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吼吼~~~!”
輕型快帆船在萊茵河上飛快的行駛着,格蘭特站在船首赤裸着結實的上身,高舉着雙手大劍,像現世的海神一樣高吼。
“這個傢伙喝多了!”
伊謝夫靠在船舷抿了一口茶向着肖恩說了一句。
“格蘭特!如果不想驚動兩岸那些虎視眈眈的野蠻河盜們,你最好去睡一會。”
伊謝夫硬拉着喝醉的格蘭特走回了倉房,甲板上只剩下肖恩一個人看着星星。
換了一身男裝的葉琳娜從二層船臺上的船長室走了出來。
帶着插着羽毛裝飾的寬沿帽,一手拿着單筒望遠鏡,一手握着掛在腰際的水手刀,胸前的綬帶上掛着一把短火槍的葉琳娜讓肖恩眼前一亮。
“葉琳娜!”
“你現在起要叫我船長大人!”
葉琳娜對着肖恩一翹俏皮的下巴命令說。
“是,尊敬的船長大人。”
“你現在也是個傭兵了?”
摸着肖恩腰上的亞藍斯劍,葉琳娜問。
“是的。”
似乎對眼前的職業很滿意,肖恩挺了挺胸膛。
月光下看着肖恩寬厚的胸膛,淡淡的葉琳娜有種想要依靠的感覺。
“我有點冷!”
聽着葉琳娜似乎有些暗示的話語,肖恩緩緩的張口了雙臂。
肖恩感覺兩條靈蛇環上了自己的軀體,而後兩團隔着衣服傳來的柔軟貼在了胸前。
月桂樹一樣的淡淡清香就像月亮所發出的朦朧光暈,摟着懷中的愛人肖恩把它盡情的吸入肺腑。
“肖恩!”
“恩!”
“你多大了?”
“十八。”
“我比你大一歲。”
“那算什麼?”
肖恩一改往日說話的口氣,看着葉琳娜。
葉琳娜也擡着頭,靜靜的看着肖恩,夜空一樣的深藍色雙瞳誘惑着肖恩的理智。
相觸的雙脣傳來的熱度讓肖恩心神一陣激盪,一手抱緊了葉琳娜繃緊的臀部,另一手則攀上了高聳的胸脯。
熱吻中的肖恩感受着葉琳娜急促的鼻息,柔若無骨的軀體緊緊的貼在肖恩身上。當肖恩俯下身打算抱起葉琳娜的時候,葉琳娜卻拒絕了。
“不,別肖恩!”
葉琳娜掙脫開肖恩的懷抱,臉上的紅潤卻在說明她有着和肖恩一樣的激情。突然的變故讓肖恩的大腦有些斷路。
“別這樣肖恩,我只是感覺和你在一起很安心。”
“你的情人很多吧?”
肖恩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眼睛看着葉琳娜問,不過葉琳娜並沒有回答他。
“我算他們中的一個嗎?”
肖恩又在問。
“不,你不算,因爲我們並沒那個。”
葉琳娜淡然的說。
“因爲我不是貴族?”
肖恩的聲音明顯是在生氣。
“不,不是那個原因。”
對於肖恩這個大男孩,葉琳娜也說不出自己在內心有着什麼樣的感覺。
“夜深了,我回去睡了!我在你的房間裡放了些基德的東西,你看看有需要的就留着吧!”
肖恩靜靜的站在那裡,葉琳娜慢慢的從肖恩身邊走過。
月光下兩個交錯的身影,像是延伸的岔路一樣慢慢分開。葉琳娜眼中閃爍着的晶瑩的淚水,一滴滴的落下,她心中的無奈肖恩永遠不會清楚。
在甲板上了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肖恩感覺肩膀傳來了熟悉的力量,格蘭特和伊謝夫熟悉的笑容出現在肖恩的兩邊。
“今晚的星星很好看!”
肖恩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了句。
“肖恩!”
“什麼都別說了,我知道我們的生活不一樣。”
在肖恩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的語調中,似乎在暗示從現在開始肖恩變了很多。
回到了自己房間的肖恩發現牀上多了個牛皮的揹包,這個就應該是葉琳娜說的那些東西吧。肖恩打開後發現除了些衣服之外還有一個木頭做的盒子。
“咔!”
輕輕的打開上蓋,幾張羊皮紙露了出來。拿出羊皮紙,肖恩打開後仔細的看了起來。
“得到寶了!”
肖恩看了一遍後心裡想到,這些羊皮紙中記錄的都是基德在製作火槍方面的經驗和心得,其中很多的技術和觀點都是遠遠超前的,這些東西在肖恩這個鐵匠手中如獲至寶。
“也許我應該離開了。”
躺在牀上,手中拿着羊皮紙卻怎麼也看不下去的肖恩,起身靠在牀邊的默默的想,被葉琳娜拒絕的感覺讓肖恩突然想逃避。
中午的太陽讓江風有了點溫暖的時分,香草號的大肚子穩穩的停靠在美因茨的碼頭上,有着“鼻子官”美稱的消洗官(當時的歐洲各國爲了防止疫情而設立的官員,如果船隻有異味,船上的人員會被禁止入港。)巡查了一圈後,香草號上的船員們終於又能體會到上岸的感覺了。
夾雜在碼頭上的人流中,披着麻布長袍,帶着圓帽,一副旅人打扮的肖恩拉了拉肩上揹包的揹帶,看着刺眼的太陽微微皺了下眉,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碼頭。
“再見格蘭特,再見伊謝夫,還有,再見了我的愛!”
肖恩在心裡默唸着。
而躲在不遠處的格蘭特和伊謝夫輕輕的對着肖恩熟悉的背影擺了下手。
香草號的船頭上,葉琳娜的單筒望遠鏡中肖恩迅速的走出了視線,葉琳娜儘量的剋制着自己的感覺,卻無法讓手停止顫抖。作爲瑞典公國高貴的公主、宮內女伯爵,身爲平民的肖恩永遠不會是葉琳娜的選擇。
“原諒我吧,肖恩。也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