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惆悵起來了。
一方面知道如果我找不出兇器是什麼,蕭澤良肯定不會鬆口,一方面又覺得蕭澤良神經病,既然都知道還不全部說出來,偏偏要吊人胃口。
什麼叫做考驗我,兇器這種事只要我去問問葉茵就肯定知道了。
可吐槽歸吐槽,我還是按照他的規矩來,自己搞定,畢竟我也想好好鍛鍊自己。
仔細回想一下當時屋子裡的東西,雖然被郭濤搞得亂七八糟,很多東西混雜在一起,對人的判斷力很有影響。
在那些東西中,是什麼能夠塞進徐曼的嘴巴,然後從裡往外炸開,導致她的死亡?
想想有東西被放進自己的嘴裡,被束縛着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將那玩意引爆,然後在最終嘭的炸開。徐曼臨死前就是經歷的這種恐懼,心中沒有怨恨纔是假的。
到底是什麼呢?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回想起來,腦海深處似乎有一點苗頭,但是卻又有什麼東西阻攔一樣,這種就要想起來卻死活想不起來的感覺實在十分鬱悶。
最後我擺了擺手,對蕭澤良說:“給我一點時間,我肯定能找出來。”
蕭澤良挑眉,笑道:“可別讓我等個十天半個月。”
算了,比起兇器,我還是想想怎麼讓蕭澤良閉嘴吧?
中途我接到電話,是阿蘭打來的,說是城東那邊發生了搶劫案,死人了,要我過去一趟。
沒辦法,我只好過去,邊走邊想怎麼回事。
好在現場沒有什麼麻煩的,搶劫犯是騎着飛車搶劫,拽着路過的小姑娘的揹包就跑,可是這小姑娘對着揹包不肯鬆手,大聲呼救的時候也被搶劫犯騎着飛車拖了老遠。
搶劫犯以爲這姑娘最後肯定會鬆手,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姑娘被他拖行將近十分鐘,皮肉在地上摩擦着完全破開,皮肉翻卷,回頭看去,是血淋淋地一路。
最後是路過的好心人開車將搶劫犯賭了下
來,這才發現被拖行那麼久的小姑娘已經死了。
單單聽阿蘭在手機裡的描述我就覺得超疼,來到現場一看,小姑娘到死還死死地拽着她的揹包。
她的臉幾乎面目全非,在地上因爲摩托車的快速摩擦而血肉翻卷慘不忍睹,看的旁邊的路人嘔吐不止。
我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對旁邊的阿蘭道:“這個包對她很重要嗎?”
女孩死拽着揹包不放,不像是哪裡卡住了纔沒有放開。
阿蘭點了點頭,指着一旁一臉恐懼被同行抓住的搶劫犯道:“他說是從前邊的自動提款機前下手的,這女孩在那邊取了一大筆錢,被他看見了,所以才起了搶劫的心思。”
我不由皺眉朝搶劫犯那邊看了看,這人正嘶吼吵鬧着,阿蘭道:“他覺得這女孩的死不管自己的事,他只是搶了她的包而已。”
我嘖了一聲,冷笑道:“法律會告訴他自己的罪行。”
在現場當值後,快到中午才下班,索性太陽不是很大,回去警局後又幫忙寫了結案報告,忙來忙去倒是一時間沒空管蕭澤良。
不過蕭澤良也不用我管他,來到警局後,就不知道去哪了。
等我回過神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左右看了看四周,發現還是沒有後,不由嘀咕了一句去哪了,阿蘭疑惑的看過來問道:“夏侯,你找什麼?”
“啊,沒事。”我擺了擺手,去了檔案室。
蕭澤良來了警局,估計是想要去找周夢凡,但是周夢凡應該被關在審訊室那邊,而且是被特案組的人嚴加看守,我是去不了的,蕭澤良就算去了,怕是也得不到什麼消息。
因爲這麼長時間過去,章池對周夢凡的審訊已經結束了。
我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着,眉頭微皺,還在沉思兇器是什麼。
玻璃窗上,倒映着我身後的走廊,往左走是法醫室,往右走是葉茵他們待的辦公室,只要我隨便去一個地方,都能瞭解到兇器是什麼。
可是如
果我去了,那就是自己認輸了,真這樣做了,我也沒資格要蕭澤良幫我什麼,如果自己不努力,純靠外力來裝飾表面的威風,其實內裡一無是處,這可不是我想要的。
深呼吸一口氣,我端着茶杯凝視着窗外,認真思考着。
記憶中,那凌亂的房間中散落着許多東西,血跡飛濺出去沾染了牆壁和窗簾上,也就是說炸開的力道很大,而且按照蕭澤良的說法,兇手似乎對於兇器的處理不是太複雜,因爲炸開的兇器本身自己也要跟着一起消失。
那麼究竟會是什麼呢?
我擡手抓了抓頭髮,恍惚間,忽然看見窗外有一隻粉色的氣球搖搖晃晃地朝上空飛去,往下看去,一個小孩正焦急地看着脫手而飛出去的氣球,跟身邊的父母哭訴着。
這一幕不由讓我想起自己小時候也因爲一個氣球跟爸媽哭哭啼啼的記憶,一時間沒忍住笑了笑,擡眼再去看那隻氣球時,目光忽然頓住。
氣球?
電光火石間,之前一直阻攔我的屏障猝不及防的被打通,我忽然想起來了。很多時候,會展的裝扮地方都有着許多氣球,再回想看看,徐曼的家裡,也有裝飾的氣球,還有破碎散開在地上和血跡裡氣球碎片。
原本以爲,這些都是因爲有人翻找踩碎扎破的,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意義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徐曼家裡的氣球,屬於氫氣球的一種,如果將它放入徐曼的嘴裡然後不停加氣,在密封的空間裡氫氣球的爆炸足夠把人的腦子炸開花!
而且蕭澤良分析過,兇手性格自大殘忍,這種殺人方式也很附和他的性格。
這種慢慢體會自己死亡的恐懼感覺,確實非常的折磨人。
想到這裡,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蕭澤良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他,可是轉來轉去,都不見人,正氣惱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的他的聲音道:“你在這幹什麼?”
我回頭看去,就見他正挑眉看着我,好像覺得我是在這裡偷懶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