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純沒有靳威嶼被人陷害扎針懷疑得艾滋病這件事的話,清歡或許會覺得大哥許堇言是個顏值非常高的鑽石王老五,很多女人的夢中情人!
但是,因爲那件事可能與許堇言有關係,清歡就對這個看起來美麗如畫的男人有好感。
她靜靜地看着站在門裡的許堇言,而許堇言也看着她。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裡交匯。
清歡只覺得頭昏沉起來。
耳邊突然響起了許堇言那熟悉的聲音。
“來了!”
清歡嗯了一聲。“大哥!”
許堇言低頭看着清歡,她的小臉紅撲撲的,柔光中泛着清冷。
許堇言知道,那是清歡出自對自己的戒備,她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了,所以她纔會如此冷漠。
“進來吧!”許堇言讓開一點,讓清歡進去。
擦肩而過的瞬間,清歡聞到了許堇言身上陌生的氣息。
那是不同於靳威嶼的氣息,很是陌生,卻也讓人不反感。
雖然清歡心裡還是很不舒服,但是對許堇言這種氣場的男人反感也反感不起來。
清歡走進了別墅的客廳,撲面而來的是飯菜的香味,有點熟悉,應該是家裡廚子做的,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了。
客廳裡,許韓蕊坐在那裡,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的,沒有絲毫活力。
若是以往,看到清歡進來,許韓蕊一定會起來跟清歡說一陣子,羞辱她一陣子。
但是現在,她坐在沙發裡,一動不動,抱着抱枕,呆呆的樣子竟然讓清歡覺得許韓蕊很是可憐。
許堇言關了門,走進來,看到清歡站在客廳裡,也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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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堇言直接道:“坐吧,爸還有一會兒纔回來,我們等他回來就開飯!”
清歡走到沙發邊,坐下來。
許韓蕊這纔看了清歡一眼,涼涼的視線裡都是冷漠,眼神犀利如刀,卻又透着一股子酸澀,那是清歡明白的!
如今,她們兩個半斤八兩。
許韓蕊還不如自己,自己親爹好歹是易軍南,還能知道姓誰名誰,許韓蕊的爹是誰,還真的不知道!這也非常的打擊許韓蕊吧!
清歡看她那樣子,覺得她一定是倍受打擊。
“你別以爲爸不知道你就沒事,我告訴你許清歡,你小瞧我沒用,你也沒幾天好日子了!”許韓蕊又點燃了炮仗。
清歡一愣,嘆了口氣。
大概,許韓蕊以爲自己瞧不起她。
清歡正視了自己的內心,發現自己好像還真的有點瞧不起許韓蕊。
她大方承認,“你不說我沒發現,你這麼一說,我發現我還真的有點瞧不起你!”
清歡這麼一說,許韓蕊立刻就站了起來。“你有什麼了不起?”
許堇言警告性的聲音響起,聲音低沉,音質清冽:“許韓蕊!”
一聽到許堇言的聲音,許韓蕊甚至一僵,似乎有點猶豫,半天沒動。
許堇言又道:“坐下!”
許韓蕊心有不甘,卻還是坐了下來。
清歡知道許堇言有話想要說,她坐了下來,微微低着頭,心無旁騖,安靜地像個陌生人。
許堇言瞅了一眼清歡,她的臉色很平靜,只是垂着頭顯然不想聽自己的話。
許堇言心中嘆了口氣,開口道:“韓蕊,清歡,雖然你們不是爸的女兒,但是名譽上你們還是許家的孩子!今天叫你們來,是我的主義!”
許韓蕊抿了抿脣。
清歡面色平靜。
“一會兒爸就回來了!”許堇言又說。
“許氏的股份,我已經讓爸立了遺囑,清歡百分之十五,韓蕊百分之八!”許堇言沉聲道。
這話一出口,許韓蕊立刻就站了起來,她瞪大眼睛,錯愕地看着許堇言,脣也跟着哆嗦着。“大哥,爲什麼我跟清歡的不一樣?”
許堇言看她那樣子,面色平靜而冷漠,語氣更加清冽:“因爲我想給她這麼多!”
許堇言的這話說的那麼理直氣壯,許韓蕊被這一句話砸的毫無招架之力,她忽然哭了起來。“大哥,你欺負人!”
“對!就是欺負你!”許堇言倒也供認不諱。“這些年你欺負了清歡,我這次完全可以不用給你,捎帶着給了你百分之八,你非但沒有一點感激之情,還在那計較不公平!許韓蕊,我該叫你什麼?白眼狼?”
許韓蕊被說的一愣,哭聲頓住。
她怨恨的掃了一眼清歡。
“看來你連這百分之八都不想要了!”許堇言的聲音又冷了下去。
許韓蕊被說的眼淚從眼眶裡溢出來。“不要就不要,你以爲我稀罕這些啊!沒有這個我也死不了,別以爲我是貪得無厭,我只是覺得不公平!不要就不要,飯我也不吃了,你們自己去吃吧!”
說完,許韓蕊就站了起來,哭着往外跑去。
清歡望着她跑出去的背影,心底嘆息。
許堇言看向清歡,“你一直沒有表態!”
清歡點了點頭。“金錢很誘人,但是許家的金錢,對於我來說,沒有那麼吸引人,大哥好意小妹心領了!今天回來,只是陪着許爸一起吃個飯,以後吃飯的機會兒可能都沒有了!”
“我沒有算計靳威嶼!”許堇言忽然說道。
清歡一愣,有點意外許堇言居然直接就這麼告訴了自己。
她以爲許堇言不會說這件事,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說。
清歡看向他,像是要確定他到底想些什麼的樣子。
許堇言目光深邃,沒有任何躲閃,只是道:“我只是知道這件事情,知道有人要陷害靳威嶼,但是那人不是我,也不是東亭,我們恰好知道了這件事!”
“這些事情已經與我沒有關係!”
“靳威嶼沒有得艾滋病,那個人拿了的空針,沒有艾滋病毒!”許堇言又說。
清歡這下真的有點錯愕了,她以一種十分疑惑的目光望着許堇言,在判定着他的心思。
爲什麼?
“你不信?”許堇言挑眉。
清歡搖頭。“不!我信你說的,只是我沒有想到!”
“你沒有想到的事情多了,清歡,我只告訴你,靳威嶼沒有感染,他在調查這事,還沒有結果。只是知道那個人是東亭派去的,但是卻不知道那人是東亭換了的,有人想要陷害他,的確是準備了帶有艾滋病患者血液的東西,東亭給換了!”
“那個人是誰?”清歡輕易就抓住了問題的本質。“你說要陷害靳威嶼的那個人是誰?”
“不是說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嗎?”許堇言挑眉反問。
清歡微微一怔擡起頭來看向許堇言,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最帥氣的許堇言,他此時微微抿起了脣,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清歡輕笑了一笑。
“笑什麼?”許堇言幾乎是緊跟着就問了。
清歡笑着道:“既然大哥不想說,又何必說一半,好吧,剩下的我承認我想知道,但是你不說,我也不強求!”
說完,清歡看看餐桌那邊,已經陸續擺放了很多菜品。
聞着菜味清歡頓時覺得飢腸轆轆,懷孕之後,很容易餓,這會兒,還真的覺得餓了!
“小心一點陳靜怡吧,那女人還沒有死心!”許堇言說完,站了起來,“走吧,先去吃飯!”
“不等爸了嗎?”清歡問。
許堇言回頭看了一眼清歡,沒回答。
門口傳來聲響,兩人同時望向門口的方向。
只見許若鴻領着許韓蕊正往屋裡進。
許韓蕊低着頭,在哭。
許若鴻一進來,看到清歡還坐在沙發上,而許堇言站着,他眉宇一皺,道:“你說你們三個,小時候就不對付,現在都三十了還不對付,你們是想要其實我嗎?”
許堇言眉梢都沒有挑一下,只是掃了一眼許韓蕊。
許韓蕊擡頭,偷偷地看了一眼許堇言。
許堇言的目光陡然犀利,帶了警告在裡面。
許韓蕊立刻就癟嘴繼續哭。
“許韓蕊,你這種樣子做給爸看就行了,當着我的面不要來這套,我看着十分噁心!”許堇言的語氣像是來自北極的冰川,冷氣逼人。
清歡都被許堇言那種語氣震撼了一下。
許韓蕊居然沒有說話。
“堇言,你這是什麼態度?”許若鴻有點生氣,責備兒子。
許堇言涼涼的掃了一眼被嚇到的許韓蕊,語氣淡漠的道:“就這態度,不服滾蛋!”
許韓蕊猛地一哆嗦。
許若鴻也是臉色一僵,破天荒沒有開口。
清歡很是詫異,怎麼許堇言今天這麼針對許韓蕊?
“爸,你要吃就快點,不吃的話,我跟清歡一起吃也無妨!”說完,許堇言視線看向清歡。“清歡,吃飯,不是餓了嗎?”
他怎麼知道自己餓了?
清歡一擡頭對上了許堇言的眸子。
她看到許堇言眼底的情緒,頓時移開。
那種眼神,不適合許堇言!
愁腸百結,溫柔如水,如靜海深流一般,蘊藏着巨大的漩渦和能量。
清歡不再去看,只一眼,就讓她知道,不要輕易去跟許堇言對上視線。必要時候,能躲則躲!
清歡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面對許若鴻,她張了張嘴,還是聲音艱澀的叫了一聲:“爸!”
許若鴻只是恩了一聲,並沒有多餘表情。
“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