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爾城,這座要塞一樣的城市坐落在富爾達河邊,靜靜的河水在城市的一角穿過。就在這河岸邊的一條小街上,一座同周圍建築不同的木板房立在那裡,這間木板房尖聳的屋頂像是耷拉下的大眼皮一樣是那麼的與衆不同。一樓只有一個窄小的大門,而二樓卻敞着幾扇窗戶。屋角上掛着的門牌寫着:阿扎,佛羅倫薩人,公爵的大人的醫生。
如此高尚的名頭,拒絕了普通市民的打擾,阿扎大人即使不出診,公爵大人豐厚的賞賜也一樣可以讓他豐衣足食。不過今天早上,已經快一個月沒被敲響的大門“咚咚”的響了起來。打開門上的小窗,舉着蠟燭的學徒看到門口站着的先生後,連忙打開了們。
“您早,尊貴的大人!”看着來人華麗的衣飾,小學徒即恭敬又自然的問候到。
“嗯!”來人什麼沒說,只是把一枚銀幣放到了小學徒的手中。
“請您跟我來!”領路的小學徒手中的蠟燭一下子照亮了黑漆漆的過廊,吝嗇的醫生大人並不喜歡在沒人的時候點燃牆壁的燭臺。小學徒引着來人走上了二層的一間屋子,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房間中的窗戶大開着,一個算不上年輕但又不算年老的男人,正在盯着沸騰的蒸餾器,這便是屋主,阿扎先生。
“啊!是您!歡迎您的光臨,梅森男爵夫人!”看清了來人後,阿扎連忙熱情而不失恭敬打招呼,這種同公爵打交到時練就的本領,讓每個同阿扎接觸的貴族都如沐春風。
“呵呵,謝謝您的客套!我是來看我的那位病人的!”梅森夫人保持着貴族的矜持,然而話語的內容卻是心照不宣。
“您是親自去見見他還是?”停下了工作的阿扎親自帶領着梅森夫人。
“不了,還是老習慣吧!我不想讓其他什麼人知道些什麼。”梅森夫人跟着阿扎的身後說。
阿紮帶着梅森夫人進入了一間屋子後,移開了牆壁上的一幅油畫,兩個孔洞露了出來。
“夫人請看!他恢復的真快,我想在春獵的時候,您就會有個不錯的夥伴了!”阿扎臉上的表情與其是說“他”恢復的快,不如說是在暗誇自己的醫生高。
“應該是阿扎大人您的記憶高超纔是!”誇讚着阿扎的醫術,梅森夫人把眼睛靠到了牆壁上的孔洞。
“天啊,您是故意讓我這麼尷尬嗎?”梅森夫人臉上瞬間起了羞紅,有些嬌嗔的神態讓阿扎也是一愣。
得到梅森夫人默許的阿扎也在孔洞中看了一眼,另外一間屋子裡的肖恩正準備接受阿扎醫生的沐浴療法。恢復了健康的肖恩肩膀上多了一道刺眼的傷疤,像是守護的神獸印在肖恩脖頸邊。下身挺起的物件,說明肖恩是個強壯的男人。
“真是頭強壯的公馬!”阿扎把那東西同自己比較了下後,不知不覺的說了一句。
“我想我該走了,兩天後,我來接我的病人!”聽到阿扎“公馬”的比喻,梅森夫人連忙提出告退。
躺在木桶中的肖恩一直奇怪尋常的洗澡怎麼會成爲貴族們說的治療,現在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讓肖恩感覺是在天堂。
“肖恩,剛剛她來過了!”端着早餐,小學徒開門走了進來。
“嗯!”肖恩看不出有什麼感覺的應付了一聲。
“過會你教我劍術吧!以前的那些我都練熟了!”小學徒的興致明顯比剛進來時高。
“你不用給阿扎大人幫忙了?”肖恩起身接過了小學徒遞過來的衣服。
“不用,今天大人要配種新藥!”小學徒笑嘻嘻的說。
“好吧!你可別叫痛啊!”
肖恩在阿扎這裡已經住了兩個月,寒冷的冬天幾乎已經過去。爲了讓那些對男爵的頭銜想入非非的男人們別對肖恩不利,梅森夫人只是偷偷的來這裡看過幾次而已。
幾天後,當梅森夫人來接肖恩的時候,卻發現小學徒正抱着被打暈的阿紮在等自己。
“夫人,這是給您的!”小學徒遞過了一封信。
簡單的看了下信的內容後,梅森夫人笑着把信放了起來,然後轉身走了。
“這個該死的大個子,居然這麼謝我!”梅森夫人心裡生氣的罵了一句,但是又有了點甜意。在信上聲明不想當個情人的肖恩偷偷的跑了,而梅森夫人想給肖恩的是一個男爵的稱號,貴族繼承文書上只差肖恩一個人簽字了。
“金橡樹鎮到了,年輕人你該下車了。”車伕對着車板上的人吆喝了一聲。
“謝謝,給你車錢。”一陣車輪的聲響後,肖恩已經孤零零的站在驛路旁。
“呃!”肖恩狠狠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把披在身上的薄毯子捲起來,潦草的塞進巨大的牛皮揹包中。“啵!”咬開了胸前酒壺的塞子,肖恩美美的喝上了一口。
“啊!”趕緊抖了抖身子,感覺清晨帶的寒氣似乎走遠了些。
肖恩十分隨意的在路邊找了塊石頭坐下來,開始無聊的打量起四周,在多山多水的黑森,這裡是難得的一片平原,驛路把鎮子和麥田、果園分成涇渭分明的兩半,從鎮子上的建築來看,這裡的領主有着不錯的收入,領民的房子基本都是石質的。清晨的炊煙已經從大大小小的煙囪中冒出,雞鳴狗吠也開始變的吵鬧,剛纔還靜悄悄的鎮子開始變的生氣盎然。
“嗨!年輕人!”清晨務農的農夫和農婦們友好的和肖恩打着招呼。
“嗨!你們好!”肖恩也揮手迴應。
“平靜而且安詳,真是個不錯的地方,人也很友好。”肖恩在心裡評價到。
“給!”感覺自己手裡多了兩個東西的肖恩一低頭,兩個硬核桃放在自己的手中,一個胖胖的小女孩已經笑着跑開了。
在科拉迪男爵的府邸門前,肖恩送上了自己從卡塞爾城裡得到的推薦信。
“你是新來的護林人嗎?”問話的是站在眼前一個穿着藍色棉布長裙的少女,頭上用金屬髮箍包着兩個抓髻,還有些青澀的臉上卻帶着成熟女人才有的風韻,這種奇特的神態讓肖恩一愣。
“哦,是的,我叫肖恩。”
“好的,我叫蘭莉雅,請跟我來吧。”肖恩起身背起自己的大揹包,開始跟着蘭莉雅的腳步。
“大個子,矮點、矮點!”看着蘭莉雅突然轉身向着自己擺手,肖恩有些奇怪。
“爲什麼?”
“你太高了,在後邊我害怕,你的影子都包着我了。”
“喔!呵呵。”肖恩有些歉意的摸了摸自己佔了露水的頭髮溼漉漉的頭髮,。
避免和女孩在一條直線上的肖恩,慢慢的走着,不時和領民們打着招呼。蘭莉雅也不時的大媽、大嬸的喊上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