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語不想看到爭吵的場面,隨即插了一句話進來,“爸媽,飯菜已經做好了。”
因爲緊張,她語速特別快。
“你叫誰媽呢!”孟萍拉下臉,越發不歡喜。
“輕語,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她不吃,我們吃!”展振霆似乎很生氣,扶着輪椅往餐廳的方向。
展文彥雙眉擰着,臉上明擺着不高興。
莫輕語沒想過氣氛會這麼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方管家從展文彥手上接過輪椅後,展文彥走到莫輕語身旁,用輕哄的語氣說:“既然留下來面對,就不要給自己那麼大壓力。”
因爲展文彥覺得莫輕語沒錯,根本不用順着孟萍的性子走。
孟萍上樓之下,憤怒的丟下一句話,“文彥,你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不過我做這些都是爲了你好!”
莫輕語的廚藝得到了展振霆的誇讚,雖然飯桌上少了孟萍,不過用餐的氛圍極好。
吃過飯後,展文彥便說要回去,展振霆或許考慮到孟萍的頑固,也沒有挽留他們。
“猜我爸剛剛在門口對我說了什麼?”回程的路上,展文彥忽然笑着問。
莫輕語一臉茫然,不清楚的搖了搖頭。
展文彥脣角勾起一抹笑,實話轉達:“他說應該考慮要一個孩子了。”
莫輕語的臉瞬即通紅,羞澀的別過頭,佯裝在看窗外的風景。
好在展文彥沒有細說這件事,不然不知道會尷尬成什麼樣子。
週末過去,莫輕語照常和展文彥一起到展氏上班,日子雖然過得有些簡單平淡,不過莫輕語心裡很踏實。
自從展文彥在他母親的墓碑前許諾要和莫輕語攜手一輩子後,展文彥對她比之前體貼很多。
每個週一有例會,上午十點開始會議,莫輕語在陳霖的協助下,開始佈置會議和擺放展文彥會議所需的文件,一切準備就緒後,她便去總裁辦公室向展文彥彙報,兩人在公司是上下級的關係,所以她的稱呼和其他員工一樣,稱呼展文彥總裁。
熟悉了一系列流程之後,莫輕語的工作總算是順手許多,在展文彥會議期間,她能眼到手快的幫展文彥交替文件,整場會議下來,她沒有出任何錯誤。
雖然是瑣碎的小事情,不過比起上一次會議室突發的事件,這一次算是平安度過。
洗手間裡,莫輕語正洗着手,身後響起一個不滿的聲音,“莫輕語,別以爲嫁給了文彥就擁有了他,你永遠都佔據不了我在文彥心目中的位置。”
莉莎一身大紅色裙裝,上身套了個小外套,底下依舊是性感的黑色絲襪。
發現莉莎和安婷婷一樣,喜歡在冬天穿薄絲襪。
“莉莎小姐,你說這些話,無非是想看到我生氣,但並不能改變什麼。”因爲她相信展文彥。
面對莫輕語如此篤定的眼神,莉莎表情駭然,停頓了幾秒,繼續說道:“你和文彥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莉莎小姐這話很好笑,我和文彥是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不重要,但我們每晚都睡在同一張牀上。”雖然告誡自己不能受莉莎那些話的影響,不過面對莉莎的不依不饒,她也犯不着一味的沉默。
這句話還蠻有殺傷力,莉莎聽後,徹底啞然。
回到辦公室後,莫輕語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展文彥見她心不在焉,伸手敲了敲她的辦公桌,關切的問:“是哪兒不舒服嗎?”
她緩過神來,大眼睛望着展文彥,笑着說:“沒事呢。”
“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嚇我一跳。”展文彥順勢給她倒了一杯水。
“對了總裁,能不能說一件與工作以外的事?”想到林悅剛剛發來的簡訊,她有些不放心。
“比起總裁這個稱呼,我更樂意聽老公,或者文彥。”展文彥半開玩笑的說。
莫輕語的一本正經竟然被調侃了,不過她還是面露羞澀的笑笑,繼續道:“林悅正處於失戀期,我得過去陪陪她,你沒意見吧?”
“這個嘛……”展文彥重新繞回了莫輕語的辦公桌,眼神裡帶着幾分邪惡,“看你表現咯。”
這個男人,一本正經的時候,活似一塊堅冰,嬉皮笑臉的時候,竟像個頑皮的小孩,不過莫輕語一點也討厭不起來。
明知道展文彥那句話有別的意思,依然傻乎乎的問:“什麼表現?”
她澄澈的眸子裡全是天真,讓展文彥不忍心捉弄她,只是讓她閉上眼。
她有些不安的眨巴了幾下眼皮子,但還是配合的閉上了眼睛。
懷着一絲好奇心,又因爲看不見眼前的一切而微感緊張,一分鐘過後,她感覺自己的臉頰正被一雙大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緊接着,綿軟的脣被展文彥微涼的脣覆蓋住。
她震驚的張大眼睛,某人的臉就近在咫尺,她的心緊張得砰砰直跳,卻沒有要推開展文彥的意思,而是慢慢的投入其中。
淡淡的薄荷香味縈繞在辦公室裡,混着香甜的吻,把簡約單調的辦公室營造出了一股浪漫氛圍。
時間在流逝,美妙在流轉。不知道過了多久,展文彥才鬆開了莫輕語,看着她紅撲撲的臉蛋,用指尖輕颳了下她的鼻樑,笑着道:“表現不錯,不用等下班,這會兒去也沒事。”
“真的?”莫輕語臉上的羞澀還沒有退卻,聽到展文彥這麼說,她便禁不住歡喜起來。
不過轉念一想,她是展氏的員工,這樣早退影響不好,也不想別人說她藉由展氏少夫人的身份擅離職守,所以歡喜之後,一本正經的說:“現在是上班時間,我還是好好上班吧。”
“循規蹈矩是好事,不過我正好要出去一趟,順便帶着你。”似是看出了莫輕語的顧慮,隨即道。
“這麼巧啊?”莫輕語半信半疑,不過見展文彥已經拎着公文包要出門,她立馬跟屁蟲般的跟上去。
“你該不會是爲了跟蹤我,故意開車送我過來吧?”半路上,莫輕語疑惑的問。
想到上次展文彥掐準她回家的時間,她就覺得展文彥在她身上安裝了監控器一樣。
“展太太,有時候太聰明不是一件好事。”展文彥瞥了她一眼,把她放到林悅的店門口後,叮囑了一句:“回家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好。”莫輕語甜甜一笑,朝他開心的揮手。
咖啡廳裡一片寂靜,莫輕語走進吧檯,見林悅趴在吧檯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怎麼喝了這麼多酒?”莫輕語一腳踩了個空酒瓶,險些跌倒,注意一看,發現滿地都是啤酒瓶。
蹙眉間,發現林悅頭髮凌亂,兩眼無神的看着自己,心頭頓起一股痛,不做聲的把地上的空酒瓶撿起來,然後扔到外面的垃圾桶裡。
收拾完後,林悅已經坐直了身體,把凌亂的頭髮高高的綰起,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招呼了一聲:“輕語,你來啦。”
莫輕語抿了抿脣,點了下頭,繼續幫她整理。
“這幾天生意不好,來了幾個客人,喝了幾杯奶茶,我也懶得收拾了。”林悅盯着莫輕語,語氣裡全是嘆息。
莫輕語知道林悅開這家店完全是始於愛好,即使在最初她說開這家店是爲了攢結婚錢,可現在看來,她好像對這一切都不上心了。
“要喝點什麼,我煮給你。”林悅問道。
“兩杯咖啡。”莫輕語回到。
林悅看着她,忽然笑了。
兩人相對而坐,動作一致的攪拌着杯中的咖啡,然後默契的端起咖啡,淺啜了一口,脣邊掛着淡淡的笑。
“爲什麼我看到了窗外有陽光?”林悅伸出一隻手,手掌晃動了幾下,眼神有些迷離。
“那就是陽光。”莫輕語附和,脣邊的笑更濃了,伴隨着咖啡飄然的香氣,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她對林悅,不再說安慰的話,她覺得無濟於事。
感情的傷痛,除了自己走出來,旁人愛莫能助。
心一旦被傷透,陷在情傷的漩渦裡,要麼消極的往下沉,要麼費力的脫離悲痛,過程都是艱辛的。
“輕語,我在林家的這兩天想通了很多事。”林悅握住咖啡杯,惆悵的神情裡,帶着淡淡的笑容,目光落在窗外,仿似窗外真的有陽光一般。
“記得我和顧城澤分開的那會兒,你對我說受傷是成長,如今回頭看看,我覺得那五年的時光,像是做夢一般,好像從未真實存在過。”她忍不住一聲感嘆,更多的是感激遇到了展文彥,若不是他的突然出現,她不會那麼快的走出傷痛吧。
“姜濤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雖然我知道那不是他本意,可事實擺在了面前,我們躲都躲不掉。”林悅無奈的笑了笑,把姜濤給她的解釋一併的告訴了莫輕語。
銷售部的業務較多,免不了喝酒應酬。在一次應酬中,沈梅喝得酩酊大醉,姜濤紳士的將沈梅送回了酒店房間,沈梅對姜濤施展誘-惑,加之姜濤也喝了酒,兩人就趁着酒意在一起了。
之後沈梅一直拿這個把柄威脅姜濤和林悅分手,負罪感極深的姜濤不願提分手,更內疚着不敢給林悅打電話,不管後來林悅如何找他鬧,他都悶着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