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羅帶人來到巴羅達莊園,首先找到巴羅達的兒子---小巴羅達,小巴羅達的母親看到這個人是警察,就上前哭訴,查羅耐心地聽完她的話,就說:“巴羅達嬸嬸,我們這次來就是要給你和你的丈夫報仇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抓到那個兇手!但很多事需要你們一家人配合。”說着,就上前將她扶到裡間,說:“我跟你兒子還有要事相商,你安心在房間裡休息吧!抓捕兇手的事就交給我了。”查羅看到她安靜下來了,就走出了房間。
查羅來到小巴羅達面前,說:“我倆到花園裡去談談!”說着,就拉着他的胳膊,倆人一起穿過客廳,來到後面的花園,在水池邊的一個小亭子裡坐了下來。查羅說:“巴羅達,你想不想給你父親報仇?”
小巴羅達一直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着查羅,他看到這個年輕人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怎麼就有這麼多警察聽他的?難道他很有才嗎?聽到查羅問話,他用手指指查羅、又指指自己,有點不太相信地說:“你,你能幫我報仇?”
查羅知道他看到自己還很年輕,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便笑了,是他一貫的那種職業性的微笑,說:“巴羅達同學,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能力!但你要相信我們警察!而且,我不是一般的警察。我完全有能力幫助你報仇雪恨!”
小巴羅達這時也不由得不相信,因爲有人答應幫自己報仇總不是壞事!便問:“那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查羅對巴羅達豎了豎大拇指,說:“這就對啦!我想了解那天武工隊的人在你的莊園裡待了一整天,他們做了些什麼?我想要知道的是全部!”
小巴羅達思考了一下,說:“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你們的長官!沒有更新的內容了。”
查羅也沒有生氣,他非常有耐心,他站了起來,在小巴羅達面前踱了幾步,說:“你的材料我已經看過。你是說,當時你除了一次出來見你的父親,其他的時間都被關在屋子裡。但是,你沒有聽到什麼嗎?還有,在莊園內,你還有沒有特別可靠的人?他們呢?知道一些什麼?”
小巴羅達的臉色馬上就黯淡下來了,自從來了武工隊,燒了那些賣身契,這些奴僕看到他神色跟過去就完全不一樣了!有的見到他躲得遠遠地,有的連“少爺”也不喊了。反正沒人把他當一回事。他搖搖頭,說:“我沒有聽到什麼。現在,沒什麼人理我了。”
查羅是過來人,他能理解小巴羅達的心情,也很善解人意。他挨着小巴羅達坐下,像個大哥哥一樣說:“巴羅達,我叫查羅!我跟你一樣,是被解放軍害苦了的!你比我還好一點,還有個家,還有媽媽陪着你,而我呢?父母都被他們害死了,家也沒有了。解放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永遠不共戴天!你要振作起來,如果你能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也可以將你招進警察局,共同打擊解放軍!”
小巴羅達擡起頭,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這是他這麼多天以來,聽到的最想聽到的話;這些天,除了媽媽的哭訴,他沒有聽到任何的安慰和鼓勵,有的只是仇恨和恐懼!以及對今後生活的迷茫,他幾乎對生活失去了信心。他用袖子猛地擦了一下眼淚,咬了咬牙,說:“查羅警長!我聽你的,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查羅拍了拍小巴羅達的肩膀,說:“這就對啦!你是個男人,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必須要將殺害你父親的敵人繩之以法,才能頂天立地!這樣,你在莊園內找二十個可靠的人,首先要他們儘量回憶那天解放軍武工隊在莊園內幹了些什麼?不管他們做了什麼我都要知道!”
小巴羅達點點頭,說:“我來找人問問。”說完,就拉着查羅到了客廳,說:“你坐在這裡,我去找人。”
小巴羅達找到以前自己對他們有些恩惠的奴僕,將他們叫來,讓查羅一一細細盤問。主要有兩個問題:一,解放軍有沒有找莊園內哪個個人談心?二,在莊園內有沒有生人留下,或者有生人最近出入莊園比較頻繁?最後,查羅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因爲尼默傑等人當時關在一個屋子裡的人都成爲了解放軍的臥底。他們當然不會說出自己跟武工隊的瓜葛。
查羅還是不相信武工隊在這裡沒有留下內線。他將小巴羅達拉到密室內,說:“這些被你喊進來的人是不是都很可靠?”
小巴羅達實事求是地說:“以前應該是很可靠的,但現在說不準了。他們畢竟已經得到了我的土地。對我也沒有什麼依靠了。”
查羅想了一下,說:“你想辦法將這些人招募起來,因爲他們都見過那些武工隊員,將他們派到德欽鎮那附近的鎮子、村莊去閒逛,去尋找武工隊的人。要是看到了武工隊的人,不要聲張,來秘密報告給我,可以嗎?”
小巴羅達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攤攤手,說:“我的家產被武工隊洗劫一空,我現在身無分文,再叫他們幹活,也沒有人聽我的呀!”
查羅笑着說:“錢不是問題,我每個月給你一千盧比的費用,足夠招募二十個人給你跑腿。怎麼樣?”
小巴羅達聽到他給錢,連忙說:“這個沒問題了!我一定盡力去找出那些殺害我父親的仇人!”
查羅點點頭,說:“還交給你一個特別重要的任務!這件事只能你一個人知道。你要觀察莊園裡的人,看誰有共產主義的傾向。如果發現了,你立即來向我報告。這樣的人很可能是武工隊留下的臥底。對你、對社會的危害性是極大!但要是盯住了他,也會給武工隊造成重創!”
小巴羅達聽明白了,他使勁地點點頭。
查羅又對小巴羅達交待了一些具體的偵察方法、範圍、彼此的聯繫方式,特別是對他一再地鼓勵。最後,在天黑下來之前,離開了巴羅達鎮。
小巴羅達有了錢,辦事也很得力。很快就找到二十個他能相信的人,然後,按照查羅的佈置,撒向了德欽莊園周圍二十公里範圍的那一帶。
秦梅利接到巴魯阿的電報後,當晚立即帶領武工隊員撤離了德庫莊園,向南部山區邊緣的一個聯絡點轉移。鑑於最近風聲比較緊,上級命令武工隊暫時停止活動,在聯絡點裡休息待命。
巴魯阿這段時間主要思考的還是如何破獲敵人的潛伏特務。但絲毫沒有進展。因爲最近部隊也沒有什麼軍事行動,也不能從敵人的軍事調動中發現敵特提供的情報內容,沒法反推敵特活動的範圍。
這天,他正在跟索朗交待,讓行動處的人員最近也不要去阿杜、查羅搜索的那個區域。這時,電訊處來了一封電報,他接過來一看,吃了一驚!電文說:從內線得知,一支武工隊打下了一個小莊園,將糧食、土地分給了那些佃戶和奴僕。將莊園裡的槍支彈藥、金銀財寶洗劫一空!
巴魯阿知道二旅的武工隊已經撤到了南部,一旅的武工隊在西部。在中部一帶沒有我們的武工隊呀?他問索朗:“你們行動處有沒有去打那個莊園?”
索朗茫然地搖搖頭,說:“沒有!我們的人大部分還在迪布魯格爾市和迪斯布爾市,沒人去中部。”
巴魯阿翻開地圖,看到那個莊園在中部靠南,離秦梅利的落腳點不遠,就給秦梅利發了一封電報,要他想辦法查明,到底是誰幹的?
秦梅利接到電報後,立即帶着波拉曼出去偵察。那個小鎮離落腳點有一百來公里,是一個交通要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兩人騎着馬當天下午就到了,秦梅利看到街上有很多警察在匆匆地進進出出,對陌生人也比較警惕。倆人不敢多停留,只是從那個鎮子邊上穿過了一下,看了看那個小莊園。莊園門口已經有了警察在站崗,根本無法進入。秦梅利決定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在附近的一個小鎮上,秦梅利多少打聽到了一些情況。知道大約有十五六個人持槍偷襲了這個莊園。將二十多個護莊隊員打死了一大半。另一半被他們綁着扔進了一個屋子裡。將莊園主一家幾乎都滅了口。手段比較殘忍!這些人自稱是解放軍武工隊!
不過,秦梅利也瞭解到這個莊園雖然不大,但護莊隊裡面卻有幾個高手!因爲護莊隊長的槍法打得特別準,所以,就帶出來了幾個徒弟,槍法也很不錯。據鎮上的人說,雙方曾發生了槍戰,時間持續了至少半個小時。人們普遍在議論,爲什麼那個護莊隊長沒能阻止武工隊?很多人把這支武工隊說的神乎其神。說裡面有一個人的槍法比那個護莊隊長還厲害。指鼻子不打眼睛;甚至還有人說那個“武工隊”裡面還有一些人可以飛檐走壁,完全將那些人神化了。不過,也有人議論,這不像是解放軍所爲,因爲這些人太血腥了!殺死莊園主一家還有可能,但殺死了那麼多護莊隊員,就不正常了。
秦梅利聽到這些,雖然對這夥人冒充武工隊亂殺無辜很生氣!但他卻對那個神槍手產生了興趣!難道還有人槍打得比司令還準?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呢?爲什麼要冒充武工隊?秦梅利帶着一系列疑問回到了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