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的話讓楊夜呆了半天,腦子裡一片空白,原來……難道……不會是……
愣了半天,楊夜吃驚的重複道:“蟲斂命?也是一種邪術?”
“是啊,而且很強。”萋萋愣愣的看了看楊夜,又看了看白晶晶:
“怎麼了?”
“給楊夜講講。”白晶晶在一旁淡淡的說:“講講這個。”
“哦,簡單的說,就是自己用材料煉製一種藥劑,然後灌入人的體內,這些藥劑會在人體內形成一個繁殖環境,藥劑就會在人體內繁衍出一種斑黑蟲,而且數量巨大,這些斑黑蟲會不斷吸食人體內的一切營養物質和血液,直到這個人死去”,萋萋頗有興致的娓娓道來:“不過這種蟲斂命,不懂邪術的人是根本檢查不出來的,它的效能就是把人一點一點的耗幹,直到把人折磨死掉。”
萋萋說完,屋子裡靜了下來,楊夜愣愣的盯着萋萋的嘴,啞口無言。
“明白了吧。”白晶晶打破沉默:“南榮駿是被人用了邪術。而且很惡毒。”
“媽的!又是邪術!誰會對南榮駿老爺子做這種事兒?”楊夜氣的咬牙切齒的罵起了髒話。
“你能治好他?真是奇蹟。”白晶晶又追着補了一句。
“小媽!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南榮駿爲什麼會喝下這個蟲斂命的藥劑!誰給他喝的?”楊夜忽然憤怒起來,好像一直被毒害的,是自己的父親一樣。
“楊夜,你幹嘛這麼激動?”白晶晶有些不解。
楊夜也有點納悶,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這麼激動,好像對這上古邪術有一種天生的反感似的。但既然小媽白晶晶問到這兒了,楊夜還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小媽。南榮家族和我們楊家是世交,我和南榮幻又是好朋友,勻馨是我未婚妻,那南榮駿自然就是我未來岳父,我當然生氣誰要害我岳父啊!”這麼說着,楊夜自己也覺得有道理了,嗯,肯定是這個邏輯,不然怎麼會莫名其妙的這麼激動?
白晶晶沒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轉頭去看萋萋,輕聲說:“萋萋。你連蟲斂命都知道,看來你學行也蠻深地了?”
“不是的,晶晶姐,我只是知道而已。”萋萋慌忙擺手,一邊用眼睛瞟着楊夜,生怕楊夜聽到什麼的話。會罵她訓斥她,現在她對楊夜的感覺,倒真的有點像妹妹對大哥了。
“萋萋,據我所知,這上古邪術也有制、破兩種區別。制是邪中之邪,破算的上邪中之正”,白晶晶並沒再理會楊夜,而是專心的和萋萋對話起來:“我覺得,萋萋,如果你真的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的話。不如好好學行一下邪術中的破,這樣地話,相信以後對楊夜也會有幫助的。”
這番話讓萋萋一愣,看着白晶晶,半天說不出話來。心裡又隱隱地感動,覺得面前的白晶晶真的是善解人意。
倒是楊夜在一旁有點抓狂:“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是制?什麼是破?說點通俗的好不好?”
白晶晶笑了一下:“制,就是邪術中各種邪符毒咒的招法使用,破當然就是對這些邪術招法的破解了。”說着又轉向了萋萋:“萋萋,我地話你不妨考慮一下,照現在看。既然南榮駿中了邪術。那表示很可能會用邪術來對付五大家族,自然也包括我們楊家。那你學行破的話,以後沒準會幫上楊夜大忙呢!”說完,白晶晶扭頭看了一眼楊夜,又意味深長的衝着萋萋笑了笑。
楊夜並不是笨人,雖然此時他被南榮駿中了邪術的事實搞得心煩意亂,但他還是隱隱的意識到,小媽白晶晶的笑容,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大哥,這本書能借給我麼?”萋萋對着白晶晶點點頭,轉頭問向楊夜。
“可以麼?”楊夜猶豫了一下,問向了白晶晶。
“呵呵,相信萋萋一次吧,她那麼善良,你擔心什麼?”白晶晶笑着,摸了摸萋萋的腦袋。
“這《白海之邪》,到底是一本什麼書?”
白晶晶聽見楊夜一問,伸手從萋萋手裡把書拿過來,翻了翻,輕聲說道:“這本書,據說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一本邪術全書,但卻失傳了好幾百年了,這本書裡囊括了邪術中的所有制和破,不過……”白晶晶翻着,一直翻到《白海之邪》的末頁,擡頭無奈地一笑:“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本應該是一個殘本。”
“殘本?”楊夜和萋萋同時驚叫了一聲。
“是啊,文獻上說,《白海之邪》共一千零九十九頁,書本身就有股邪性,所以封面和封底,更是用男性的**之皮製成,用來鎮封書中的邪性。”
楊夜聽着,直愣愣的看着白晶晶手裡地書,心裡不住的感嘆:厲害!誰的包皮能有這麼大?做成一本書的封面和封底啊?
白晶晶繼續說着:“但這本書,只有八百五十五頁,封底那頁的皮質和封面也不一樣,所以我猜測這本《白海之邪》是少了後面一部分的,是個殘本。”
楊夜愣愣地從白晶晶手裡拿過那本書,翻看了一下,忽然擡頭問道:“小媽,這書又沒表明頁碼,你怎麼知道它有八百五十五頁?”
白晶晶笑笑:“我剛剛翻過了一遍,能默數出來有多少個頁碼滑過拇指,應該是八百五十五頁沒錯。”
“這麼厲害?真是人不可貌相!”楊夜瞪大了眼睛,又低頭看了看手中地《白海之邪》,忽然把書遞給了萋萋,笑着說:“既然小媽說信得過你,這書就放你那裡吧,真不知道每天翻着男人的包皮看有什麼意思。”
這話一說出來,萋萋剛剛伸過去接書地手呆懸在半空,臉羞的通紅,在那裡接過書也不是,不接那書也不是。
白晶晶笑着拍了楊夜腦袋一下:“說什麼呢你,人家還是姑娘家!”
楊夜尷尬的笑笑,乾脆把書輕輕扔到萋萋懷裡。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隨口解釋到:“沒事沒事,萋萋,你又不是看包皮,你是看包皮上的文字嘛!”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萋萋更害羞了,雙手微微垂到身體兩側,碰都不好意思碰手裡地書,眼睛都不敢掃一眼。羞紅着臉假裝張望向別處。
這一夜,楊夜翻來覆去無法入睡。總覺得南榮駿中了邪術這件事太過蹊蹺,而且是被人灌了什麼蟲斂命的藥劑,那麼最大的一種可能就是南榮家族裡有奸細。這件事情必須讓南榮幻知道,但南榮駿老爺子大病初癒,此時如果爆出這件事來,恐怕會引起南榮家上下的恐慌。就算悄悄告訴南榮幻,估計也會使他的情緒大受影響。那他和南榮幻馬上要去執行的任務……
楊夜左思右想,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最後乾脆放棄了思考,呆呆瞪着眼睛,直到天亮。
這一天是楊夜答應提萋萋報仇,帶着她一道去楊氏家族航空集團總部,找高佔仁討個公道的。
頗費周折的避開了楊緒,楊夜把萋萋直接帶到了父親楊振馗面前,把萋萋對父親作以介紹。然後由萋萋把她父親人前背後的所作所爲加以陳述。
這點楊夜想地倒是周全,如果要動楊氏家族旗下大企業集團的高層,勢必應該先和父親打個招呼,不能讓別人再以爲他這個楊家大少爺又再胡來,爲了一個女孩子。對楊氏家族旗下產業爲所欲爲。
楊振馗聽了萋萋地陳述後,閉目良久,然後睜開眼淡淡的說:“其實不單是我們楊氏家族,在其他四大家族,乃至整個社會,像高佔仁這樣表裡不一。靠着無恥的手段和伎倆爬上高位的人。簡直是多如牛毛啊。”
和萋萋不懂楊振馗老爺子的意思,只是呆呆站在一邊聽着。倒是楊夜聽了心裡有點氣。認爲父親的意思是這種事可以無視,正欲上前申辯,楊振馗又說:“不過別人是別人,我們是我們,我楊氏家族必須減少甚至避免這類人和這種事,現在出來一個高佔仁,我們就來個殺一儆百。”
這番話說完,楊夜笑了,走到父親面前伸出雙臂擁抱,楊振馗笑着拍了拍楊夜地後背,問:“小晚兒,你想怎麼辦?”
“不知道,我今天先去看看再說。
”楊夜笑着,回頭對萋萋眨了眨眼睛,身後的萋萋也笑了出來。
多餘的人都沒帶,楊夜只和萋萋,又旺纔開車,前往楊氏航空集團總部。
前臺接待小姐有眼不識泰山,認不得楊夜就是楊氏家族大少爺,不過倒禮貌的對楊夜和萋萋詢問了一番,然後請他們稍等,轉身打電話請來了一位貌似稍微有點權力的主管。
遺憾的是,這位主管也是一個剛被弄進來不久的關係人士,仗着自己某位長輩在集團裡地位偏高,血壓也偏高,於是他自己整個一個狐假虎威,不屑的看了看楊夜和萋萋,冷冷的問:“二位找誰啊?”
“找你們執行總裁,高佔仁。”楊夜懶得和這種人說話,以前在那個世界打工的時候,這類人他見得多了。
“我們總裁很忙啊,不輕易見客地,二位沒有預約,還是請回吧。”那個主管撇着嘴說完,轉身就走。
“你不夠資格說這些話。”楊夜坐在沙發上,翹着腿,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個主管往前走了一步,猛地把身子轉回來,有點難以置信的問:
“你說什麼?”
“沒什麼。”楊夜笑了笑:“你說我不能去見高佔仁,那我換個說法,你去把高佔仁叫來見我。”
“你……你……”那個主管氣的剛要發作,忽然看着面前的楊夜猶豫起來,他心想這個年輕人敢這麼說話,估計也是有來頭地。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請問您是?”
楊夜學着他剛纔的模樣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你不夠資格知道,叫高佔仁來。”
萋萋坐在一旁,也是一副漠然的樣子,恨屋及烏,她對父親手下的人都沒有好感。
“這位先生。您不告訴我您是誰,我沒辦法向總裁說啊。”那個主管越來越懷疑面前這位不是一般戰士,臉上開始討好地笑起來。
“你?你什麼職位?夠資格見你們總裁麼?”楊夜輕蔑地看了那個主管一眼,口氣忽然強硬起來:“你現在就去向你的上級領導彙報,讓你地上級領導彙報給他的上級領導,讓你上級領導的上級領導去通知高佔仁,我現在倒懶得去親自找他了!”
那個主管愣了一下,有些吃驚的上下打量了楊夜幾眼,楊夜一擡頭狠狠瞪了他一下,那個主管渾身一激靈。點點頭轉身往裡面走,路過接待前臺的時候。低聲對接待小姐說:“看好,別讓那兩個人進去。”
接待小姐誠惶誠恐的點點頭,那主管快步走近一邊的走廊,消失不見。
“我們真地就在這裡等着?”萋萋不解的看向楊夜:“大哥,你幹嘛不直接找高佔仁!”
“我該改了主意了。”楊夜笑笑:“我要讓這裡地人都看看你父親在我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樣。”
萋萋點點頭,忽然帶着氣回了一句:“別說他是我父親!”
不多時間。一個年紀稍長,西裝筆挺的男子從走廊一邊快步走了出來,他身後那個主管點頭哈腰的跟着,走到前臺接待的時候向楊夜和萋萋的方向偷偷努了努嘴,示意自己身前地那個領導就是他們。
那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徑直走到楊夜面前,眼神有些不耐煩,但笑着伸出了手說道:“請問是您要見我們總裁麼?”
楊夜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的笑容很虛僞,於是手都沒伸,坐在沙發上沒動身子。只是輕輕點點頭。
那個男領導有些尷尬,更是氣惱,表情變得很不友善,收回了手,語氣冰冷的說道:“那對不起了。您沒有預約,是不能見我們總裁的。”
“哦,是麼?”楊夜笑笑,雙手按着自己的大腿懶散的站起身:
“那就沒辦法了。”說着向萋萋一伸手,把萋萋從沙發上拉了起來,裝出無奈的表情說:“我們走吧。”
萋萋沒反應過來。愣愣的跟着楊夜。走出去兩步,楊夜又忽然轉回身。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卡遞給那個男領導,笑着說:“勞駕,把這張卡給你們總裁看一下,就說我來過了,又走了,而且很生氣。”
那個男領導一臉莫名其妙的接過楊夜遞過來地卡,低頭看了看,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變了,滿臉的驚愕又猛擡頭看向楊夜,說話也結巴了起來:“你,哦不,您,您是……”
楊夜笑着,目光是冷的:“呵呵,你也認識這張卡麼?那就麻煩你了。”說完拉住萋萋轉身就走。
“對!對不起!請您等一下!”男領導驚惶失措,把旁邊那個主管和接待小姐都嚇愣了,來回過往的員工也都停下腳步觀望着。
楊夜沒回頭,低聲說道:“是你讓我們走地。
這話可把那個男領導嚇壞了,他當然認得,自己手裡拿的卡就是楊氏金卡,那要走的這個青年無論是誰,肯定是楊氏家族的人,他是無論如何都得罪不起的,於是誇張的上前幾步,繞到楊夜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大聲說道:“請您等一下,我馬上去請總裁!”說完,撒開雙腿就往走廊裡面跑去,留下一臉驚訝地主管,和好幾個站在一邊面面相覷、不明就裡地員工。
楊夜笑着逗站在身邊的萋萋:“看到了吧,他怎麼跑過去地,一會兒高佔仁就得怎麼跑回來。”
果然,沒多長時間,一陣飛快的腳步聲,然後是高佔仁那張漲紅了氣喘吁吁的臉出現在衆人面前,旁邊的人都沒看到過總裁這副樣子,一時間都有些發愣。
高佔仁直接走到楊夜面前,臉上笑得五官都揪在了一起,先是行禮,然後把那張金卡遞還,最後主動握住了楊夜的手說:“哎呀哎呀!
楊大少爺,您來之前怎麼不告訴我一下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說着偏了一下頭:“萋萋?你是和大少爺一起來的呀?好好好……”
楊夜笑着,明顯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旁邊的萋萋死死瞪着父親高佔仁,臉色鐵青。
周圍的人都發出驚歎聲,互相看着吃驚的小聲議論着,他就是楊氏家族的大少爺麼?
男員工們嫉妒的說:“好年輕啊!”
女員工們愛慕的說:“好英俊啊!”
那個男領導站在一旁心裡說:好後悔啊!
那個主管也站在一旁心裡說:好怕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