“吳媽,我沒事。”凌惜音還沒來得及安慰被嚇得臉色煞白的吳媽,她整個人就被另一個寬厚的懷抱拉進了懷裡,濃重卻紊亂的呼吸聲透露着炎景煜的情緒處於一個非常不穩定狀態。
他抱住凌惜音的手臂,將她的上上下下檢查一遍確定人沒事之後,這才安下心來。然而,就算人沒事,炎景煜也不會打算輕易就饒過做出這樣事情的人。
“到底是誰!”炎景煜的眼裡噴出火來,還沒有人敢這樣子公然挑釁炎氏,這個人是第一個,哼。真是好極了!
作爲一個在某些事情上心眼極小的男人,炎景煜的報復心理也是相當強的,尤其是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如果炎景煜還能忍得了。那麼他炎景煜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一點意外而已。”凌惜音搖搖頭,想要否認發生過的事實,她不想炎景煜過多的牽扯進來,這件事由她一個人承擔就好了。
“……”
滿心滿眼都是對面前全身都溼噠噠的女子感到心疼,炎景煜喉嚨裡似乎梗了一個什麼東西,抑制了他的呼吸,眼底痠痛,沁出水來。
知道就算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炎景煜換了個方式,不再去追問。然而這並不代表他會不在過問這件事。
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炎景煜總覺得最近凌惜音有事瞞着他,而且這事還不算小,可是就算自己知道凌惜音有事瞞着自己又如何,問她她也絕對不會說的,雖然自己這幾天也在隱秘的調查,可是似乎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炎景煜把身上的衣服來披在凌惜音的身上,帶着她往外面走去。
看着人還在滴水的頭髮,炎景煜皺了眉頭,連自己都只能窺探到一點點的地方,究竟是隱藏着什麼樣得危機,這種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覺讓炎景煜從心底裡覺得無力,然而他又不能夠告訴身前的人。
“啊!陸宣還在水裡!”終於意識到還有一個人,凌惜音轉過頭看向已經快要被爆炸飛射出來的雜物掩蓋的游泳池。
“你終於想到我了!”在水裡掙扎了半天,終於爬上了岸,趴在游泳池邊上,已經只剩下半條命的陸宣覺得心裡好委屈,這個該死的女人,有了異性就沒有人性了。
陸宣式招牌幽怨眼神如同刀子似的紮在凌惜音的身上。陸宣心裡苦,可陸宣不想說。
陸宣那狼狽的樣子,加上那陸宣式招牌幽怨眼神,逗得凌惜音忍不住笑出聲來,陸宣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得不讓凌惜音聯想到從路邊水溝裡撈出來的流浪小貓小狗。
“是是是,是我不好!我向你承認錯誤!”走過去把陸宣從地上拉起來,凌惜音道歉道的誠懇。
在最後撲出來的時候,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若不是陸宣眼疾手快拉着自己往外衝了兩步,在爆炸發生被氣流推出來的那一刻,又被陸宣牢牢的護在懷裡,自己恐怕就沒這麼好過了。
“呀!陸先生受傷了!”陸宣的臉色煞白,凌惜音沒做他想,還以爲是陸宣這樣的公子爺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被嚇壞了而已,還是眼尖的吳媽發現了因爲爆炸引起的滾滾熱流撕爛的衣服下面那觸目驚心的一片。
直到此時凌惜音才意識到陸宣受傷了,將人背過身去查看人身上的傷勢,這才發現因爲陸宣太靠近熱流,整個後背都被燙傷了。筆挺的衣服襯衣已經被成了一塊一塊的布條,在背上,黏在傷口裡。
凌惜音嘗試着把卡在傷口裡的布條拿來,卻引來陸宣的一陣哀吼“嘶!疼疼疼!”
被這突如其來的哀嚎嚇得收回了手,凌惜音紅着眼睛說不出話來,倒不是因爲心裡難受,只不過是覺得因爲自己讓身邊人受到了波及,心裡感到憤怒,不滿以及愧疚。
炎景煜和凌惜音倆個人雖然不是同一個世界長大的人,卻有着異常相同的性格,都是寧願自己把所有的苦都背在自己身上,也不願意讓身邊的人受半點委屈的特別人種。所以凌惜音現在的心情,炎景煜能夠充分的體會。
“先送他去醫院吧!”炎景煜聲音放的輕,卻足夠邊上的人聽清,點頭嗯了一聲和炎景煜一起扶着陸宣往外邊走。
火勢已經被撲滅了,只剩下幾個裝備齊全的消防員正在搜索可能遺漏的容易引起二次火災的隱患。探照燈把原本安靜的別墅區照的如同白晝,就如同市區裡繁華不落得霓虹燈一樣,今天在這個永遠都是提前入夜的別墅區,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可能是因爲傷口在水裡浸泡過,所以背上的感官已經麻木了,所以陸宣沒有感覺到疼,可是因爲凌惜音的那一觸碰,似乎讓那個人背上所有的感官都甦醒了,在去的路上,陸宣一個勁的在那裡哼哼唧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等醫生幫陸宣把傷口處理好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凌惜音已經躺在睡着了。身上的溼衣服已經被換掉,可是看她眉頭緊皺的樣子睡的似乎並不怎麼安穩,炎景煜守在她的牀邊,隔壁的那一張趴着的是陸宣。
“到底怎麼回事?”看着的凌惜音不安穩的睡顏,炎景煜也跟着皺了眉頭,寂靜的深夜裡,突如其來的聲音帶着比冬天還要寒冷的氣息,讓半夢半醒之間的陸宣渾身一震。
“不清楚!一進門都打起來了,倆個人好像是舊識。”陸宣看了炎景煜一眼,又趴回去躺屍去了,說實話,他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只是去炎景煜家避個難而已,誰承想比進一趟龍潭虎穴還要可怕幾分,陸家小少爺這心臟真是有些承。
聽着陸宣的話,炎景煜本就可以媲美寒冰的臉上更是多了一層寒霜,舊識?難道是組織裡的人?這些人找上惜音是要做什麼?炎景煜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某個點,可是又好像沒有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