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子暗了暗,迸出野性的光,一路啃咬向下,手指挑開右衽交領,柔光晃的他目眩神迷,一口咬在紅潤朱果上,輕輕的啃咬,流連忘返。
雲汐忍不住弓起身子,貼上他滾燙胸膛,勾着脖子貼的嚴絲合縫,承受着男人越來越激烈的掠奪,堅挺灼熱激的她嬌吟陣陣。
男人的手已經順着光裸的大腿往裡探索,攻城略地就在千鈞一髮!
一股細小的痠麻從小腹漸漸升了起來,逐步開始擴大……
雲汐有種不祥的預感,尼瑪不會這麼倒黴吧?
雲汐渾身一僵,迅捷無比的捉住男人即將得手的手腕。
男人的動作頓住,像瞬間被冷凍的感覺,聲音裡高漲的情慾還沒褪去,因此低啞無比:“幹什麼?!”
雲汐喉嚨發乾,嚥了口吐沫盯着軒轅奕的眼睛怯怯道:“爺,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說!”口氣不善,當然,關鍵時刻被打斷口氣能善嗎?
雲汐把心一橫,眼睛一閉:“我好像來了癸水。”
像被摁住了咽喉,一切戛然而止。
四目交投之下,激情瞬間褪去,居高臨下的某人眸子漸漸冷卻,半天才冒出一句:“我讀書少,你莫騙我。”
“真沒有!不信你摸!”
說完雲某人還特無賴的用手去探,軒轅奕一個鷂子翻身跳到一邊,大吼一聲:“滾!”
軒轅奕那臉黑的像鍋底,爺我容易嗎!
雲汐小聲嘟囔:“我也不知道啊。早知道我就……”
好吧,在這個時候討論這個話題的確很不合適。
雖然雲汐也不知道在這種關鍵時刻發生這種烏龍事件的機率到底有多高,但是自己好死不死給碰上了,饒是軒轅奕冷了一張臉,雲汐還是有種欠了他一大筆錢的愧疚感。
所以某人摔門而去,雲汐也不敢計較太多,低着頭小媳婦似的認了。
換好衣服,又把那件廣袖流仙裙整整齊齊的疊了,雲汐用手指摸了摸上面的金線牡丹,心中哀嘆,姐果然沒有當娘娘的命啊!
就在雲汐以爲軒轅奕一怒不復返的時候,他又奇蹟般的回來了,手上還特別應景的端了碗熱氣騰騰的生薑紅糖水。
雲汐端了紅糖水坐在榻邊小口小口的抿着甜蜜的糖水,也不知道是熱氣薰的,還是感動的,眼睛有點酸酸的,熱熱的。
某人翹了二郎腿躺在榻上,用一雙勾死人桃花眼瞥了瞥榻邊的人,薄脣溢出冷哼:“真不知道爺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
雲汐笑的訕訕的,冒出一句:“哎呀,來日方長嘛。”
軒轅奕薄脣微微勾起:“來——日——方——長?”
某人故意把“日”字拉長了音節,雲汐老臉一紅,低頭喝水。
某人肉沒吃到,嘴上佔了便宜,俊臉舒展多了。
雲汐喝完糖水,某人一伸手把她拉到懷裡,兩隻大手貼上她的小腹,呼吸均勻的噴灑在她的後頸,雲汐覺得很溫暖妥帖,好朋友到來的不適感覺早就無影無蹤,雲汐漸漸的迷迷糊糊……
這樣,也挺好。真的。
除了那事兒沒做成,雲汐在軒轅奕的私人溫泉會所還是過的很逍遙的,沒事兒彈彈琵琶打扮打扮,再和某人鬥鬥嘴,快樂的日子就這麼飛快的溜走了
。
三天之後,軒轅奕宣佈,度假結束,回宮的時間到了。
山中一日,人間千年。
雲汐回了宮才知道,宮裡早就變了天了。
就在雲汐和軒轅奕在溫泉會所過逍遙日子的時候,徐家造反了,徐述煽動城西府軍譁變,帶人逼宮,意圖逼迫皇帝改立軒轅雲煥爲太子。
於此同時,遠在大周和北遼邊界的徐子淵勾結守將賀蘭圖,率大周守軍二十萬大軍叛變,同時還得到了北遼皇帝的支持。
結果徐述的人馬還沒打進宮,就被太子埋伏在宮城周圍的人馬拿下。這個時候,城門忽然大開,城郊幾處大營的人馬衝進城內,徐述當場被殺,原本想做投機買賣的城西府軍一看主將被殺,紛紛投降,一場逼宮鬧劇就此終結。
而在大周邊境,徐子淵更是落入了賀蘭圖的圈套,直接被斬殺在陣前,北遼皇帝阿史那睢是個老狐狸,一看情形不對,立刻派使者到大周求親,表達了自己和平的誠意。
雲汐不懂政治,也不懂打仗,事情的經過從玉兒嘴裡也就聽了個大概,唯一讓她聽懂的就是,徐家這回徹底完蛋了。
在兵變發生的時候,軒轅雲煥一直老老實實的呆在府裡讀書,所以皇帝命令他繼續讀書,至於讀到什麼時候,那就很難說了。
不過唯一讓雲汐感到意外的是,二公主軒轅長安主動向皇帝提出和親北遼。
也許是被軒轅長安感動,又或者是爲了顧及逝去的徐貴妃,皇帝只是嚴懲了這次兵變的幾個主犯,其他的徐家人都只是削職爲民,迴歸原籍,並沒有抄家,算是撿回一條命。
雲汐回到宮裡的第二天,大概是爲了掩蓋這一場刀光劍影,血流成河的宮闈劇變,老天下了一場大雪,足足下了一整夜,又密又急,早上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偌大的皇宮已經變成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雲汐從皇后宮請安出來,沿着被打掃乾淨的長街往回走,雪水沒有化去,順着鞋底往上滲透的涼意讓雲汐加快了腳步,攏緊了斗篷走的又快又急。
長街盡頭站着一個大紅色的人影,彷彿雕塑般一動不動,和硃紅色的高牆幾乎要融爲一體,只是更加寂寥孤單。
雲汐走近了,纔看清楚那人影竟是軒轅長安。軒轅長安整個人包裹在大紅色斗篷裡,只在額頭露出一點步搖上的流蘇,流蘇上的紅寶石墜子剛好點在雪白的額頭上,像一朵鮮豔的珊瑚花鈿。
軒轅長安下巴微微揚起,頰邊的胭脂因爲過低的溫度在白皙的臉上有些僵硬,卻又有不自然的嫣紅,她五官本來就精緻中帶着嫵媚凌厲,此時越發有些妖嬈。
軒轅長安見來人是雲汐,脣邊浮起一朵笑意,看上去頗有些落寞和悽婉。
雖然軒轅長安曾經在各種公開和非公開場合對雲汐使過明槍暗箭,但是如今徐家倒了,軒轅長安也落了個和親漠北的下場,雲汐不是落井下石的性格,既然偶然碰到了,還是朝軒轅長安笑了笑。
軒轅長安沒有反應,雲汐和她擦肩而過,軒轅長安忽然開口了:“真沒想到,我竟和你一樣,落了個千里和親的下場。”
下場?雲汐轉過頭笑了笑:“是嗎?我倒不覺得。”
軒轅長安冷哼一聲:“是啊,你不覺得,因爲你運氣好,有我三哥護着你。”
軒轅長安說了句大實話,千里和親,前途未卜,所幸她遇到軒轅奕,的確算是好運。而軒轅長安則不同,她要嫁的人是北遼皇帝阿史那睢,也就是阿史那靖的父親,一把年紀,當軒轅長安的父親都足夠了。
軒轅長安這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心裡能平衡嗎?
雲汐不置可否,卻也不想和軒轅長安多說話,軒轅長安卻輕笑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長街迴盪,有些駭人,軒轅長安的聲音有點尖刻:“看到我遭了報應,你滿意嗎?”
軒轅長安當年是何等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而如今的天差地別,巨大的落差之下,她當然不會好受,不管她風光的時候沒少仗勢欺人,這也算是對她的懲罰了。
雲汐微微一笑:“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
軒轅長安神經質的笑出聲,目光直愣愣的盯着雲汐:“你別看你現在得意,扳倒了一個林東兒,這不過起了個頭兒罷了,等我三哥對你膩味了,說不定你還不如林東兒。”
雲汐知道她是故意激自己,不想計較,微笑道:“是嗎?那咱們就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只可惜這麼好看的戲,你看不到了。”
軒轅長安被戳到痛處,臉色一變:“你!我早就說你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潑婦。”
雲汐嘆了口氣,有點語重心長:“唉,你既然選擇了和親這條路,就好好走下去吧,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別這麼執迷不悟。”
軒轅長安神情有一刻萎靡,雲汐不再理她,轉身就走,軒轅長安在背後又叫住她,雲汐腳步都沒有停一下,卻聽到軒轅長安的聲音從背後飄過來:“那次在鳳嶺,謝了。”
雲汐身形一頓,徑自快步走了。
認識軒轅長安這麼久,只有這句像句人話,軒轅長安,終究不是大惡人。
軒轅長安已經不構成任何威脅,可是她的一番話卻讓雲汐覺得心裡毛毛的,總像堵了些什麼,整整一天都鬱悶難解。
夜深了,更漏聲聲,一切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可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宮闕深深,總是透出些詭異莫測。
因爲徐家的倒臺,皇后的寶座是越坐越穩,不過皇帝不可能讓皇后一人獨大,他開始頻頻寵幸林賢妃,同時還封玉淑媛爲玉妃,地位僅在賢妃之下,又進柳婕妤爲芳嬪,賜一宮主位。
另外他又從美人,采女裡面提拔了幾個新秀上來,都給了婕妤,充容一類的低等封號,不顯山不露水的分走了不少寵愛。
這些人不管從出身還是勢力來說,都不能和皇后抗衡,可是她們勝在年輕美貌,某種意義上講,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前朝也有一些變化調整,不過都不算大,太子依舊是榮寵不衰。倒是軒轅奕,不在禮部混日子了,直接給調到戶部管錢去了,
最讓雲汐驚訝的是,因爲慕容清瀾在這次平叛中有功,所以被封了金吾衛將軍,是一個看似不顯,但是很重要的職位,成爲這場宮變中殺出的一匹最大黑馬。
雖然雲汐不知道慕容清瀾是如何英勇的立下大功,但是他的升職卻讓一些有心人(含雲汐)聯想到關於皇帝私生子的緋聞,皇帝對他的提拔,是否有這一層意思在?
雖然太子和皇后是這場兵變最大的贏家,可是,真正的遊戲主導權卻依舊牢牢掌控在皇帝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