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也許我們要的東西少了些!”裹着羊毛毯子的杜舒克盡量讓自己能跟上肖恩的步伐,蘇格蘭傭兵們現在加入了一千多人的步兵隊伍連夜開始了急行軍。被阻在裡帕赫的瑞典人得到了一個不錯的消息,一個羊倌說在不遠的地方有個淺灘可以渡河。
“多了,我們兩個人根本拿不了!”肖恩把羊毛毯子中間割了一個開口後披到了身上,這種披肩一樣的使用方式遠比杜舒克那樣舒適。肖恩僅僅從旅館老闆那裡得到了十幾牀羊毛毯子而已,對於杜舒克希望得到金幣的想法,肖恩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肖恩可不想冒着被告到國王那裡去的風險搶劫,在瑞典軍隊中,沒有許可的劫掠會被砍頭。
對岸火槍射擊時的閃光,像是夜魔眨過的眼睛,大批的瑞典騎兵迅速的涉水過河,僅僅沒過馬蹄的淺灘上發出了嘩嘩的踏水聲。用卡賓槍倉促的開火後,駐防在這裡的克羅地亞騎兵迅速的後撤,瑞典騎兵們呼嘯着追了上去。
“加快速度!”萊斯利催促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衆多傭兵們更加快速的奔跑起來。催促中,來不及脫下鞋和褲子的傭兵們,直接就衝過了淺灘。
“嘔~!”瑞典騎兵們在舉着馬刀歡呼,一面繳獲的戰旗被戰馬踩進了沙地裡。軍旗上兇悍的帝國之鷹頭上印着一個又一個瑞典人的馬蹄印。
“別看了,我要是有你那樣的一雙鞋子就好了!”杜舒克拍了下肖恩,肖恩的那雙長筒的馬靴把冰冷的河水都隔在了外邊,而其他的傭兵們就沒那麼幸運了,溼漉漉的褲腿已經變的硬邦邦的。
經過短暫的休整後,迂迴了大半圈的瑞典騎兵和肖恩這些步兵終於回到了先前紮營的地方,不過現在是在裡帕赫村的對岸。一直在牽制瑞典人的克羅地亞騎兵在不遠處的山地上散佈開,在這種不適合瑞典騎兵直接衝擊的地形上,步兵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列隊!”個個兵團長長的口令相繼的響起,肖恩這些人在萊斯利的口令下開始列隊,五個由兩百人組成的步兵方陣迅速的形成,每個方陣中的兩門團屬炮也被推到了方陣前方。
“點火繩!”肖恩對着自己的手下們喊了聲,“噠噠”的火石敲擊聲響了起來,傭兵們開始檢查滑膛槍的狀態,戰鬥前的那種亢奮的神情又出現在衆人的臉上。
下午時分的風吹在臉上有些和煦的冷,即將開戰的陣地上變的靜悄悄的,除了身後一直在流淌的河水就只剩下戰馬不時打着響鼻。
“炮兵!榴散彈!”作爲總指揮的恩波斯泰恩上校在隊伍中發出了第一道命令。
十門團屬炮的炮兵們立刻從彈藥箱中取出了包裝好的炮彈。一發發炮彈被送進了炮管,在炮管上吊着的測角器邊,老練的炮長在計算着射角,其他的炮手在按照指揮調整着火炮。
“真想上去試試!開上一炮過過癮!”肖恩看着舔着嘴脣的杜舒克說。
“有那個心情不如找個女人!”杜舒克的話讓肖恩原本輕鬆的心又沉了下來。
“開火!”恩波斯泰恩上校把手中的馬刀向前一指。
“轟!轟!”十門團屬炮一起發出了吼叫,飛出炮口的榴散彈形成一個密佈的扇面對着克羅地亞騎兵的隊伍飛去。那些穿着鮮豔的長袍,頭上帶着厚厚的獸皮帽子的傢伙們,正等待着瑞典軍隊的接近。
克羅地亞騎兵的隊伍中很快出現了缺口,然而瑞典指揮官明顯對這種分散火力的射擊方式不滿意。“對準中央,準備下一次開火!”恩波斯泰恩上校高喊着。
“不知道那個克羅地亞人在不在這裡!”想到那個有趣的克羅地亞貴族,肖恩伸手摸了下腰上的馬刀。
“打個賭吧!看看這些克羅地亞人能堅持多久!”站在方陣中沒有事情做的杜舒克小聲的說。
“肖恩,你那裡有什麼事?”發覺肖恩這裡有人搞小動作的萊斯利問。肖恩趕緊擺手示意沒什麼,然後又瞪了眼杜舒克。
對準克羅地亞騎兵中央的齊射果然戰果豐厚,幾次齊射後,克羅地亞騎兵扔下了五十幾具屍體後撤退了。看着克羅地亞騎兵消失在山脊上,所以的人都放鬆了不少。
“前進!”五個步兵方陣向着前方緩慢的推進,騎兵們散開成戰鬥隊形緊跟在後邊。在萊斯利的隊伍中很久沒響起的風笛聲傳了出來,萊斯利中校站在傭兵中親自吹起了風笛。
佔領了克羅地亞人的先前的陣地後,擔心有詐的恩波斯泰恩上校終於鬆了口氣,急忙命令傳令兵向國王傳信,現在瑞典大軍可以渡河了!
越過潮溼的沙地,在空曠的鄉野間,瑞典大軍排成戰鬥隊形開始向着萊比錫行進。初冬夜與霧早早的降臨,這讓行軍的隊伍不得不停止下來,沒有攜帶行軍帳篷,急行軍的瑞典軍隊直接在露天中宿營。
“如果我們再有三個小時的白晝就好了!”看着自己那些士氣高昂的士兵,古斯塔夫國王對自己的高級軍官們說,充滿了惋惜的臉上有些黯淡的神色,但是那雙眼睛仍然保持着雄心壯志。
知曉了瑞典人即將到來的帝國軍也開始了緊張的佈陣,向來不喜歡打野戰的華倫斯坦大人堅定的決定同瑞典人進行一場硬碰硬的會戰。彙集到一起的帝國軍開始在霍克元帥的安排下排列成戰鬥隊形。
夜晚徹底把天地合成一體的時候,肖恩抱着自己的隧發槍坐了起來,身下的乾草已經變的潮溼,黏糊糊的感覺非常的不舒服。保持着戰鬥隊形的瑞典軍隊橫七豎八的躺在曠野中,每個人的武器就放在身邊。“好美!”肖恩看着遠方帝國軍中的營火讚歎到,在視線能及的地方,帝國軍軍營中的營火不住的閃爍,像是一排排燃燒的蠟燭。風靜靜的吹着,廣闊的蒼穹帶來了唱詩班一樣神聖的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