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迪說:“要是敵人不上當,果斷地向伊薩羅格山攻擊,將中央軍委一鍋端了,怎麼辦?即使敵人不敢進入大山,不敢進入叢林,他們佔據着大片的土地,我們下一步怎麼生存?”
劉明生是知道怎麼回答的,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說了,李遂就沒有任何退路了;如果是李遂本人來說,一來維迪會礙於李遂當面不會趕盡殺絕;二來,自己在關鍵的時候還可以轉彎。他說:“維迪副主席有這些想法很正常,李遂副總參謀長也必須解決這些具體的問題。這樣,我將李副總參謀長請來,讓他們當面解答吧。”
劉明生看到西松點了頭,便去把李遂請了過來。
劉明生當着他倆的面將維迪的兩個問題提了出來。對於這些主要問題,李遂是有備案的,他說:“第一,我也對敵人有可能不管不顧拼命地攻擊中央軍委的駐地有擔心。但是,敵人要在伊薩羅格山方圓數十公里內馬上搜出有第三縱隊保護的中央軍委,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即使如此,我也還有備用方案。我們要在果阿甚至卡拉莫安一帶海岸準備幾艘漁船,要是在最危急的時刻,我們就轉移到海上去,撤退到棉蘭老。當然,這種可能性是極低的。因爲只要敵人的主力膽敢在伊薩羅格山附近多待上一兩天,我就會率領第一縱隊拿下馬尼拉,這是敵人任何一個指揮官都不敢冒的險。到那時,甚至美國政府都會逼着他們回撤。”李遂看看西松,看到他正在聚精會神地聽自己的講解,又接着說:“第二,如果敵人既不去搜山,又不撤退。那麼,他們九個旅就要分佈在這麼大一片土地上,而且,這裡交通也不便利。就給予我們各個殲滅敵人創造了條件!我這個計劃的根本原則就是有效地保存我們革命武裝的力量。只要我們的力量不在第一時間內被敵人殲滅或者擊潰,那麼,我們就立於了不敗之地!不管他們採取何種策略,我們都可以有效地應對。”
西松、維迪都聽明白了!只要部隊的實力不受損失,敵人就憑三個師要想安穩地立足於這一帶是不可能的。假如李遂又集中兵力殲滅掉敵人一個旅甚至更多敵人的話,敵人就會被迫撤出這一帶!維迪也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再說,他也拿不出更好的方案,他首先點頭,說:“聽完李副總參謀長的解釋,我個人表示同意這個計劃!”
西松也點頭表示同意!這樣,“危牆計劃”就被菲共中央軍委批准實施。
李遂還發現,南呂宋人民軍的情報系統還非常差!在敵人內部幾乎沒有打入中層幹部以上的情報員。通過詢問才知,以前打仗基本上是靠前沿偵察得到的信息作戰。不過。李遂也沒有聽到人民軍內部有泄密的現象。
李遂要求兩個縱隊的情報處要立即着手派遣情報員打入敵人的內部。但是,那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眼前,他只得繼續使用前沿偵察的手段獲取敵人的情報。
李遂立即將兩個縱隊的偵察員盡數派了出去,並且,每一個小組配備一臺步話機,隨時跟各自縱隊情報處聯繫。同時,命令各縱隊的情報處緊盯着敵人的後勤。李遂知道,菲律賓政府是個窮政府,一旦將其後勤倉庫幹掉,那麼,他們也就會偃息旗鼓一段時間。
正當各情報處開足了馬力運轉起來時,南部戰線出現了異動!敵人第四師首先開始發動了攻擊。敵人一零二旅、二零二旅以緊密隊形向北,沿着波蘭吉、伊里加一路向菲共中央軍委所在地那牙的南部前沿布拉、皮利攻擊。敵人由三零二旅一、二營據守黎牙實比市、由該旅三、四營據守利高市,保證第四師後勤交通運輸線的暢通。
李遂詢問北面第一縱隊,得知北部的敵人並沒有行動。李遂判斷,敵人在南部是佯動,是爲了吸引人民軍向南部防守,然後,從北面猛烈攻擊,讓人民軍措手不及!但是,如果人民軍在南部阻擋不力,該部又將佯動變爲主攻方向。因此,李遂一定要想辦法將南部戰線上的敵人打疼、打傷,最好打殘!這樣,他們就會在南部乖乖地待着。
面對敵人氣勢洶洶的攻擊,李遂命令在前沿波蘭吉防守的八零一旅一營節節後撤。在敵人步步緊逼時,又命令在伊里加防守的二營也向後撤退。兩個營集中在布拉鎮據守。
李遂立即調第一縱隊第三零一旅南下,他親自帶着叢林虎、衝鋒隊趕赴南部前沿布拉鎮。
南部是丘陵加水網地帶,大部隊不容易展開。因而敵人由一零二旅打頭陣,二零二旅緊隨其後。呈一字長蛇陣向北攻擊。
李遂摸清敵人的攻擊部署後,立即命令:一,第八零一旅三個二線營在布拉鎮一線佈防;遇敵強攻時,即行朝皮利方向後撤。二,由叢林虎配合第七零一旅全旅以急行軍的速度穿過叢林,繞過敵人的攻擊箭頭,直插敵人的後勤保障點利高,要求在次日天亮前向敵發動突然襲擊,攻佔利高。三,由衝鋒隊配合第三零一旅,以急行軍的速度直插波蘭吉,要求在天亮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突然攻擊,拿下波蘭吉。
當天中午,兩個旅收到電報後,立即出發。
納布阿這次帶着三十名叢林虎戰士從南呂宋的西邊海岸邊的叢林裡穿插。從布拉到利高在地圖上的距離爲六十公里,他知道實際上至少會有七十公里。在一名當地人民軍戰士的帶領下,從下午二點出發,在天黑下來時,已經前進了近三十公里。
在夜間行軍,對於叢林虎戰士來說,就跟白天相差不大,他們幾乎是每隔一天就會有夜間作戰訓練,一雙眼睛早就練就了在黑夜中視物的功能。納布阿最擔心的是第七零一旅的戰士能否跟得上!凌晨三點,納布阿跟着嚮導已經抵達了利高的市郊。他聯絡七零一旅旅長,得知該旅的前鋒離指定集結地點尚有十公里,後續部隊至少還有十五公里。
納布阿內心裡很焦急!因爲計劃要求攻擊利高和波蘭吉的部隊統一行動,定在早晨五點發動襲擊!也就是說,在自己帶着叢林虎發動襲擊時,七零一旅的前鋒營剛到集結地點,而主力部隊還需要大約一個小時才能抵達!這樣的話,就有可能貽誤戰機,並且,要是叢林虎得不到後續部隊及時的支援的話,就會陷於重圍!那麼,襲擊利高的整個計劃就變成了強攻!部隊的損失會很大,而這支部隊還需要連續作戰的。那麼,接下來該旅的戰鬥力會急劇下降。甚至會失去戰鬥力!這不是李副總參謀長發動此次襲擊的初衷。
納布阿知道催促七零一旅旅長很不禮貌,但是,爲了整個戰役的勝利,必須催促了。他在步話機裡說:“旅長同志,請你催促一下各營,都必須在一個半小時內抵達集結地點,否則,就會貽誤戰機!從而導致整個戰役陷於困境!”
那旅長也知道納布阿說的對,但是,部隊急行軍一下午加一整夜,戰士們都很疲勞!他說:“能不能推遲半個小時發動攻擊?”
納布阿堅決地回答:“不行!我們跟三零一旅是統一行動,如果我們晚半個小時發動攻擊,在三零一旅已經發動攻擊的情況下,利高的敵人就會警覺。那麼,偷襲就變成了強攻!就會給你部造成極大的損失!請旅長命令部隊克服一切困難!咬牙堅持一下,這樣,勝利就屬於我們!”
那旅長心裡也明白,但是這些部隊平時缺少類似的急行軍訓練,今天能達到這個效果也是大家咬着牙想在新的副總參謀長面前展示一下,他說:“好!按照原計劃發動攻擊,我旅絕不拖後腿!”
利高是一個大鎮子,有五六千人口。事前,人民軍已經將敵人駐地的情況給納布阿繪了地圖。敵人原來在鎮子四周的四個角各有一個兵營,駐紮着一零二旅的四個營,現在,一零二旅以及在利高南部駐紮的二零二旅已經向北攻擊。留下的兵營由三零二旅的三、四營在東北、西北各佔一個,其餘的兩個兵營只有少數人後勤人員留守,基本上是空營。而後勤倉庫在鎮子內。只有大約一個連的後勤部隊守衛。
按照計劃,由叢林虎帶着一營襲擊敵後勤倉庫,第二、三營和四、五營各襲擊敵人一個營的駐地。對敵人數比雖然只有六百比五百,所佔優勢不大,但由於是突然襲擊,應該佔有相當大的優勢!成功的概率是相當高的。
納布阿看到後面的部隊不可能按照計劃到達,他臨時決定,自己帶着拉扎小隊加一營一連的戰士襲擊敵人的倉庫。由瓜拉卡小隊帶領一營二、三連襲擊敵人三營駐地,由第二梯隊的二、三營襲擊敵人四營的駐地。在特殊時期,只能兵行險招!他跟旅長通話後,那旅長就差給他磕頭了!連連說:“好!好!前線由你負責指揮!”
納布阿強調說:“後面的四、五營也要加快速度趕過來,要是這三塊地方有一個攻擊受阻,請他們立即投入到戰鬥中去!”
旅長哪能不答應!緊接着,他就用步話機催促四、五營的部隊,拼着命往前趕。
凌晨五點,納布阿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提前偵察,帶着剛趕到的一營一連立即就從東邊穿插進了鎮子。他端着M16步槍一馬當先,衝到倉庫門口時,那兩個哨兵發現了他們,他大聲喊:“站住!口令!”
納布阿擡手一槍,噗!一顆五點五六毫米的彈頭飛了過去,擊中八十米外那名哨兵的頭部!那哨兵仰面倒了下去。拉扎的手當然也不會比納布阿慢多少,在另一名哨兵還在朝這邊張望時,他也擡手一槍,那哨兵的頭部中彈,也一樣倒了下去。
納布阿沒有做任何停留,快步衝向倉庫的大門。這時,倉庫的門衛似乎聽到了外面異常的響聲,他揉了揉眼睛,打開門伸頭出來看着,這時,納布阿已經到了跟前,他再一次擡手一槍,噗!又是一聲輕微的槍聲從*裡發出,那門崗隨即便倒在了大門邊。
納布阿來到大門邊。看到門衛室裡已經空無一人,他站在門口,一面朝倉庫裡警戒着,一面向外面的戰士們一揮手,叢林虎第一小隊首先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