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朗帶着迪斯仨人回到迪布魯格爾市後,當地情報站的人告訴索朗:穆凱迪從警察內部得知,查羅已經確認解放軍要刺殺他;他拿自己做誘餌,在他的住宅附近埋伏了八名警察,想將刺殺他的行動科人員一網打盡。巴魯阿處長的意見是:暫時放棄刺殺查羅,等埋伏的敵人疲憊、大意以後,再尋找機會一擊必中。
索朗同意了巴魯阿的意見,帶着仨人在情報站的一個聯絡點潛伏了下來。
兩天後,從南部山區調來的納敏、庫基也來到了迪布魯格爾市,跟索朗見了面。這兩人也算是索朗、迪斯的門生,自然對兩人十分地恭敬。因伊汗、豪溫是迪斯的師弟,當然,納敏、庫基也絲毫不敢怠慢。當晚,六個人開了個會,索朗說:“這次,查羅連續破獲了我們兩個聯絡站,對我們潛伏的情報人員是個非常大的威脅。處裡要求我們儘快剷除查羅。但這個查羅在警察系統雖然是個新手,卻不能小看。他目前在住宅周圍佈下了天羅地網,等我們去鑽。爲了加強刺殺他的力量,除了將納敏、庫基兩位熟悉他的人調來以外,我們處裡還調來了伊汗、豪溫兩名查羅完全不認識的高手。我們要一擊必中,不能再打草驚蛇。下面請納敏、庫基介紹一下查羅的具體情況。”
納敏是第一次參加這麼重要的會議,科長還點名要他發言,他頓時滿臉脹得通紅,他站了起來,右手不自然地抓了抓頭,乾嚥了一下,說:“查羅這個人很聰明,喜歡動腦筋;認定的事實一定會做下去。他很多疑,不容易相信人;還有點膽小怕事,特別是怕死。這段時間,我判斷他在家也會是坐臥不安。像殺害卡通戈這樣的事,要是以前,我是不可想象的。但後來聽到介紹,我也能猜到他的想法。那就是你們追擊他,已經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了!這次,他在家的周圍佈置警力監視,也是爲了他自己的安全。現在,只要能威脅到他的生命的事,我分析他都會考慮的很周全。如果,我們想順利地刺殺他,首先要想辦法解除他的警惕性。否則,就只能強攻了。”
納敏的這個說法似乎解釋了查羅能破獲庫卡聯絡站的事。索朗看看庫基,庫基也有點緊張,他補充說:“查羅不太喜歡玩槍,他的槍法也不太行,只能說一般。他對女人不太感興趣,他從內心裡看不起女人。除了他媽媽和那個妹妹,他眼裡似乎沒有女人;在這個方面,沒有什麼可以動腦筋的。我的想法跟納敏也是一樣,在他的人生安全方面動腦筋是一個辦法。”
緊接着,納敏又說了查羅的一些生活習性,早餐習慣、騎馬、與人交談的習慣等等。索朗聽了後,還沒有找到什麼破綻。迪斯心中有個計劃,但他一直沒說,現在,大家既然找不到刺殺查羅的方案,他也忍不住了,便說:“納敏,我們要是綁架了查羅的妹妹,你覺得他會站出來救她嗎?”
納敏思考了一會,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說:“只要威脅到他自身的安全,他都不會去冒險。這是查羅的一個特徵。”
大家又商量了一會,索朗看到目前還不能拿出一個可行的辦法馬上殺掉查羅,就決定執行巴魯阿的方案,先潛伏下來,等待時機。另外,派伊汗、豪溫這段時間在警察局和查羅的家外圍偵察,尋找機會。
考慮到查羅很賊,伊汗、豪溫也只是隔三差五地在警察局這一帶晃悠。倆人也很無聊。原想到刺殺敵人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把師父教的武功、槍法施展出來,一刀殺一個敵人,或者一槍一個,將那些痛恨的警察幹掉;再瀟灑地從大街上消失。讓那些破案的警察根本找不到線索,然後望案興嘆!可是,現在倆人卻在大街上逛街,又不能像以前一樣去順人家的東西。伊汗看到一個商人打扮的人從眼前走過,說:“豪溫,你看這個傢伙身上肯定有很多錢,我看他大腹便便的心裡就來氣。真他媽的想上去順他一把。”
豪溫笑着說:“還是不要節外生枝吧!要是一不小心被警察抓了進去,不要說我們在裡面受罪,科長他們在外面不知道會有多着急啊!”
伊汗吸了一口氣,將快要流出來的口水嚥了下去,說:“你說怪不怪?我們以前想偷人家的東西時,總是找不到偷的對象;現在,我們不能偷時,卻滿大街是肥豬。心裡那個癢啊!這些人都屬於剝削階級的,是我們革命的對象。不偷白不偷啊!”
豪溫心裡也是一樣癢癢的,但現在是真的不能偷!爲了制止住伊汗繼續嘮叨,怕到時候自己也忍不住,就連忙說:“打住!伊汗,你快打住!不能做的事,你千萬別想了。”
伊汗得意地笑了,說:“我知道,你心裡也癢癢的;怕我說多了動搖你的信念。好啦,不說啦!”伊汗突然看到有二十多個地主老財從警察局裡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連忙說:“豪溫,你看這麼多肥豬到警察局裡去幹什麼呀?”
豪溫仔細一看,二十來個人中,絕大部分還是穿着印度傳統套裝,也有幾個是身穿西裝的。一看就知道是那些地主老財。豪溫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們跟在後面看看吧!”
伊汗正是這樣想的,說:“跟吧!”倆人就跟了上去。沒走幾百米,這些人來到一家餐館,說說笑笑就走了進去。
地主們進了一間小餐廳,裡面有兩張長條桌,他們就圍着桌子坐了下來。伊汗、豪溫就靠在外面的牆上,聽着裡面唧唧喳喳地說:“這下好了,戈戈伊局長爲我們做了一件大好事!特地給我們報批了一批武器,我們要是能把這些武器買回莊園,擴大武裝,一般的小股解放軍,我們就不怕了。”
“是啊!原來我還擔心招募了人沒人幫助訓練;現在,阿杜科長還給每個莊園派兩名教官,這下也解除了我的心病啊!”
“你呀!也就是說說,我看你還是沒有放開,你們莊園是個大莊園,這次纔拿出五萬盧比,買五十條槍。我看啦,你就是小氣了啊!爲了安全,還是應該多花錢的。”
“你不知道啊,我莊園裡本身還有三十多條槍啊,再加上這五十條快搶,要是解放軍來了,能抵擋一陣子啦!”
“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們到時候去支援你,對吧?”
“嘿嘿,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這是戈戈伊局長的話,難道解放軍打來了,你還袖手旁觀不成?”
兩三個人在那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這是,一個聲音傳來:“大家都不要爭了!這些方案都是爲了保護大家的切身利益的!別人受到攻擊,你不去支援。那下次你受到攻擊,別人誰會去支援呢?我看啦,如果有人在兄弟莊園受到攻擊時,不去支援的話,我們就對外放出風來,下次他受到攻擊,我們都不去支援。這樣,解放軍就會拿你開刀!反正打你時,也不會有人援助你。”
這話一說完,大家都附和,連聲說:“這個辦法好!這個辦法好!”
“這下好了,下午把錢交上去了,過幾天就能來提武器了。”
“溫庫,你可要把這些錢看好啊!大夥的性命就交在你手裡啊!”
“是啊,溫庫,三百多萬盧比啊!你是不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啊?”
“你們也別瞎操心!這錢都在包裡,這裡離警察局也只有幾百米遠,我們吃過飯後,就一起到警察局裡去,這錢還能丟掉嗎?安心吃飯吧!”
這時,餐館開始上飯菜,一桌是西餐,一桌是當地的拌飯。
伊汗聽到一個包裡有幾百萬盧比,眼睛掙得比牛眼睛還大,他偷偷地側過頭來,從窗戶裡看到一個掛衣架上掛着一個羊皮包,大家的眼睛不時地朝這個包看,伊汗判斷那些支票一定在這個包裡,他拉着豪溫往外走了幾步,說:“警察局在組織這些人擴大護莊隊,專門對付我們解放軍。那個包裡有幾百萬盧比,準備購買武器彈藥。我們去把這個錢拿來,不僅對敵人是個沉重的打擊,也算是警察局支援了革命。”
豪溫也基本聽清楚了那些人的談話,就堅定地點點頭,說:“就這麼辦!”
飯菜上了桌子,地主們開始把注意力放在餐桌上,也有一些文雅的地主,一邊用餐巾擦着嘴巴,一邊跟身邊的地主小聲地聊着天。這時,伊汗、豪溫倆身穿侍者的服裝,端着點心走進餐廳。伊汗特地選在掛衣架邊上給餐桌上點心,豪溫端着盤子站在一邊。等伊汗上完後,豪溫也擠了過來,在伊汗剛纔這個位置上點心,他慢慢地將盤子裡的水果一樣樣地拿上了餐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掩護伊汗作案。而伊汗則站在他的身後舉着托盤晃了幾晃,就離開了。豪溫看到伊汗已經離開,就三下五除二將盤子裡的點心上到了桌子上,端着空盤子就走出了餐廳。
兩人來到換衣間,伊汗朝豪溫點點頭,倆人麻利地換下了衣服,從窗口躍了出去。離開餐廳很遠後,豪溫說:“伊汗,你的動作真快呀!我的點心還沒有上完,你就得手了!”
伊汗笑着說:“師父這幾個月的心血看來是沒有白費,我也感覺自己的動作快了很多。很可能是師父這段時間訓練我們心理和刺殺動作給我們提升了幾級檔次。做事比以前從容了很多,心裡不怕,手上就穩準狠了。不過,這個羊皮包是個高級貨,軟綿的很,一刀就輕輕地劃開了。包裡的東西也不多,一把就抓了出來。有托盤作掩護,出來就輕鬆的多。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