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冷澤驚愕的瞪大了眼睛,握緊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吳媽埋着頭,顫抖着語音,再次重複了一遍,“冷……冷二少爺,木小姐她……她要走了。”
吳媽的字眼如同鄭鄭有力的石頭一般敲擊着冷澤的心房,冷澤緊緊的閉着眼睛,感受着心裡絕望的突襲。
她好心狠……狠心到可以一聲不吭的回國,也可以默默無聞的搬出了冷府……
再次睜開眼睛,冷澤的眼眸裡充滿了陰狠和堅決。
“穩住木子軒,我現在馬上就回去。”他一字一頓清楚的吩咐着。
話語中沒有任何的起伏,但是對於吳媽來說卻是無可違抗的命令。
吳媽正色起聲音,嚴肅的回道,“是,冷二少爺,您放心吧。”
“恩,就這樣。”冷澤掛掉了手機,心煩意亂的掀掉了桌子上堆積一堆的文件,修長的手指輕輕揉捏着太陽穴。
原本陳董因爲他對陳朵曦冷淡撤走了在慈善公司的股份,有些對貧困兒童的資助資金完全已經空缺了,每天都有無數的人員在公司門口鬧事,他都已經夠心煩意亂了。
而現在木子軒那邊又出現了問題,他感覺自己特別的累,但是自己種的苦果,無論如何都要填下去。況且他從來不是一個只會逃避的人。
他站起了修長健碩的身子,然後拿起了辦公椅子上的外套,英俊的面頰上滿是堅定。
他要公司,也要木子軒!
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口,還未等踏出走廊一步,只見一位穿着黑色緊身職業裝的女子印入了眼簾。
“你怎麼在這裡?”冷澤略有些詫異的皺着眉頭,眼前的這位女子正是好久不見的陳朵曦。
見到冷澤陳朵曦的紅脣勾勒起了幾抹喜悅,漂亮的眼睛含着濃濃的溫情,接着陳朵曦連忙拉上了冷澤的手臂,着急的說道,“澤哥哥,我之前聽爸爸說你回國,今天便想過來看看,沒有爸爸說的是真的,你當初去巴黎找木子軒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呢?”
冷澤的聲音像是滲了冰一般的冷漠,“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是我什麼人?”
接着,他連看都不看陳朵曦臉頰上的受傷,輕輕推了推她擋在走廊前的身體,就要邁開腳步離去。
“澤哥哥,你就這麼狠心麼?我喜歡你!”陳朵曦凝視着他的背影,沒有任何停頓的說出了掩藏在心裡最深的話語。
她的話讓冷澤的身體頓了一下,腳步也漸漸停了下來。 陳朵曦晶瑩的淚水如同掉了線的珍珠一般,順着面頰,緩緩滑落。
接着,她輕開貝齒,緩緩開口說道,“澤哥哥,我喜歡你,從很小很小的時候便喜歡你,這十幾年我在國外進修,只爲了有一天能夠配的上你,可是我優秀了,你卻依舊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反而對你的那個遠方表妹格外關注,你說,我究竟哪裡配不上你。“
說完, 陳朵曦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衝上前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冷澤。
陳朵曦突然的動作讓冷澤微微一愣,隨即他憤怒的掙扎着,大聲怒喊道 ,“鬆開!”
“不要,澤哥哥。”陳朵曦環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腦袋輕輕的靠在他健碩的背後,凹凸有型的身材緊緊的貼着他的身軀。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冷澤的身體一顫,但是他凝着視線的眼眸卻透漏着深深的厭惡。
接着他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掰開陳朵曦的手指,轉過臉冷冷的吩咐道,“我警告你,別再靠近我,我現在有急事,沒工夫陪你談情說愛!”
陳朵曦不顧手腕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脣角勾起了一抹嗤笑,“澤哥哥,是去找你的遠房表妹吧?”
“木子軒不是我的遠房表妹。”冷澤也十分鎮定的回着她。
“不是?”陳朵曦精緻的眼眸裡閃着濃濃的震驚。
冷澤像是早有預料到她的表情一般,冷着臉不否認的點了點頭,“沒錯,木子軒是我真正的女朋友,我們很早就在一起了,之所以隱瞞身份是她不想多麻煩罷了!”
冷澤的話音剛落,陳朵曦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腳步也禁受不住的踉蹌起來,“什麼!”
她崩潰的表情讓冷澤也有些不忍,畢竟就算是在不好,他們的謊言瞞了這麼久,給了陳朵曦這麼久的希望,換做誰都是無法接受的。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了一陣震動,冷澤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是吳媽發來的短信,“冷二少爺,木小姐雖然暫時穩定了下來,但是她卻依舊執意要走,我們勸不動,請您速速趕回。”
看完短信,冷澤的心裡騰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此時也沒工夫在考慮陳朵曦的感受,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乾淨的衛生紙遞到了陳朵曦的面前,冷漠的開口說道,“你先擦擦臉吧,我有很重要的急事,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處理。”
陳朵曦還想在多說些什麼,可是冷澤卻邁開了腳步走出去了好遠。
愣在原地,陳朵曦的臉頰上寫滿了不甘和憤怒,難怪冷澤對木子軒那麼的照顧和維護,她早就應該看出來他們二人保密的關係纔對。
更加可笑的是,她堂堂一個陳氏集團千金,所有人心目的完美主義者,現在竟然被別人當成猴耍了幾個月,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冷澤最後竟然被一個小黃毛丫頭搶去了。
她恨,恨到了極致。
一路開車到了極致,中間闖了多少個紅燈他已經記不清楚了,他的腦海裡只徘徊着木子軒的臉,一想到她就要離開,冷澤的心痛就多上了一分。
好不容易纔開到了冷府,遠遠的冷澤便看到了木子軒費勁拉着自己行李箱無奈的樣子,她身後的吳媽拉着她的行李箱幾乎身子快要蹲在了地上。
“木小姐,您不能走,好歹我們主僕一場,情同母女的情分更加深刻,您就留下來一天不行麼?”吳媽使用起了苦肉計。
木子軒緊緊攥着行李箱,目光復雜的說道,“吳媽我也很捨不得您,但是我不能留在冷府,冷府馬上就要換上新的女主人了,我想她會更加適合冷澤……”
“什麼新女主人?你在對我的管家胡說八道什麼?”冷澤再也聽不下去,控制不住心裡的怒火,從車上迅速的下來,大步走到了木子軒的面前。
明明上班時間他的出現讓木子軒有些意外,看着吳媽鬆了一口氣,適當的恭敬站在一旁,木子軒便瞬間明白了。
她的脣角勾起了一抹無奈,凝視着冷澤的眼眸裡充滿了堅決,“難道不是麼?我不認爲冷二少爺會是一個不負責的男人。”
冷澤憤怒的攥住拳頭,對着木子軒大聲的怒吼道,“你在說什麼瘋言亂語,還有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擅自離開冷府的?”
木子軒攥緊行李箱的手更加用力,她掩藏住眼眸裡的悲痛,冷淡的開口說道,“這不正是給冷府的新女主人騰地方麼?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多加糾纏的,只求你能放過我,從此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橋。“
她絕然離開的話說着那麼輕鬆,那麼的冷漠。像是在普通不過的一次分手。
冷澤的心伴隨着她的話如同無數個利刃一般扎的他生疼,他宛如黑寶石的眼眸裡透漏着深深的痛楚,軟下聲音,略帶懇求的說道,“我知道我和朱莉的那件事情事情是我的錯誤,可是我當時喝醉了,不知道她在我身邊,也不知道她竟然偷偷的拍了那種照片……”
“行了,別說了!”木子軒提高了聲音阻止道,只要一從冷澤的口中聽到朱莉的名字,木子軒就會全身陷入了地獄,接着就是厭惡至極。
木子軒擡起了像是在看仇人冷漠的眼睛,開口說道,“我不想聽到你的解釋,你和朱莉怎麼樣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以後各自保重。”
說完這一句,木子軒拎起了行李沒有任何餘地的走離了原地。
冷澤凝視着她的背影,全身佈滿了悲傷的氣息,他的身體像是抽空力氣了一般,連挽留的話都說不出口。
木子軒走出了冷府,走到熱鬧的大街上,她這才發覺自己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身上的現金帶的連住一次酒店的錢都不夠。
深深的無力感充斥着全身,短短的一年時間,她吃喝穿住靠的都是冷府,現在被人拋棄了,才發現原來自己除了落下一身傷,什麼都沒有。就在這個時候手中的手機鈴聲響起,是許諾的,他在機場逃避了媒體之後發現木子軒不見了,這才帶電話給她。
給木子軒要了地址之後,許諾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木子軒,望着坐在公交椅子上捲曲在一團的木子軒,心疼的無法復說。
許諾跟隨着她的方向慢慢的走了過去,靠近了他,許諾緩緩開口喊道,“子軒,你沒……”可是還未等他的話說完,木子軒便迅速的撤離了身子,拎起了行李箱,逃離了出去。許諾的眼眸裡一驚,迅速的邁開步伐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