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覓芳菲

蘇雲寫到這裡,早已是熱淚盈眶,眼前景物在淚水中化成朦朧一片,眼淚就像是珠子般啪嗒啪嗒往下掉,滴在墨字上,將宣紙暈染了一灘污跡。

她又提筆狠心在詩箋畫下一道道的墨痕,每畫一道就如同拿尖刀剜在自己的心上,疼得撕心裂肺。直到墨跡將詩箋完全覆蓋辨認不出字跡來,她才依靠着椅背,無聲地抽泣。

她擡着淚眼往窗外望去,只見到處是並蒂繁花,成雙雁兒,就連天上的雲兒也是兩兩相依,唯有自己卻是形單影隻,空留一番相思。

無奈,只得用繡帕拭淚,重新書就信箋一封。執筆之手卻是不停顫抖,原本娟秀端正的字跡也顯得頹然無力:

“葉大人在山谷救命之恩,民女沒齒難忘,來世做牛做馬定當回報。大人的海樣恩情,民女無一刻不謹記在心。民女對大人尊如師長,敬如父兄,不敢有半分越禮。

民女年幼無知,若是讓大人有所誤會,並非本意實則無心。民女誠惶誠恐,愧疚難安。

大人之真情切意,民女感恩戴德。怎奈何民女之心另有所屬,無力相慰。

щшш ★ttκá n ★¢ O

經民女再三斟酌,將此步搖歸還予大人,還望大人另覓芳菲,切莫思量!”

寫到最後“另覓芳菲”之時,她已經泣不成聲,整塊繡帕都被淚水浸溼了,這纔沒讓淚滴落在信箋上。

書罷之後,蘇雲伏枕而哭,直到淚水流盡,已分不清是何時辰。

她悠悠轉轉地起身,顫顫巍巍地取出一枚木匣,裡面裝的正是葉軒送給她的那支雲雀銀步搖,而後將那絕情信小心折放於木匣之中,叮囑江魁親自送到葉軒手中。

豈料葉軒見了信箋之後,急血攻心,加之一天未曾進水進食,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支撐不住,竟然暈倒過去。葉母令左右將他擡到塌上休息,沒想到他躺在牀上之後便高燒不退,一病數日,葉母怕他再受刺激便不再提及婚事。葉軒康復之後,即刻啓程趕往沁州辦案,與范小姐的婚事也只得不了了之。

自從葉母來訪之後,蘇雲也是一連數日足不出戶,終日將自己關在房中,連花梨也近不得跟前。這可愁煞了蘇府上上下下的人。這一日,花梨送去她房中的的飯菜又是隻動了幾口便被退了出來,花梨端着撤下的餐盤,正往廚房送去。

冷不防滴水檐上突然閃下一個披頭散髮的人來,衝着她耳邊響亮地大叫一聲:“花梨!”

花梨嚇得一個踉蹌後退,手中的餐盤差點兒摔在地上。待她緩過神來,見到蘇巡倒掛在屋頂上,倒栽蔥正對着她擠眉弄眼。他的髮尾向下垂落,顯得十分滑稽,臉上又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花梨捂着撲撲亂跳的胸口,怒甩他一眼:

這個少爺,不是上樑就是爬樹,他真以爲他是猴子哪!

空氣中飄過來一絲酒味,花梨皺着眉頭那鼻子嗅了嗅,挑眉問道:“這什麼味啊?少爺,你是不是又偷偷喝酒啦?小姐不是吩咐過了,不許你再沾烈酒的!”

“沒有沒有,我哪敢不聽姐姐的吩咐呢!”蘇巡忙不迭地抵賴,悄悄把藏在屋頂上的酒壺往裡推了推。

他瞥見了花梨手中幾乎未動的餐盤,兩眼立馬放出光來,伸手就撈了一隻香噴噴的油燜大蝦,一口塞進嘴裡,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這麼多好吃的浪費了多可惜啊,統統到我的肚子裡來吧!”

花梨看着他油乎乎的手就往衣服上抹,嫌棄地瞪了他一眼。正當蘇巡的油爪子再次伸向那盤大蝦時候,花梨一個閃身躲到一邊,還故意猛扯了蘇巡的衣袖。

蘇巡冷不防抓了個空,重心不穩眼看就往地上摔了下來。就在他殺豬般慘叫着要跌到地上摔個狗啃泥的時候,花梨的繡花腿對着蘇巡的身子輕輕一鉤,蘇巡在空中打了個轉,屁股朝下重重砸在地上。

“他奶奶的!老子屁股都要跌爛了!”蘇巡正欲發作,忽覺口中突然被塞了一塊鮮香濃郁的鹿肉,擡眼見花梨將滿盤佳餚在他鼻子底下晃了晃,勾得他口水直流,剛纔的火氣瞬間煙消雲散了。他搶過盤子就狼吞虎嚥起來,邊吃邊眯眼陶醉地感嘆:“唏噓,何其美味!再配上一壺美酒……哦,這美妙的人生哪!”

花梨噗嗤一笑,逗他道:“什麼美妙人蔘啊?還美妙當歸呢!”

蘇巡聽了,大嚼着肉嘿嘿不住傻笑。吃了幾口他突然良心發現,擡頭問道:“姐姐胃口還是不見好嗎?要不要請個郎中來看看?”

花梨嘆氣道:“我看小姐這是心病哪,就算是神醫也治不了。那日小姐獨自與葉夫人在房中說話,也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麼,小姐出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自此以後就菜飯不思,也變得不愛說話了。”

蘇巡皺了皺眉:“葉夫人無緣無故地來找姐姐作甚?”

“我哪知道啊?不過,我猜八成與葉大人有關吧。原本我還喜滋滋地以爲葉夫人是來提親的呢,沒想到她竟讓小姐如此傷心。”

蘇巡唾了一口,大叫道:“提親?呸!那王八蛋癩□□想吃天鵝肉,妄想要娶我姐姐,我還不答應呢!”

花梨趕緊擺手示意:“小聲一點兒,小心小姐聽見!少爺,你快點想個法子吧,如何才能讓小姐重新振作起來呢?”

蘇巡抓耳撓腮地思索着,這時忽然聽得門外有人喧譁,她看見門丁領着一個器宇軒昂的青年走了進來。定睛一看,正是令狐越。他穿着一身石青色的暗紋織錦袍,腰繫嵌玉厚錦帶,兩目有光,神采飛揚。

花梨喜上眉梢,湊在蘇巡耳邊悄悄說道:“救星來了!我看哪,令狐公子一定能解小姐的憂愁!”

蘇巡向來對令狐越沒有好感,他不以爲然地聳聳肩,低聲道:“哼,我看未必。”他權當做沒有看見令狐越這人似的,竟然大搖大擺地就走了。

自從上次一別,花梨已經有數月未見令狐越了。花梨笑臉盈盈地招呼他,但是與他寒暄之時,兩隻眼睛卻不停地朝他身後張望,她有些期待可以見到金州,可是哪裡都找不到他。金州這個人似乎就像令狐越在黑夜中的影子,行蹤不定,只有在令狐越需要的時候他纔會突然出現。

令狐越也朝身後望了一眼,卻什麼也沒有看到。他打趣道:“花梨,你在看什麼?我後面難道有尾巴不成?”

花梨被他逗樂了,她笑起來兩個梨渦如同花兒一般綻放,她擡眼望着他:“幾個月不見,公子看起來愈發精神了!公子長得比女人還水靈,我有時候真懷疑,你該不會是狐狸變的吧?難怪小姐以前會叫你‘小狸子’呢!所以啊,我剛纔是想看看令狐公子有沒有拖着一條狐狸尾巴。”

令狐越哈哈一笑:“還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水靈呢!我都不知道你這算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當然是誇你啦。”花梨的眼睛笑彎得就像是月牙兒一般,她又問:“公子今個兒是一個人過來的?”

令狐越點點頭:“恩。”

看來又見不到金州了,花梨似乎有些小小的失望,不過她還是很快振作起來。

令狐越問道:“你們小姐最近可好?”

花梨垂眉:“哎,不太好。”

令狐越的神情變得有些緊張:“怎麼了?阿雲病了嗎?”

花梨搖搖頭,若真是身體病了倒還好辦,只怕是心病難醫啊!

令狐越說道:“莫非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兒?放心,有我在,什麼煩心事都會幫她解決的!”

花梨倒是打心裡希望如此,可是這心病還得心藥醫,只可惜令狐公子似乎並不是那一劑心藥呢。她只得默默祈禱,希望令狐公子真有辦法讓小姐重展笑顏。

蘇雲坐在桌前,正低頭看着一副雙陸棋盤,上面列着赤青二色的馬形棋子。她正一個人,百無聊賴地擲着骰子,她的眼睛雖然看着棋盤,但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桌邊的花兒也像是受到她的感染,耷拉着葉片,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花梨笑道:“小姐,您看誰來了?”

蘇雲擡起頭,看到了令狐越,她微微一笑:“原來是令狐公子,快請坐吧。”她看起來有些憔悴,她的眼神似乎也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不過,令狐越見到蘇雲之後卻是整個眸子都亮了起來,他脣角上揚,勾起一個迷人的微笑:“阿雲,這麼多月不見,可把我想壞了!”

他很快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他走近一步在挨着她最近的那個座位坐下,柔聲問道:“怎麼了?你看上去消瘦不少,莫非是沒有好好吃飯嗎?”

“一切安好,請公子不必多慮。只是公子一別數月,音訊全無,我還擔心你是被官府抓走了呢。”

令狐越哈哈一笑:“笑話!當日我看在阿雲的面子上饒了那個大理寺狗官一命,他怎麼可能有本事抓住我?倒是我一直在擔心他後來有沒有爲難你?”

提親?沒門!救人他的懷抱表白鄭如意的懷疑牢獄琴劍之合鍾情她在哪裡男伶的手段衆裡尋她情難自抑陸非的醋味千雅樂坊懲罰鄭如意的懷疑傷心生死之間弄巧成拙千雅樂坊七星鞭令狐越爲官誓死護他魅影無邪君已入彀德妃的壽宴陸非的醋味追逐德妃的壽宴錦盒中的秘密錦盒中的秘密聲聲嘆息龍陽之好求情十年生死緣渺茫龍陽之好七日魂消散媚眼如絲大理少卿追來了竹馬的心思媚眼如絲追捕牢獄金蟬脫殼公主驚魂隔壁的竹馬另覓芳菲鳳凰鈴溫潤如玉的皇子生死之間他的懷抱乾柴烈火偶遇紫薇花園算命盛世歌舞睹物思情皮相絕好的大理寺卿溫潤如玉的皇子地圖七日魂消散入宮守歲竹馬的心思金州的禮物鄭如意的懷疑營救重逢轉世雲有海竟是令狐越?屋裡藏嬌盛世歌舞君已入彀突如其來的吻提親?沒門!失而復得追上門來的大理寺卿算命誓言搜她的身南郡公主的面首紫薇花園乾柴烈火鄭如意的懷疑懲罰龍陽之好搜她的身衆裡尋她蘇巡鬧宮十年生死緣渺茫嘴對嘴渡氣入宮守歲殺心打情罵俏美人出浴受困不老丹□□七日魂消散本座不會用強逼婚
提親?沒門!救人他的懷抱表白鄭如意的懷疑牢獄琴劍之合鍾情她在哪裡男伶的手段衆裡尋她情難自抑陸非的醋味千雅樂坊懲罰鄭如意的懷疑傷心生死之間弄巧成拙千雅樂坊七星鞭令狐越爲官誓死護他魅影無邪君已入彀德妃的壽宴陸非的醋味追逐德妃的壽宴錦盒中的秘密錦盒中的秘密聲聲嘆息龍陽之好求情十年生死緣渺茫龍陽之好七日魂消散媚眼如絲大理少卿追來了竹馬的心思媚眼如絲追捕牢獄金蟬脫殼公主驚魂隔壁的竹馬另覓芳菲鳳凰鈴溫潤如玉的皇子生死之間他的懷抱乾柴烈火偶遇紫薇花園算命盛世歌舞睹物思情皮相絕好的大理寺卿溫潤如玉的皇子地圖七日魂消散入宮守歲竹馬的心思金州的禮物鄭如意的懷疑營救重逢轉世雲有海竟是令狐越?屋裡藏嬌盛世歌舞君已入彀突如其來的吻提親?沒門!失而復得追上門來的大理寺卿算命誓言搜她的身南郡公主的面首紫薇花園乾柴烈火鄭如意的懷疑懲罰龍陽之好搜她的身衆裡尋她蘇巡鬧宮十年生死緣渺茫嘴對嘴渡氣入宮守歲殺心打情罵俏美人出浴受困不老丹□□七日魂消散本座不會用強逼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