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殿主便不要想太多,我們走上了這條路,便只能走下去。”虎曲此時倒顯得冷靜了不少,似乎看淡了不少的東西。
殿主輕笑道:“是啊,的確如此。”
“那殿主準備什麼時候將血翎玉送過去?”虎曲手中敷藥的動作不曾消停,開口問道。
“你覺得那?”
“還是等宮裡有消息了再說吧,畢竟這一樣東西是交不了差的,不是嗎?”
“你小子倒是長進不少。”殿主輕笑,調侃道。
“那是,我可是天才,自然是比較厲害的角色。”虎曲眼見他放鬆了不少,也就掃去了之前的那一抹冷靜,換上了輕鬆自然的神色。
這樣的生活纔是他夢寐以求的,不是嗎?
“只是殿主,龍虎山莊那邊,因今日之事,恐怕會起疑了?”虎曲打趣完,也有些憂心。
今日的事情,難保龍虎山莊不會起疑,畢竟他們前去的時間……
“起疑豈不正好?”殿主卻不以爲然,斜睨他一眼,臉上染上了譏諷。
虎曲會意,也不再憂心。
殿主的思維,看來他還是需要歷練跟上的。
“主上!”上官蕊雪剛剛離開,便有一抹黑暗身影從旁邊的窗戶閃了進來,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落在窗前,抱拳喚道。
原本假寐的赫連燁微微睜開星眸,斜睨他一眼,出口道:“讓弘文開始着手準備。”
他的聲音清冷冰涼,侵入空氣中,仿若會結冰一般。
“是,主上!”來人正是千勳,他應聲後,擡起了微黑的臉頰,望向牀上的人,問道:“主上的身體……”
赫連燁冰涼的眸色掃過來,如履薄冰的嗜血讓千勳趕緊將言語嚥進了肚子裡,腦袋微垂,不敢造次。
“退下吧!”
他靠在牀背之上,待千勳離開,又是一片安靜,沒有絲毫雜燴的聲音。
他靜靜的靠在後面,眼底沒有絲毫情緒,靜靜的望着遠處千勳消失的窗戶上,腦中快速閃爍。
今日的事情,歷歷在目,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盤旋在他的腦海之中。
經過幾日的調養,龍玉的身體似乎好了很多,只是依舊坐在牀上,不能下地,因爲受的是內傷,極爲嚴重,想要好生調養,加之他身體本就不好。
“心雨,去將六王妃請過來。”龍玉靠在椅子上,微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掃向一旁貼心照顧的心雨,說道。
“是,莊主!”心雨應聲跑開了。
待上官蕊雪來的時候,龍玉剛剛喝完一杯自己泡的藥茶。
白茫茫的煙霧瀰漫在空中,肆意揮散,讓空氣中也透着一股清新的香味兒。
她腳步剛進便笑道:“莊主還真是好閒情啊!”
她的聲音微微尖銳卻帶着舒雅,聽上去甚是舒服。
龍玉擡眸,見她來了,嘴角帶着淺笑。
發冠高聳,髮絲少許披在身後,一雙清麗明眉平坦舒展,明眸輕揚,似淺笑,蒼白的臉上掛着笑意,依舊着了一身白色的軟袍。真是一個美男子。
上官蕊雪剛入內,便見微微白煙之中瀰漫着這樣一個美男子,心尖怎麼能
不微微觸動呢。
“心雨,你先退下吧!”龍玉衝上官蕊雪身後的心雨說道。
心雨乖巧的俯了俯身便退了出去,將門給關好了。
“六王妃請坐!”他的聲音還有點虛弱,言語帶着平日溫雅的氣息,平添了幾分病態時的柔和。
上官蕊雪走上前,在他的對面椅子上坐下,伸手取過一個茶杯,提起茶壺準備給自己倒上一杯。
她不得不承認,這龍玉泡的茶很好喝,只一口便覺渾身舒爽有力。
她剛擡起手臂提起茶壺,卻被龍玉一把抓住了手腕,頓時一驚,驚詫的望向他。
龍玉的眸色清明,帶着驚訝。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赫然就是那個從洞內取出的手鐲,據赫連燁說,這是千靈鐲,難不成這龍玉也認識?
上官蕊雪心中狐疑,擡眸看去,他的目光中帶着驚訝和驚喜。
“莊主認得這手鐲?”手腕一直被龍玉抓在手中,難免有些不舒服,她不禁問出了聲來。
龍玉卻並且有鬆手的意思,抓得更緊了,臉上帶着瘋狂的驚訝和驚喜,急切的問道:“這是你在山洞內找到的,是嗎?”
山洞?
他知道這是山洞裡的。
難不成……
上官蕊雪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這不可否認,本來就是在那裡找到的。
撲通……
剛剛還抓住自己手臂的龍玉突然鬆手,她的整個手都掉下來了,直直的打在了桌面上,有些痛楚,可她更加驚訝的是,龍玉竟然直接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莊主,你這是做什麼?”上官蕊雪不明白,驚詫的望着他奇怪的動作,尷尬的問道。
龍玉腦袋狠狠的埋下,幾乎要和地面親吻的感覺。
“龍玉參見少主!”龍玉沉聲道,一改適才的溫雅,似乎聚集了所有的力氣喊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上官蕊雪整個人都懵了,愣愣的坐在那裡,望着腳下跪着的龍玉,眼睛閃了幾閃。
少主?
額……
龍玉剛剛叫她少主?
“莊主,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上官蕊雪木勒的盯着他埋着的腦袋,對着後腦勺問道。
龍玉擡起頭來,臉上的欣喜之色依舊未曾消散,眼底的歡喜讓上官蕊雪目瞪口呆。
“沒有誤會,你就是少主,少主,我尋你十年之久,不曾想,今日才尋得你的身影。”龍玉言語間依舊掩飾不住此刻激動的心情。
“你先起來,身體還沒好全呢。”上官蕊雪攙扶他,想讓他站起來,可是龍玉卻不願,對着她便是三個響頭磕下去。
額……
三拜九叩的意思麼?
上官蕊雪狐疑,難不成他是爹爹的手下?
這是第一個在她腦海盤旋的想法。
她之前也猜測過,這龍虎山莊和爹爹有關,只是不知道的是到底是什麼關係。現在見他如此,想必便是如此吧。
磕頭完,龍玉纔再次站起來,卻沒有要坐的意思。
“坐下吧!”
“龍玉站着就好!”
這會兒倒是客氣起來了,上
官蕊雪心尖腹誹。
“叫你坐你就坐,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她厲聲道。
“是!”
敢情真的不能太溫柔,溫柔是打不死小強的。
“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雖然心中猜測了幾分,可她還是想要知道得更清楚一點。或許他知道她體內真氣是怎麼回事兒呢!
龍玉努力的使自己心情得以平復,這纔開口道:“閻羅釜煞裘閆是你爹,也是閻羅門的門主,亦是我的師父。”
師父?
上官蕊雪頓時明白了,敢情他們兩人成了師兄妹了啊!
“我爹爹真的是自殺殉情的嗎?”上官蕊雪極爲好奇這一點,畢竟如此強大的一個男人,真的會爲了孃親殉情?
龍玉搖了搖頭,嘆息道:“不知道!”
“不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
“當年閻羅門發展迅速,師父爲人正直,堅持要行俠仗義,故而威名遠揚且也得罪了不少門派!”說及此,龍玉微微有些嘆息,對這些事情似乎有些感慨。
“一次偶然機會,師父和洛仙宮下一任待上任宮主相遇。洛仙宮有規定,宮主乃聖潔之軀,不能與外界男子相戀。因此他們被迫分開,在逃離間走散。後來師父四處尋覓,一走便是兩年,後來門內發生內訌,他趕回來主持大局,時間一長,再次離開,不久便回來了,回來之時有些落寞,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他開始閉關,不久便去世了……”龍玉臉上滿滿的是痛心的神色,可見爹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淺。
“爹爹死前可有交代什麼?”上官蕊雪低眉輕問。
“他只說此生對不起兩人,一人是師母,一人便是你,也是因爲他的那句話,我才知道你的存在。”
“那爲何我在爹爹的墓穴裡見到他的時候,他能完好如初,難道是因爲你嗎?”
雖然赫連燁告訴她是因爲身下的那塊載有武功秘籍的布,但是她總覺得不止這個原因。
“不錯,師父修爲極高,若是憑藉他體內的真氣便可保他遺體完好,但是我發現他身體內並無絲毫真氣,也就是說他在那之前將體內的真氣輸出了。我當時驚詫不已,可轉念一想,能讓他輸出畢生修爲的應該只有師母和未曾謀面的你。”
“在師父下葬前,我用真氣貫穿他的體內,並將千麟玉懸掛在他的腰際,這樣定能保他遺體安好。”龍玉輕嘆道。
“爲何不將武功秘籍留下,自行練習呢?”
上官蕊雪雖然不曾細瞧,可也知道是寶貝。這麼好的東西,龍玉爲何不自己留下練習呢?
這可是世人爭搶的東西呢!
龍玉輕笑道:“少主是在質疑我的忠心嗎?”
額……
她好像沒有吧!
“我……不是那意思!”上官蕊雪趕緊擺擺手,她可沒那意思。
“少主不必驚慌,這武功秘籍只有你可以修煉,我本來是想將其留下,待尋得你之後再轉交於你,可是我爲師父封存之際,真氣反駁,傷及了我的身體,能力下滑。我怕它落入奸人之手,唯恐發生什麼變數,於是便將其隨師父的身體一起下葬了。”龍玉解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