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雲汐腦中閃過一絲靈光,她淺笑着問道:“你吃醋了?”
軒轅禹沒好氣地瞪了明知故問的雲汐一眼,氣勢如王者般凌人,霸道地說道:“你是我的王妃,以後不許在意別的男人。”
上下打量着軒轅禹,雲汐脣角扯出一抹淡笑,應允道:“好,不在意。不過,我真得回去了。”
軒轅禹整張臉完全黑了下來,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女人怎麼還是要走?
擡眸,鷹隼般的眸子鎖住雲汐,態度強勢地說道:“找個時間打發他回谷,否則……”
見到他這樣子,雲汐再次噗哧笑出聲來,而後笑着說道:“軒轅奕,你現在真像個孩子,不過很可愛。”說罷,不管滿臉黑線的軒轅禹,擡步離去。
“放心,我原本就有打發他回谷的打算。”出門之際,雲汐終是回頭給了軒轅禹一記安心的笑。
該死的楚淮安!軒轅禹惱火地看着雲汐遠去的身影,使力支起身子想要下牀去宰了楚淮安,卻又倒了回去。
他伸手抹去額頭上濃密的汗珠,微眯着雙眼,冷冷地說道:“哼,瞧在你剛纔爲本王解毒的份上,這次本王就饒了你。”說罷,又想起了楚淮安之前來爲他解毒的那番話。
“是落雁沙嗎?”軒轅禹冷聲說出自己身中之毒的名字,眸中殺氣迸現,他緊拽着被褥說道:“落雁沙,無色無味,是一種能讓人內力散去,武功全失的劇毒之藥。哼,皇上是想要臣弟成爲一介廢人嗎?不過,這次臣弟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被褥在使力的拽扯下變了形,軒轅禹眸中寒光四射,他可以統領三十萬大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取,征服每一片土地,就不信拿不下一個小小的躍龍國。
這次之所以大意讓下毒之人得手,是因爲他在失去雲汐和親情背叛的雙重打擊下,落寞沮喪終日醉酒,才讓那些小人鑽了空子。
如今,雲汐平安回來了,他自然沒有再繼續頹廢,任人爲所欲爲的理由了。
等着吧,那些陰險齷齪的小人們。他,軒轅禹,躍龍國的不敗神話,回來了!
月色如初,楚淮安替軒轅禹看病回來後,便去了雲汐房間,見雲汐不在房中,便尋了小二來問。好在清河早有安排,小二告訴楚淮安雲汐隨清河出去閒逛去了,他纔沒有生疑回了自己房中歇息。
軒轅禹身中劇毒,楚淮安爲他解毒,廢了不少心力與內力,回到天下第一樓時,他已疲憊得不行。
清河是軒轅禹的親信暗衛,亦是天下第一樓副樓主,武功修爲上自是毋庸置疑的,有他陪在雲汐身邊,楚淮安便也放心地回屋休息去了。
待雲汐與清河回到天下第一樓時,已是深夜時分。從小二口中得知楚淮安已在隔壁房中歇息,雲汐便回了自己房中
,並沒有前去打擾。
翌日,柔和的陽光普照着大地,雲汐穿好衣服,越過梳妝檯,打開了窗門,清新且寒冷的空氣順勢鑽進了屋來。雲汐低眸看着堆滿白雪的街道,也許是過早的緣故,此時街道上並沒有過多的行人。
“咚咚!”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雲汐,你起牀了嗎?”
“起了。”聽到楚淮安的聲音,雲汐應了一聲,便轉身前去開門。
“昨晚和清河上哪兒轉悠去了?”楚淮安笑着進門,一臉好奇地問道。
“沒去哪兒,只是在帝都隨便走了走。”雲汐敷衍的說着,倒了一杯熱茶捧在手裡暖手。
楚淮安見狀,忽地想起什麼似地,側頭看了眼大開着的窗戶,回眸生氣地瞪了雲汐一眼:“不是告訴過你嗎?你現在的身體吹不得寒風。”話音未落,他便起身前去將窗戶嚴嚴實實的關了起來。
雲汐聽到楚淮安關切多過責罵的話語,微微笑了笑,擡手倒了杯熱茶,看着已經坐在她對面的楚淮安道:“天冷,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用過早膳了嗎?”楚淮安接過茶杯,便婆媽地問道。
雲汐淡淡一笑,卻是搖頭:“沒什麼胃口。”
楚淮安一挑眉頭,放下茶杯,便起身道:“沒胃口也得吃點,我叫小二替你備點。”說罷,便往門外走去。
對於楚淮安如此體貼的照料,雲汐只是微微皺了皺眉,便收回了目送他離去的目光。
她起身走到窗前再次打開了窗門,刺骨的寒風吹得她抱緊了雙臂,昨晚軒轅禹說過的那些話還在耳邊迴轉,目光緩緩向皇宮的方位飄去,在不久的將來,她與軒轅禹必會在那宮內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要做一些萬無一失的準備工作。想到此處,她又將目光投向了黑石市場的方向,聽說那裡什麼東西都能買到,只要有銀子就成。念及此,雲汐淡然一笑,天下第一樓最不缺的便是銀子。
面上帶着淺淺的笑容,雲汐開始在心裡計劃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片刻之後,楚淮安一聲輕嘆打破了雲汐的沉思。
雲汐徒然轉頭,目光正對上楚淮安眸中那無可奈何的目光。這樣的眼神讓雲汐自覺地將窗戶關好。
“我要回谷了。”楚淮安啓口,想起他剛出去喚小二之際,他的隨從兼車伕交給他的那封飛鴿傳書,一抹顯而易見的擔憂之色從那眼中掠過。師傅緊急召回,這谷裡莫非是出了大事了。
原本還想着尋個藉口打發楚淮安離開的雲汐,此時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好半晌纔出聲問道:“回谷?怎麼這麼突然?”
楚淮安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剛收到師傅他老人家的飛鴿傳書,上面只有緊急速回四個字。
在仙
塵谷期間,雲汐並不曾見過楚淮安的師傅,只是從軒轅琳口中得知那是個性格極其古怪的老頭,自他將仙塵谷交於楚淮安打理之後,便四海雲遊去了,從此亦是極少出現在仙塵谷內,這次他突然飛鴿傳書急招楚淮安回谷,怕是有要事。
恰好雲汐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事關重大,且危險重重,不便讓楚淮安參與,她恰好有打發他離開之心,便也不挽留道:“你何時動身?我送你。”
楚淮安看着雲汐,見她眸中毫無一絲不捨之情,心中恍然閃過一絲落寞,他開口卻是:“馬車已在樓下等候,我上樓來就是與你告別的,你身子羸弱,不宜吹風,此番還是不要送了。”
雲汐淡聲道:“那我送你下樓。”
楚淮安見雲汐執意,淡淡一笑道:“也好。”
“那還等什麼?”雲汐說着走出了房間,她是真心把楚淮安當朋友,所以纔不想讓他陷入她與軒轅弘那些恩怨之中。臨別之際,她能爲他做的僅是送他一程。
楚淮安擡眸看着他前方的雲汐,單薄的脣角苦澀的勾起,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女子很冷,很難靠近,無論他爲她做了什麼,她的表現都是淡淡的。
有時候,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怎樣的男子,才能走進她的心裡。
此時,他與雲汐已走出了天下第一樓,趕車的車伕見楚淮安出來,恭敬地喚了一聲:“谷主。”
楚淮安收回思緒,對車伕微微頷首,繼而轉眸看向雲汐,雲汐對他笑道:“前些日子,承蒙你出手相救,我才能僥倖存活至今。我知道你財大氣粗,谷中遍地是寶,金銀珠寶在你眼中只是俗物,我也不敢用那些俗物來回報你對我的大恩大德。但我也絕非是那種不知感恩圖報之人,請容我說句大話,日後,若你有需求,只要是我能辦到之事,絕不推遲!”
四個多月的朝夕相處,讓楚淮安充分的瞭解到,雲汐是個不喜虧欠別人之人。面對雲汐此番心意,他也不再拒絕,而是笑着說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說罷,他便衆身躍上了馬車,繼而又卸下腰間的一個錦囊,擲於雲汐手中,繼續道:“你身體羸弱,不宜操勞過度,我見你尋人心切,車馬勞累怕是少不了,錦囊裡尚有幾粒藥丸,身子虛弱或是遇到危險的時候,倒是可以排上用場。”
語畢,不再雲汐道謝的機會,楚淮安勁直鑽進了馬車,同一時間,車伕揚起馬鞭,駿馬仰頭一嘶,快速奔了起來。
目光楚淮安的馬車消逝在街道轉角處後,錦囊在手,淡淡的藥香味直撲鼻尖,雲汐淡淡一笑,將錦囊放於懷中。
雖不知錦囊裡放的都是何物,但云汐知道楚淮安的手裡沒有俗物。囊中之物,必是寶貝不假。
“人都走遠了,還站在這裡傻笑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