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的看着他的脣貼過來,天知道,我有多想推開他的臉,但我不能。
我忍着噁心,迎了上去。
就在我倆要親在一起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
我嚇了一跳,趁機推開勒文棟。
勒文棟不悅的皺着眉頭看過去,是蘇靜媛。
蘇靜媛站在門前,先看了看勒文棟,又看了看我,最後罵道,“慕子妍,你腦袋被門夾啦!放着喬煦白不要,你在這吻渣男!”
說着,她快走進來,怒氣衝衝的拉起我的胳膊,把我往浴室拽,“我看你腦子是不清醒了,你給我把腦子摳出來,過過水!”
勒文棟擔憂的看着我,“蘇小姐,你這樣會傷到她的!”
“你才小姐!”蘇靜媛眼睛一瞪,“渣男,我勸你快點走,要不我連你一起罵!”
我趕忙道,“文棟,靜媛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去公司吧。”
勒文棟知道蘇靜媛的脾氣,蘇靜媛說到做到,他要不走,蘇靜媛真能在這裡罵大街,把他乾的那些事全抖出來。
勒文棟要面子,“子妍,晚點給你電話。”
說完,勒文棟出去了。
蘇靜媛關上大門,斜着眼睛瞪我,“你怎麼想的,還真親啊!我要是晚點來,是不是就可以看到現場直播了!這要讓喬煦白知道,喬煦白不得卸了你!”
我拉過她的手,“你可千萬別告訴煦白!”
“還知道怕呀!把你的腦子摳出來過過水,清醒一點吧!”
我沒忍住,笑出聲,“腦子摳出來過水,那腦子裡不是全是水了嗎!”
蘇靜媛被我逗樂,“換衣服,去醫院!”
我邊換衣服邊誇她來的太是時候了!
蘇靜媛白了我一眼,“是喬煦白打電話讓我來的,他告訴我十分鐘之內必須趕到,你知道,我車開的都要起飛了!我發現喬煦白不是你男朋友,他簡直就是你爹,把你當女兒寵着,面面俱到想把你保護好,多好的一個男人。子妍,報仇就那麼重要嗎?你跟了喬煦白,喬煦白不會不管你。”
我穿衣服的手頓住,看向蘇靜媛,“是啊,多好的一個男人,可惜不是我的。我倆之間,什麼都有,就是沒感情。”
他對我好,是責任,是遺憾,唯獨不是感情。
蘇靜媛無奈的翻了個大白眼,“算了,不管你倆了!”
去過醫院,蘇靜媛讓我陪她逛街。
逛到首飾店時,蘇靜媛拉着我進去試了鑽戒。她把鑽戒戴到手上,一個個的對比,還問我好不好看?
從我認識她到現在,蘇靜媛從來沒有這麼小女生的時候。我驚愕的看着她,“你不是想嫁給張銘吧?”
“我就是要嫁給他!”蘇靜媛看着手上的鑽戒,笑的十分幸福。
張銘這個人不簡單,尹正陽說張家複雜,都不敢提張家的情況。蘇靜媛愛玩,敢玩,我一直以爲她是玩玩的,沒成想竟當了真。
我隱隱擔憂,“你才認識張銘多久,你瞭解他嗎?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蘇靜媛反駁,“你認識勒文棟那麼多年,最後什麼下場!愛情這東西,來了就是來了,跟外在的任何東西都沒有關係。我只對他有感覺!”
說着,蘇靜媛看向我,明媚的大眼睛閃爍光澤,看上去期待又幸福,“子妍,我愛他,不管他是大混混還是小混混,不管他家有沒有錢,只要他沒老婆,我就跟定他了!”
看到她這樣,我還能說什麼,除了說,“一定要幸福!”
蘇靜媛買下了一對對戒,告訴我,晚上她要向張銘求婚。
做這種事,符合她的性格!
傍晚,我剛回到小公寓,蘇靜媛的電話就來了。
我接起電話,打趣,“求婚成功沒?”
“姑奶奶求個屁!”蘇靜媛聲音帶着怒氣,喘息聲很大,像是在跑。
我一愣,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了?他拒絕你了?你別生氣,先告訴我怎麼回事?”
“張銘他媽的出軌了!老孃現在就去把他剁了!”蘇靜媛大喊一聲,惡狠狠的聲音帶着哭腔,聽上去特別可憐。
我心頭一酸,替蘇靜媛感到難過,“狗那女在哪?我也去!”
“就在酒吧!二子告訴我的,張銘領了一個女人去包廂,張銘很緊張那個女人的樣子,讓我去看看。”蘇靜媛惡狠狠罵了一聲,“要是讓老孃抓到他倆沒穿衣服,老孃就讓他這輩子都碰不了女人!”
“等我,別衝動,我馬上到!”我抓起書包,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打車到酒吧,蘇靜媛蹲在酒吧門口,正在吸菸,她手裡死死的握着對戒的絨布盒子。
我走過去,蹲在她面前,“你進去了嗎?”
蘇靜媛聽到我的聲音,擡頭看我,大眼睛蓄滿了恐慌,她搖頭,“我沒敢進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蘇靜媛,竟然說了不敢!不管多要強的女人,在愛情面前都是膽小鬼。
我心疼的抱抱她,“我們一起進去!要是真的,不用你動手,我幫你揍他!”
蘇靜媛把煙掐掉,跟着我進了酒吧。
張銘從來只去一個包廂,我進包廂前,隨手從桌上拿了一個空酒瓶子。要是蘇靜媛跟張銘打起來,我只能豁出去幫蘇靜媛!
我推開包廂的門,不由得一愣,太反常了。包廂裡沒放音樂很安靜,沒有刺鼻的煙味,桌子上只擺着幾瓶啤酒,還破天荒的擺着一杯牛奶!
跟張銘玩,就要懂張銘的規矩,在酒桌上只能喝酒。這次我第一次見他,就知道的規矩。而現在竟然爲了一個女人,這個規矩張銘都不管了。
這個女人很重要!
張銘坐在沙發裡,他身旁坐着一個美女,看年紀大約二十八.九,沒有化妝,皮膚白皙,標準的瓜子臉,一雙柳葉眼,眼眸細長,半含秋水,不盈盈作態,卻也有楚楚可憐之意。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看到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睛,再陽剛的男人都融在這片秋水之中了。
女人一頭垂直的黑色長髮,直達腰際,穿着淡藍色的裙子,柔弱又惹人憐愛。
看到女人的一瞬,我就知道蘇靜媛輸了,跟這樣的女人鬥,沒人能贏!你越強,越顯得她可憐。
“張銘!臥槽你大爺!”蘇靜媛大罵一聲,從我身後衝出來,向着張銘撲過去。
因爲張銘和女人坐的很近,蘇靜媛衝過去肯定會傷到女人的。女人驚恐的叫了一聲,沒有跑,而是俯下身用雙手捂住了小腹。
張銘反應快,站起身,抱住女人,把後背留給蘇靜媛,任蘇靜媛打。
“別鬧!”張銘大聲呵斥。
出現小三,最傷女人心的不是小三怎麼樣,而是男人袒護的態度!
蘇靜媛聽到張銘這句話,失控的尖叫了一聲,她揚起手抽了張銘兩個耳光,紅着眼眶,指着張銘的鼻子道,“老孃睡了你一個月,夠本了!子妍,我們走!”
她走到包房門口,猛然回身,將手裡的對戒狠狠的砸在了張銘身上,“這是老孃給你的嫖資!”
我瞪了張銘一眼,跟在蘇靜媛身後往外走。
張銘看着掉在地上的對戒愣了一下,緊跟着追了出來。
他抓住蘇靜媛的胳膊,“你發什麼瘋!”
蘇靜媛一滴眼淚沒掉,眼睛通紅,看着讓人心疼,“張銘,老孃不稀罕你了,你滾回去護着她吧!”
“你突然衝過來,我怕你傷到她,才護着她的!”張銘解釋。
可這樣的解釋更傷人。
蘇靜媛用力咬着下脣,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咱倆沒關係了,你鬆開我!”
張銘也火了,“老子不是你想睡就能睡,睡完穿衣服就能不要了的!”
要不是氣氛太緊張,他倆又是一臉怒火,聽完這句話,我都能笑出來。
“裡面那個,你睡完穿衣服就能不要嗎!”蘇靜媛啞着嗓子質問。
張銘像是此時才聽懂蘇靜媛說什麼,他緊繃的神色緩和下來,嘴角揚起無奈的笑,“蠢女人,裡面那個女人不是我的,她是喬白要的人!”
聞言,我和蘇靜媛都愣住了。
蘇靜媛趕忙看我一眼,然後氣呼呼的追問,“你說清楚,什麼叫喬煦白要的人?!”
這時,女人從包房裡出來,一雙眼睛惴惴不安的看着我們,可憐的樣子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白兔,而我和蘇靜媛就是可怕的食肉動物。
我不管她是真怕我們,還是假裝可憐,我天生對這種女人沒有好感。我看着她,“你是誰?”
“我叫羅薇。”她聲音小小的糯糯的,一開口就能激起男人原始的保護欲。
蘇靜媛甩開張銘的手,皺着眉頭打量羅薇,“不是問你的名字,是問你是什麼人?你跟喬煦白什麼關係?”
羅薇低着頭,不停的扣着手指,一副緊張害怕的樣子,“我……我是來找……喬總的……我是……”
話說到後來,已經聽不到了。
“裝什麼可憐!喬煦白又沒在這,你裝給誰看!”蘇靜媛暴躁的罵道。
張銘把蘇靜媛拉開,“你別嚇着她,她膽是真小,要不是活不下去了,還不敢來找喬白。”
我聽的犯糊塗,“她到底是誰?”
話剛落,就見喬煦白和蘇顧言走了過來。
喬煦白蹙着眉頭,腳步很急。
他走到羅薇面前,冷澈的眸光打量着羅薇,冷聲問,“你說你是她,有什麼證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