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得何止是想罵人,我都想打人了!
張銘電話關機。
我打不通,改成給喬煦白打。
我問喬煦白,知不知道電視裡報道出來的新聞是怎麼回事?
“知道。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講。”
張銘自從蘇靜媛死後,每天酗酒,日日夜夜醉倒在他開的酒吧包廂裡,任誰說什麼都聽不進去。再這樣喝下去,人就廢了。張長宏最後沒辦法,一氣之下派人把張銘綁回了京城。
張銘離開了海城,張銘的生意不能沒人管。也不知羅薇用什麼法子竟然說動了宋淑琴,讓宋淑琴將張銘在海城的生意全交給了羅薇。
至於羅薇上電視的事情,張長宏夫妻已經帶着張銘離開海城了,這些事應該是羅薇安排的,羅薇鳩佔鵲巢,還想要一個好名聲。因爲之前張銘一直很神秘,從來沒有曝光過,羅薇抓住這一點,曝光自己,彷彿張銘這個人就是不存在的,所有的成績都是羅薇做出來的!
我肺都要氣炸了,羅薇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我對不要臉的認知!
щщщ◆TTKΛN◆¢ O
人究竟可以卑鄙無恥成什麼樣!
喬煦白勸我別太生氣,對胎兒不好,然後又說,處理完公司的事,他也會來醫院,讓我在醫院等他。
今天是DNA出結果的日子,他是來看對比結果的。
我說好,掛斷電話後,我又給勒文棟打了電話,問他們什麼時候把羅薇的診斷報告給我?
“報告丟了。”勒文棟道。
“什麼!”我驚叫出聲。
路過的護士提醒我小點聲。
我不好意思的笑一下,壓低聲音,質問,“勒文棟,你爲什麼意思!”
“公司失竊,已經報警了。”勒文棟聲音透着股焦急,“子妍,我比你更着急,羅薇現在不僅有權還有錢,雪晴知道她那麼多事,無法保證她會不會對慕氏財團下手。下午,我跟雪晴去拜訪她,你願意的話,可以一起來。”
見到羅薇,我怕我會忍不住動手。
我告訴勒文棟,我不去,他們見完面之後,情況怎麼樣,他可以打電話告訴我。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和勒文棟他們做不成朋友,但此時至少可以做戰友!
回到病房,陸如卿自己給自己盛了湯,正在喝着,瞧見我進來,他把湯碗放下,“你與羅總有過節?”
蘇靜媛捅傷羅薇這件事被喬煦白和張銘壓了下來,沒有曝光,所以知道我們之間恩怨情仇的並不多。
我點點頭,不否認但也不想解釋。
“來海城後,我還沒去拜訪過羅總。不過,再見就是有緣,我以前就見過她。”
我無語的笑了一下,“你當然見過她,你參加過她與張銘的訂婚宴。”
“我不是說那次,”陸如卿道,“是我小時候見過她,當時我家還沒出事,我生活在海城,在海城濱田區的陽光幼兒園見過。”
濱田區就是現在的舊城區,而陽光幼兒園就是現在廢棄了的幼兒園!
聞言,我一怔,覺得太巧了,而且,不可思議到難以置信。
“當年你多大?”
陸如卿八歲家裡出事,這麼多年他還能記住見過羅薇?!
“二十二年前,七歲。”陸如卿眸光自信的看着我,脣角揚着篤定的淺笑。潛臺詞似是在說,我記得十分清楚!
我滿目的不可思議,看着陸如卿,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是我老闆,質疑他似乎有些不妥,但,二十二年前見過一面,現在還能記得,我真的很難相信。
陸如卿似是看穿我的想法,俊眉微挑,雙眸中自信的光肆意張揚,沒有絲毫掩飾和對自己的懷疑。他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篤定道,“我不會記錯。”
“只見過一次?”
陸如卿點頭。
“二十二年了,你怎麼記住的?”問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懷疑的態度。
陸如卿脣角的笑斂起來,“因爲那天出事了,所以我印象深刻。陽光幼兒園發生了爆炸,我是聽到響聲跑過去看熱鬧的,結果就見到了羅薇。”
陽光幼兒園爆炸,是喬煦和喬白被綁架的那件事!我震驚的瞪大眼睛,追問,“你看到羅薇救一個小男孩出來了?”
陸如卿眉頭微皺起來,“什麼小男孩,我看到的是一個拾荒的老人抱着昏死過去的羅薇從爆炸的房間裡出來,老人一直在焦急的喊羅薇的名字,羅薇當時也就五六歲的樣子,胸前都是血,是被炸傷了。老人把羅薇從幼兒園裡抱出來之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把羅薇放在了地上,轉身焦急的跑回了爆發的房間裡。我一直在一旁躲着,老人走後,我壯着膽去看了看昏死過去的羅薇。看那時候羅薇穿的衣服,她應該是拾荒老人的孫女或外孫女之類的,沒想到,一個拾荒的小孩長大之後,竟然能做出現在這樣一番大的成就。”
陸如卿感慨,“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我也是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奮鬥到今天,擁有現在的一切。不過羅薇是個女人,想必付出的更多,這個人不簡單啊。”
羅薇是挺不簡單的!
我驚愕的站在原地,腦子裡捋着陸如卿話裡的線索。
喬煦白因爲年幼又受到嚴重刺激,所以對當時的記憶並不明確,他記不得小姑娘的樣子和穿着,但他記住了小姑娘胸前戴着的吊墜。以現在的目光,蝴蝶吊墜的款式和樣子都已不新穎,但放在二十二年前,這個款式和設計是絕對新潮的。
這樣一個款式新穎漂亮的蝴蝶吊墜在當時的價錢估計不低。依陸如卿所言,羅薇當時穿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讓人一眼就能認出是個拾荒者,那貧窮的她怎麼會有一個價錢並不便宜的蝴蝶吊墜!
能想到的解釋,一,蝴蝶吊墜不是羅薇的。二,陸如卿記錯人了。
在我看來,第二種猜測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陸總,女大十八變,你就這麼確定,你見過她小時候的模樣就能認出長大之後的她?”我還是表示懷疑。
陸如卿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拿起手機,按了幾下,稍後把手機遞給我。
陸如卿搜索的是羅薇的照片。
“她右耳耳垂上有一顆黑痣。”陸如卿指着照片道,“我是記住了這個特徵,兩個人同一個位置有痣且叫同一個名字,如果不是一個人,會不會太巧了點!”
陸如卿這番話倒是提醒我了,羅薇胸前有燒傷的痕跡,陸如卿看到的小女孩也是胸前炸傷。
陸如卿小時候真的見過羅薇了!而且他還出現在爆發現場!
我不知該如何準確的形容我此時的心情,激動,興奮,還夾雜着難以置信。
“你有見到一個小男孩從爆炸的房間裡出來嗎?六歲的一個男孩!”我滿眼期待的看着陸如卿。
陸如卿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你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爆炸的事情與你有關麼?”
問完,陸如卿發覺不妥,又道,“爆炸的時候你才兩歲,跟你能有什麼關係!你是爲誰問的?喬總?!六歲的小男孩?喬總當年也是六歲,看他的資料,他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難道爆炸跟喬家有什麼關係?”
跟聰明的人打交道絕對會有損壽命。我覺得我的大腦快跟不上陸如卿的思維了!
見我露出欲言又止的爲難表情,陸如卿會意的一笑,“不用回答我了,我知道了。”
我要哭了!你知道什麼了!
“當年,我還真看到了些別的人。想知道麼?”
我趕忙點頭,“想。”
陸如卿脣角勾起邪魅的笑,將俊臉伸向我,低聲道,“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我眉頭一皺,覺得肯定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陸如卿看着我,壞笑道,“救命之恩加上這麼重要的情報,不值得你獻一個吻麼?”
“陸總,我也救了你一命!”
陸如卿話音剛落,病房門被從外推開,隨後一個冷冽的聲音伴隨着沉穩的皮鞋聲傳進來。
喬煦白一身黑色西裝,臉色因輸血還有些蒼白,冷澈的眸光掃過病牀上的陸如卿。
陸如卿沒有半點被抓到的尷尬,依舊笑着,不正經的道,“難道喬總也想要我的一個吻?”
喬煦白不屑的勾一下脣角,毒舌道,“沒有陸總這樣的癖好,不好意思,非同道中人!”
聽喬煦白這樣說,陸如卿也不生氣,俊逸的一張臉,笑意正濃,深邃雙眸,眸光放肆且張揚,整個人顯示出的氣場,自信的不得了。
“喬總,二十二年前,海城濱田區陽光幼兒園一間屋子發生爆炸,很巧合的是,爆炸後,我去過現場,並且看到了一些人。”
陸如卿故作神秘,說到這不說了。
喬煦白眸光流轉,看我一眼。我點頭,示意陸如卿說的都是真的。
看到我的反應後,喬煦白眉頭緊蹙在一起,他當然明白陸如卿說到關鍵的地方不說是什麼意思。
“你想要什麼?”喬煦白冷聲問。
陸如卿指指我,脣角揚着肆意的壞笑,“子妍親我一口,我就把知道的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