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田先生,您別這樣說,只要您來了,就不算遲。”榴香害羞的低下頭,不敢直視愛人的眼睛。
落在觀衆的眼裡,就是一米八五的季子春,萬分嬌羞的低下了頭……我忍不住一陣惡寒,妙妙忍不住一陣興奮……
商洛把手放在榴香的頭上,溫柔的揉了揉,然後擡起榴香的下巴,讓她的眼睛直視着自己,語氣溫柔的說:“榴香,別逞強,我知道等待的滋味,因爲我也在日復一日漫長的等待中,終於等來了這次到這裡來找你的機會,我知道等待的痛苦,又怎麼會體會不到你的痛苦呢……”
“岡田先生!我……”榴香感動得不行,淚水瞬間溼潤了眼眶,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微顫着,整個人激動得發抖,帶着羞怯和欲拒還休投入了商洛的懷抱。
“哇咔咔,摸頭殺耶!哇咔咔,擡下巴耶!哇咔咔,抱在一起耶!!!!”妙妙遠遠的看着兩個男生的動作,就像是體育比賽的現場解說一樣,一直興奮地叨叨個不停,比當事人還激動,掐着我的胳膊一個勁的晃,兩隻眼睛不停的往外蹦着桃心,就差口水流出來了。
“所以榴香,請向我傾訴你的苦悶,向我抱怨你的委屈吧!我想要知道你的心情和你的難過。”商洛一手摟着榴香的腰,一手溫柔的撫摸着榴香的頭,想盡力給她最大的依賴和安全感。
“岡田先生,我……我在這裡等了好久,久到有無數次,我都覺得你不會來了,中間有無數次的時候,我都想放棄了。可是,當年你留言要我來這裡等你,卻因爲戰事緊張,沒辦法跟我一起走,我知道,是因爲你沒辦法立即捨棄你的戰友和兄弟,就算要走也要先幫他們安排好後路。
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所以你答應我會來,我便相信你一定會來的,我相信,所以不論多久,我都會等下去的。”說着說着,榴香貼着商洛胸肌的臉上出現一道蜿蜒的淚痕,清澈的淚水在被蒸汽打溼的臉上氤氳開來:“幸好……幸好……!”
我從來都不知道季子春居然會有這麼多眼淚。
“好了,好了,不要難過了,”商洛用手指幫榴香拂掉淚珠子,捧起她的臉,將額頭貼到榴香的額頭上:“我讓你講,不是想要你再一次難過的,只是想分擔你心裡的傷痛,可是你現在這樣……那就別說了,我們不要再想過去和以前,只要想着現在和未來就好,現在我已經來到你身邊了,不管以前經歷過多少艱難痛苦,一切都過去了。”
這樣曖昧的畫面,在眼前上演的真人版兄弟親密大戲,進一步刺激了妙妙,妙妙激動得死死的掐住我的胳膊,才能將將剋制住衝上前爲他們搖旗吶喊助威“親上去、親上去”的衝動,可憐我的皮膚都給她揪得淤青了。
“恩,我知道了,”榴香擡手抹乾淨眼淚,微微笑着看着商洛,一雙眼睛像被水洗過的水晶般晶瑩:“我們只要想着現在和未來就好了,我們以後會一直在一起的吧?每天每天,一起吃飯烹茶,一起看日升日落,只有幸福和快樂,再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了吧?”
“恩!”商洛堅定的答道,在榴香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然後將榴香緊緊的摟入懷裡:“我們以後……”
商洛和附在季子春身上的榴香緊緊的抱在一起,頭頸交纏,低聲細語的訴說着久別重逢的相思之情,暢想着未來幸福美滿的相守。
一生一世一雙人,多麼美好的畫面啊!
就算是我這麼個旁觀者看着,就算畫面裡是兩個男孩子,就算明知道這幅畫面背後的迫不得已和欺騙,都還是會覺得這樣的畫面,是那麼的美好。
如果真的是岡田小野來尋榴香了,那該多好啊!只可惜,世事無情,造化弄人……
商洛那邊進展得很順利,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我也就放心了,不虧是有**屬性的孩子,他把榴香安撫得很好。
等會兒榴香心願一了,送她去地獄報道排隊等投胎,把季子春救出來之後,我一定要讓大家立刻馬上回去睡覺,一覺睡到明天早上,然後立刻返校,再不要出來惹是生非了。
“岡田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以後真的會一直和我相守在一起,再也不分離?”
“當然是真的。”
“可是……”剛剛還雙目含淚的榴香,突然變了臉,兩眼射出怨毒的光芒:“我已經死了呀,如果想要和我相守在一起的話,你也要死才行啊!”
榴香一邊說着,一邊面目猙獰的伸手掐住了商洛的脖子,狠狠地把他往水裡壓去。
異變陡生,本來在一邊開心圍觀的我和妙妙,哪裡想到不過三兩秒之間,剛剛還你儂我儂,郎情妾意的兩人突然就動起手來,說是動起手來都不準確啊,是單方面的施虐與被虐啊,是親愛的商洛師兄被虐啊。
想必商洛和我們一樣,都以爲一切盡在掌握中了,哪裡能預料到榴香會突然變臉啊。所以纔會毫無防備的,連一點有效的掙扎和反抗都沒有,就被榴香壓進了水裡。
搞了半天,我們以爲我們成功忽悠了榴香,其實人家榴香早就知道我們是在誆她,所以將計就計,等我們這邊都放鬆警惕的時候,再出手對付商洛,是要把商洛弄死,留下來陪她的意思啊……
明明剛剛告訴榴香岡田已經死了的消息的時候,她反應那麼的大,我就該意識到她不會再輕易相信我那段“商洛就是岡田的轉世,是命運派他來找你”的說辭呢,是我太大意了啊!
我和妙妙呆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衝過去救人。
可是,不知道榴香對溫泉水動了什麼手腳,我和妙妙剛一動,就發現原本輕柔靈動的水,逐漸變得厚重起來,阻力變得越來越大。不過往前邁出三四步,我和妙妙像被困在了沼澤裡,腰身以下都陷入了泥濘當中,再難移動分毫。
明明距離商洛不過幾米遠了,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再不能接近……
看着季子春那常年鍛鍊長出的肌肉從手臂上墳起,就能知道他是真的拼盡了全力在掐着商洛的脖子的。
這樣下去可不行,再不趕去救商洛,就算他不被淹死,就季子春掐他那個力度,他也會被季子春掐斷喉嚨,窒息而死的!
可是身下違背常理的水,又把我牢牢地焊在這裡。
情急之中,我再顧不得許多,擡起右手,食指中指並在一起,拇指微曲,捏了個劍指,緩緩調動了身體裡僅有的一點點能量,在空氣中畫了個字符,然後一掌擊在空氣中,將那個並不存在的字符打了出去。
輕飄飄的字符卻飛過了四五米的距離,準確的落在了季子春身上。
剛剛還無色無形的字符,突然發出刺目耀眼的紅光,嗖的一下沒入季子春的身體裡。
字符一和榴香的鬼氣相遇,就像碰到了催化劑的化學燃料,劇烈的燃燒起來,狠狠地灼燒着榴香的魂魄。
這施加在靈魂上的炮烙之刑,讓榴香痛苦的抽搐起來。難以忍受的劇痛讓榴香對季子春身體的掌控變弱了許多,榴香一邊要應付燒灼的劇痛,一邊要和季子春搶奪對身體的主導權。
表現在外,就是季子春痛得被迫鬆開了掐着商洛的手,在水裡翻騰打滾,甚至拿身體去猛撞池壁,想要緩解從靈魂深處傳來的撕裂和灼痛。
妙妙被嚇得呆住了:“你對季師兄做了什麼!”
我沒空理她,一味的狠狠盯住季子春,面無表情,神情冷漠,一副厲兵秣馬、嚴陣以待的模樣。
“該差不多了吧……”
果然,下一秒,一個朦朧的猶帶着些微火光的人形,從季子春的身上彈了出來。
榴香受了不輕的傷,半邊身子都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焦炭狀來,連附身的能力都沒有,硬生生被季子春那麼弱的陽氣給彈了出來。
異變的水,也即刻回覆了正常。
而脫離了榴香的季子春,陷入了重度昏迷當中,軟綿綿身子被重力牽引着癱向水裡,被剛剛擺脫鉗制的商洛一把撈住,拖着躲到了我和妙妙的身後。
“哇靠,李期,你這什麼招數,這麼厲害,教我教我!”方大小姐,拜託你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好不好,女鬼還在那裡飄着,分分鐘有變成厲鬼向我們撲來的可能,是你該大呼小叫、大驚小怪、又是崇拜又是要拜師的時候嗎!
榴香帶着半張破了相的連,怨毒的看着我,癲狂的嘶喊到:“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誰要你多事!啊——!”
說完,便向我撲了過來,靈體帶起一陣陰風,把水面破開一道波紋。擡起兩手護在胸前,,
榴香來得極快,手上兩寸上的指甲,像一排明晃晃的小匕首,直戳我的面門。
看榴香這癲狂的狀態,我怕一會兒動起手來,累及身後身旁的人,連忙往前邁了一步,右手捏了個威力極大的蓮花訣,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