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不讓她去見林怡,不是嗎?那她可以想出各種辦法,與林怡見上一面。
並非她非要與公冶文作對,只是心裡面那難以形容的滋味,需要得以排解,更重查的,一直困在景親王府,做事束手束腳,極不方便。
她的心裡尚且有許多疑問,需要林怡來解答呢。
“王妃,王爺說了,這離婚期還有三日光景,晚上是一定要回府的。”小連子生怕宮雲喬會再出事端,跟在宮雲喬的身後,不停的說着。
宮雲喬扯了扯嘴角,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還是真的不好,但她也的確是抱着其他的想法,怨不得他人。
“你就在府裡好好等着王爺,”宮雲喬回過頭來,倒是也叮囑着小連子,“如若王爺回來得早,就不要讓他做事,早些休息。”
宮雲喬的語氣中也盡是對公冶文的關懷,這狀似不經意間的提醒,若是被公冶文聽到,這心裡應該是極爲舒坦的。
小連子忙笑着應了好幾聲,仿若這宮雲喬對公冶文的關懷,也讓他感受到了似的。
宮雲喬沒有再與這個忠心的奴才多說,而是上了侯府早早相候的馬車,帶着她回到了平津侯府。
她雖然貴爲王妃,但大夫人可是位公主,親自出來迎着她,當真是讓她受寵若驚,但這一進了府中,宮雲喬才知道,是她想多了,事情本非如此。
原來是宮雲香成親,公冶文意欲將老太太也接回府中,待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公冶文還打算將老太太接到景親王府去住。
以宮雲喬的想法,老太太獨自居於城外別居時,雖然是爲了靜養,不讓老太太接觸到這府裡的雜事,以免惹得心煩,但於外人瞧來,這簡直就不是孝舉,必然令宮啓備受詬病。
現如今,公冶文不僅要將老太太接回京中,還要請着老太太到王府去住,任是宮家中的哪一位,這心裡都未必會自在呢。
宮
雲喬扯了扯喲角,真的是沒有辦法回答着大夫人,對於公冶文的決定,她又有什麼說話的權力?
大夫人瞧見宮雲喬相當爲難的神情,便嘆了口氣,自言不應該爲難着宮雲喬,因爲宮雲喬於王府內的生活,也未必如魚得水,她只能請着聖上不要讓公冶文太任性了。
請着聖上?估計聖上恨不得家家都亂,他好能繼續做着自己的肅清之舉。
對於聖上的舉動,宮雲喬當然沒有任何開口的權力,而是低下了頭,跟着大夫人來到了宮雲香的房間中。
這宮雲香已經淹沒於賀禮當中,因宮啓對於這樁婚事可謂是重視,就事事都讓宮雲香做到稱心如意,也代表着宮雲香這個新娘子要事事親力親爲。
“大夫人。”宮雲香見到大夫人帶着宮雲喬進來時,便笑着迎上,向宮雲喬微微點了個頭,便與大夫人先說了幾句貼心話。
宮雲喬一直在旁邊沒有作聲,但這細細的聽下來,她也知道大夫人逗留於府門前,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雖然不是因爲她,但這事情也算是與她相關了。
大夫人前去別居見了老太太,希望老太太可以答應,在宮雲香成親以後就回到別居住,哪裡料到,老太太對宮雲喬甚是想念,竟早已同意了公冶文的邀請,願意到王府居住,
對於一位過久獨居沒有晚輩陪伴的老人家來說,公冶文的要求也不算是在不合理,雖然是孫女婿相邀,但老太太也不是常住,可見他人瓣感情是真的好。
宮啓也未必就擔不起冷漠親母的責難,但真正的麻煩也是如此。
“王爺難道是想要讓老太在夜人質嗎?”宮雲喬的話正中了大夫人的心坎,怕是宮啓也有如此想法吧?
一時間,屋子裡面的人都沉默了下來,不知要如何繼續着之前的話題。
突然,氣氛是相當的沉重啊。正是因爲宮雲喬的話說到了重點,這纔是宮家最爲擔憂的。
“冷落”與
“不孝”,在作法上明明是一樣的,但聽起來還是有些區別,如若宮啓不顧老太太的安危,對公冶文的要求繼續不理不睬,恐怕……
“王爺可曾要示講究爹哪些事情?”宮雲喬瞧着一排金燦燦的首飾,就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細細的摸了摸,注意到宮雲香對於她的舉動沒有太上心,才鬆了口氣。
有些舉動實在是無法控制,但她“貪財”的小本性,希望還是不要被太多人知道。
一旦有人拿着大利益引誘她時,她會控制不住的。
“小妹還小,有些朝事是弄不懂的。”宮雲香認真的看向宮雲喬,“小妹要做的,並不是與王爺爲難,而是讓他以後也不要針對宮家才行。”
她還小?宮雲喬聽了這樣的說法,心情當真是複雜,說不出什麼感覺來。
所以,兩大侯府急於將他們的關係,稍稍穩定一下,林怡急於嫁給北郭友于,也是同樣的理由吧。
“我明白。”宮雲喬轉頭看向宮雲香說道,“王爺現在正病中,也騰不出手來對付其他人,這家中要好好準備才行,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這把柄,並不好抓,不是嗎?
當初北郭府倒,是有緣故的;北宮府倒,也是有緣故的;北門府未倒是因爲過錯集中在北門夫人的身上;北堂家未倒是因爲需要他們來辦案。
至於兩大侯府爲何會被留下來,在宮雲喬瞧着,也僅僅是因爲勢力有限,對聖上也算是忠心,算不上是太大的威脅,所以纔會一再被“忽略”,但四大族盡數一倒,也早晚會輪到他們的。
如今看來,她與宮雲淑倒是傍了一棵好樹,如若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事事以夫君爲先,明哲保身,應該不會有危險。
怎麼都瞧着這京城實在不是久留之地,她一面替宮雲香挑着首飾,一面想着接下來的退路,絲毫不認爲公冶文會是可以託付終身之人,而她的終身可不想被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