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特委委員聽到後,都微微吃了一驚!竟有這麼巧的事,摟草還真的打了個兔子!當初李遂在設計綁架桑東的家人時,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拉姆的父親竟是索朗過去的上級加朋友,竟還在噶倫堡偶然遇上。真是天意加奇蹟!
塔麗首先說:“那天收到副政委的協查通報,我還問了拉姆,她說不知道這個巴桑德勒。她怎麼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知道呢?”
林加加解釋說:“昨晚我也問了流星,他知道拉姆還問了她媽媽,她媽媽聽說這個名字後還愣了一下,可能還是認爲拉姆的父親不可能還活着,再說,桑東府上叫巴桑德勒也不是他一個人,也就沒有跟拉姆說這件事,怕又勾起她對爸啦的思念。”
魏德亮思想比較簡單,說:“我看啦,也不要想多了,先讓那個巴桑德勒跟拉姆母女倆見面了再說,現在,巴桑的女婿是我們的人,他總不能一點親情都不講吧?”
李卓漢接着說:“阿亮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我們也要預防萬一,萬一這個巴桑是個翻臉不認人的人呢?”
林加加問:“索朗,你覺得巴桑是那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嗎?”
說實在的,索朗不相信巴桑德勒是那種人,但這件事太大,萬一他是那種人怎麼辦?他小心翼翼地說:“憑我對他的瞭解,他應該不是那種人,但時間又過了十三年,誰也不敢肯定他現在是怎麼想的。不過,我倒是贊成阿亮的說法,畢竟是我們救了他的老婆,也就是說沒有我們,他的老婆一死,他是永遠也別想見到拉姆了。這件事對他應該是會有震動的。再說,現在他總不能把流星和拉姆分開吧?這也是我們手裡很重要的牌。”
大家討論來、討論去,最後,決定先讓巴桑跟拉姆母女見面再說,如果將巴桑爭取過來了,就找機會襲擊這個營地一次,給予重大打擊,再利用這個營地招募新人的時機,讓自己的人打入其內部,以待將來起到重要作用。如果未能將巴桑爭取過來,那在襲擊時,就可以不考慮他的存在。會議還決定,在安排巴桑跟拉姆母女見面前,先由流星做好拉姆的工作。
當晚,林加加特地單獨給流星和拉姆留了一個單間。
迪布魯格爾市
馬哈拉今晚是一個人在宿舍裡,其他幾位室友都已經轉到一號營地去了,他們都已經通過了上面的考察,本來自己也是可以通過考察的。但因爲媽媽身體不好,每週至少要回家一次,這樣,他就不能去一號營地了。
他躺在牀上,思緒飛快地運轉,想到表哥對自己的教導,想到林場主帕雷士對自己的教誨,他頓時覺得熱血沸騰。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大家都是平等的,社會財富都是屬於大家的,沒有貴賤,沒有貧富,那個社會該有多好啊!是啊,想想自己的現在,要不是帕雷士先生收留了自己,自己還不是在溫飽之間掙扎?沒有帕雷士支援的五百盧比,也許自己的媽媽早就已經去世了。這也許就是未來社會的雛形吧!
馬哈拉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他真的希望能早日轉到一號營地,在那裡接受正規軍事訓練,以便自己以後也能爲這個新社會貢獻自己的力量。
明天就是週六了,帕雷士先生特地明天放一天假,讓自己回去看望母親。想想,要不是自己遇到帕雷士這位恩人,怎麼能知道世界上還有那樣的社會?自己的日子怎麼還能過下去?
次日一早,馬哈拉就揹着一個小包,趕往迪布魯格爾市以北的一個小村莊,到了中午,已經看到了在村邊的自己的小家,想到那裡有自己還在病中的母親,馬哈拉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他來到自己的家門口,看到有些不對勁,怎麼今天家門口是這麼幹乾淨淨的?平時,媽媽不能做事,一般是自己一週回來清理一次。他急忙推開門,朝媽媽的房間喊:“媽媽,我回來了。”
媽媽還是躺在牀上,但牀上的牀單、蓋被已經煥然一新了。馬哈拉連忙問:“媽媽,是帕雷士先生派人來了嗎?”
牀上的那位婦人說:“我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來了以後,將我的牀單都換了,被子也換了,現在這些都是新的。哎呀,睡着真舒服啊!”
馬哈拉笑着說:“媽媽,還能是誰派人來的?那肯定是帕雷士先生派人來的。我真的是遇到了恩人啊!等你身體好了,我要去報效帕雷士先生。”
那婦人也笑了,說:“是啊,孩子,我們是窮苦人家,人家能看得起我們,我們就是拼了命也要報答呀。”
馬哈拉覺得自己一下子長得高大了很多,因爲自己能給帕雷士幹活,家裡纔會有了轉機,纔會讓媽媽這麼高興!他說:“媽媽,我一定會報答他們的。”
馬哈拉在家裡前後左右看看,真的搞得很乾淨、很清爽。他正在驕傲着,這時,門外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彬彬有禮,見到他就問:“請問你是馬哈拉先生嗎?”
馬哈拉一直是窮苦人,還不太習慣別人稱呼自己先生,就說:“我就是馬哈拉,請問你是?”
那人對着他笑了笑,說:“我就是迪布魯格爾市的人,你以後叫我阿杜好了。”
馬哈拉自從進了哈扎利卡林場以後,警惕性變得高了一些,就問:“哦,阿杜先生,你找我有事嗎?”
阿杜還是保持着微笑,說:“我找你也沒什麼事,就是聽說你母親身體不好,我特地來看看她老人家,正好碰到你回來了,真沒想到你今天會提前回來。”
馬哈拉有點摸不着頭腦了,他在想,這個人說是來看望我母親的,難道家裡的被子是他買的?就問:“你是誰派你來的?”馬哈拉還有保持着一貫的警惕性,並沒有問:你是帕雷士派來的。
阿杜還是笑笑,他也沒有客氣,從屋裡搬了一把椅子出來,在屋檐下坐着,說:“我就是我自己,還要別人派我來嗎?我是看到嬸嬸一個人在家,家裡較亂,纔來幫助嬸嬸的。”
這時,屋裡的那婦人說話了:“馬哈拉,這個就是這幾天來照顧我的那位先生,你回來了正好,要好好感謝他啊。”
馬哈拉明白了,這個人不是帕雷士派來的,但不知道是誰派來的,因此立即警惕起來,笑着說:“哎呀,真的是謝謝你呀!給我媽媽買了牀單、被子,還把這個家清理的清清爽爽的。太謝謝你啦!”說着,就進屋給阿杜倒了一杯茶。
兩人簡單地聊了一會,阿杜說:“聽說你在哈扎利卡林場上班,裡面忙嗎?”
馬哈拉聽到他問起林場,就知道這個人沒懷好意,就說:“也就是一般的林場,我就是個伐木工,也不是天天忙,忙的時候就要忙一陣子,不忙的時候,就在林場打雜。呵呵。混口飯吃。”
阿杜喝了一口茶,笑着說:“聽說林場裡面很不尋常啊?”
馬哈拉連忙說:“很正常,沒什麼不正常的。”
阿杜還是笑笑,說:“馬哈拉,你母親的病情是很嚴重的,是肺結核。像目前這樣你根本治不好的,病情只是穩定在這裡,隨時都有可能惡化。要想徹底治好,還必須去住院,還要花一大筆錢。你現在這點薪水根本無能力治好你母親的病。我有一個辦法,只要你接受我們的一些條件,我們就可以無償地給你母親治病,還會給你一些你意想不到的待遇。你可以考慮考慮。”阿杜認爲都是明白人,不需要點得那麼明白。
馬哈拉基本聽明白了,但他還不敢肯定,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問:“阿杜先生不知道有什麼條件?”
阿杜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藉助喝水在觀察這個馬哈拉,他到底是有問題還是沒有問題,這個哈扎利卡林場是不是那個*武裝的基地,他沒有看出來什麼,就說:“只要馬哈拉先生給我們提供林場內的一些消息即可。”阿杜知道只要他邁出這一步,他就收不住手了,自己也不可能讓他收手的。
馬哈拉就是再笨,也知道這個阿杜是什麼意思了,不過,他深受帕雷士的恩惠,再說,他們奮鬥的那種社會也是自己嚮往的,自己不可能出賣帕雷士,就笑着說:“阿杜先生真是會開玩笑,我們林場裡有什麼消息好提供給你的。你要那些伐木的信息幹什麼呀?”
阿杜笑着說:“我知道帕雷士先生對你有恩,你想報他的恩,我也能理解你。但是,有一點你別忘記了,你是一個守法的公民,不要被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利用了。”
馬哈拉知道問題嚴重了,但他也不敢肯定這個阿杜就知道林場裡的所有情況,還是一如既往地打馬虎眼,說:“阿杜先生所說的我真的是越來越聽不懂了。我們所做的都是合法的,怎麼可能被什麼人利用呢?”
阿杜看到這個馬哈拉說的很自然,在他的心目中,像這樣的土包子,只要自己三下兩下一詐,他就應該會露出馬腳,難道那家林場裡真的沒什麼問題嗎?還是問題很嚴重,連這樣的土包子也被訓練成爲保密的高手了?他有點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