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要奕慎小心,防止他們狗急跳牆。”雲汐有些擔心說道。
“放心,我就是要他穆德文跳,才能趁機拿到證據。”
“奕,你說那安南王真的僅僅是保全手權力才和東遼勾結嗎?”雲汐思考片刻還是將心中疑慮說出來。
“汐兒,你有什麼想法?”愛妻的問題,軒轅奕也是疑惑不解。他的娘子直覺和觀察能力極強,難不成她發現了什麼自己忽視的問題。
“沒有,只是直覺。”又是直覺,軒轅奕霎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娘子的直覺也太神奇了。
“奕,你晚上赴宴還是帶上清河和黑鷹一同前往吧,以防不測。”客棧房間內,看着夫君已裝扮妥當準備出門,雲汐不放心說道。
“汐兒,我現在身份是東遼一個普通信使,再帶上侍衛,不合適,還不讓那安南王起疑心。再說,那安南王想取你相公性命,還得掂量掂量他的份量。放心吧,你在客棧好好休息,不要到外面露面。”
軒轅奕知曉娘子是擔心他,心頭有些酸,總是讓她擔驚受怕,都是自己考慮不周,當初真不該帶她出來。
“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雲汐目送夫君離開,心裡馬上盤算着早就醞釀的計劃。
“藍鷹,你叫黑鷹他們過來。”
“王妃,您打算怎麼做?”藍鷹首先發問,她是越來越佩服這女主子了,從今天一大早就悄悄安排他們幾人做着準備,似乎已是成竹在胸。其他幾人默不作聲,只是眼眸中明顯閃現期待。
“玉兒,我上午要你準備的如何了?藍鷹你和灰鷹這回要扮成夫妻,成敗關鍵在你們,所以要抓住機會。另外,你要負責給我們易容,玉兒不用,沒人認識她。青鷹,你尋找機會把你手中新配製的迷藥用到安南王和許昌霖酒水中。黑鷹,清河,你們分頭行動,在外面接應。”雲汐有條不紊的安排好衆人。
“王妃,您不能出去,讓玉兒在客棧陪您,屬下就按您安排行動便是。”藍鷹有些擔憂說道,其他幾人雖然靜默無聲,但眼眸中明顯表達了贊同藍鷹的意見。
“你們速去準備,多加小心,我自有打算,放心吧我會奕慎。”雲汐有些感動,幾名侍衛對她表面上還是冷冰冰的,但是那幾雙淡漠眼眸中卻承載了滿滿的關懷。
玉兒將手中一包衣衫交到藍鷹手中。有些擔憂說道:“小姐,您還是不要去吧,有清河他們幾人,應該沒有問題。”
“玉兒,你只管聽我吩咐,等他們出門,我們就走。”
夕陽斜下,金色霞光看上去非常美麗,寧靜又充滿夢幻,華光很快消逝,月華初上,月夜綻放的柔情給春寒料峭的夜晚帶來絲絲暖意。
一輛裝飾豪華馬車招搖行駛在還有些熱鬧非凡的街道上。只是趕車人比奢華馬車更讓人注目,街上行人都不約而同望向趕車人。一個大概十七、八歲妙齡女子坐在車轍上,揮動着長鞭,嘴裡輕喝着馬兒。
豪華馬車、妙齡女子趕車人,兩者構成一幅美麗畫卷,車子急駛而過,彷彿一陣香風隨之而去。有好事之徒竟然跟着馬車方向奔跑開來。
馬車停在翼州城最有名的醉仙樓前。趕車女子挑起車簾,一個身着白衣的少年郎從車內出來
,少年一張俊朗清秀的臉孔,兩道劍眉斜插入鬢。
一雙鳳目顧盼生威,鼻樑挺翹,薄脣緊閉,纖塵不染的白色長袍隨風飄拂,道不完的灑脫俊秀,好一位翩翩少年郎。俊朗少年周身散發着一種神秘氣息,滿頭金色長髮讓人不敢正眼去看。
酒樓外有些侍衛模樣的人也伸長脖子往這邊瞅着。
正當衆人暗自猜測少年郎身份時,一聲吆喝聲,又一輛豪華馬車停在醉仙樓門口。車上走下一對年輕夫妻,男的氣宇軒昂,一身華貴氣息,女的麗色照人優雅端莊,兩人相攜走進酒樓。
門口迎接客人的夥計滿臉堆笑,恭敬迎接後面一對夫妻進門,對前面金髮少年彷彿有些懼怕,只是遠遠恭身做個請的姿勢,嘴裡殷勤招呼着,卻不敢上前走近到跟前。
少年也不在意夥計的失禮,徑直往酒樓中走去。
白衣少年一頭醒目金髮想不讓人側目都難,酒樓老闆有些目瞪口呆望着主僕二人,戰戰兢兢親自上前招呼。酒樓中正吃喝的酣暢淋漓的衆位客人,看到緩步進入大廳的金髮少年頓時鴉雀無聲,都目光追隨金髮少年主僕二人一路往樓上貴賓間走去。
金髮少年也不在意衆人圍觀竊竊私語議論自己,邁着優雅從容的步伐隨着老闆往樓上走。趕車美少女手執一柄長劍緊隨其後,少女身上蘊涵的冷漠氣息讓人敬而遠之,正忙着跑堂夥計中幾個膽小怕事的乾脆端着盤子站在牆邊不敢走動。
老闆親自安排金髮少年坐在一處即臨街又可看清一樓大廳的最佳坐位。離少年不遠處是一間竹簾隔開的雅間,隱約可以看到裡面有客人。
這引起衆人惻目和議論的正是雲汐和玉兒,前面一對年青夫妻便是藍鷹和灰鷹裝扮的。
坐位離雲汐不遠的藍鷹和灰鷹面色卻不怎麼好看,他們女主子這麼招搖,顯然是把衆人目光吸引過去,給他們贏得時間和機會。
“老闆,給我家主子上你們酒樓最拿手的芙蓉雞片、香酥烤鴨、松鼠桂魚、素菜要玲瓏玉心,佛手觀音蓮,甜點蜜汁山藥,最後上現做的三鮮水晶蒸餃。”所有菜品葷素搭配得當,全是醉仙樓招牌拿手菜品。
玉兒一口氣報完菜名便退到雲汐身後,無視四周食客驚異表情。食客們都驚訝盯着雲汐,暗中腹誹,這位金髮公子瘦的風都能吹倒,一個人能吃得下這麼多嗎?
“這位小爺,我們酒樓做烤鴨的大師傅病了,做‘玲瓏玉心’和‘佛手觀音蓮’的時令蔬菜現在翼州城買不上,請這位爺換別的菜品吧!”老闆陪着笑臉解釋道。
“老闆,你既然開食樓,你的招牌菜就是這些,我家主子慕名前來,你就這樣打發我家主子走人嗎?”玉兒根本不理會打躬作揖的老闆,冷言冷語反問道。
雲汐冷眸掃過老闆,一幅“我今天非吃不可”的表情。
一頭金髮,一雙冷眸,縱然是見多識廣的酒樓老闆也嚇的已經快要癱坐在地上。
“這位公子,醉仙樓既然沒有食材,也不能強迫他們就地變出來不是,還是吃點別的就不要爲難老闆了。”起身走到雲汐桌前,替老闆解圍的正是假扮富家少爺的灰鷹。
雲汐心中暗笑,灰鷹日常惜言如金,爲了配合自己演戲,今晚算
得上“口齒伶俐”了。
“是啊,是啊,也不能逼迫人家老闆嘛!”
“人家公子遠道而來,讓人即興而來,敗興而歸多不好。”旁邊有人隨聲附和幫老扳說話,也有人爲難得一見的金髮俊公子沒能吃到盡興菜品打抱不平,一時間酒樓又是嘰嘰喳喳的聲音亂哄哄響起。
“放肆,你們吵吵什麼?影響知府老爺和貴客用餐。”從雅間出來的一名差役大聲吼叫着。
“唉,現在都是什麼世道,這酒樓是公衆場所,又不是知府衙門,還不讓我們老百姓吃飯了不成。”
食客中一道滿含抱怨聲音響起,旁邊少不得有人隨聲附和。
正說着,夥計端着一盤香酥鴨準備給包間送去。
“慢着,老闆,你不是說做烤鴨的大師傅病了嗎?這道菜是誰做的?”玉兒上前用劍橫在夥計跟前,冷聲問道。
“老闆你狗眼看人低,我們點菜時,你說大師傅不在,做不了香酥烤鴨,爲何知府大人想吃就有?難不成我們平頭百姓的銀子就不是銀子了?”食客中有幾人憤懣質問着老闆。
“各位客官,知府大人昨天就訂餐了,我們大師傅今天確實病了,這烤鴨是昨天準備的。”
老闆一臉苦相。醉仙樓的香酥烤鴨揚名原因就是貨真價實,誰都知道香酥鴨要現做現吃,這不等於老闆弄虛作假不打自招,客人平常都吃的是提前做。
食客中幾名看似有身份客人當即不願意了,整個大廳和二樓都亂了起來。
“老闆,你敢糊弄我們老爺?”剛纔呵斥大家的衙役也不願意開始狠狠的責罵老闆,老闆一時間裡外不是人滿臉尷尬又不敢發作,只能陪着笑臉打躬作揖的說盡好話。
“何人在此喧囂?”厲聲呵斥大家的是從包間走出來的翼州父母官許昌霖。
“回大人話,這些刁民在此吵嚷不休。”衙差趕緊上前答話。
“你們全都滾出去,本府今晚有重要客人,你們這些刁民在此喧囂,成何體統?”許昌霖口不遮掩開罵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食客都怒目瞪視着眼前他們的父母官,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知府大人,這裡是酒樓又不是您的府衙,憑什麼不讓我們在這用餐?”食客中有人揚聲問道。
有人隨聲附和:“對對對,憑什麼讓我們走?”轉念間亂哄哄的場面有些失控。
“來人,把這些刁民都轟出去。”許昌霖似乎情緒煩躁,面對衆多食客質問,越發怒氣橫生,根本不顧及自己知府老爺身份。
“知府大人,我們不過是來用酒飯的,又沒得罪您,大人何以要讓衆人都離開,難不成您知府大人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囉!”出言譏諷的正是雲汐,青鷹專門給她配製了藥物,現在說話活脫脫一個少年郎聲音。
“你,你是什麼人?”許昌霖望着眼前金髮,白衣,美得攝人心魂少年男子,張口結舌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本公子問您知府大人,憑什麼讓衆食客走人?”雲汐站在二樓顯眼位置,樓下食客都看得清楚,加之她語氣冰冷,根本不把這堂堂父母官放眼裡。還在吵嚷聲客人視線都集中在這個不怕死的金髮少年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