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查案,人家根本就不買賬。”我說道:‘一會兒咱們這麼來……’
說完之後,阿蘭點了點頭,我帶着阿蘭上樓,敲門之後就看見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打開了門。
“你們找誰?”年輕人說道。
我拿出自己的證件:“你好,我是K市刑警隊的警官,我叫夏侯舞,我們這次來,是想了解一點情況。”
年輕人一皺眉頭:“你們瞭解什麼情況?”
“請問你是孔妍小姐的什麼人?”我問道。
年輕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她是我姐姐,她已經去世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阿蘭趕緊說道:“孔先生你好,能讓我們進去說嗎?”
年輕人咬着牙,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落座之後,我問道:“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我叫孔亮。”年輕人說道:“你們到底想知道點什麼。”
這時候,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亮亮,怎麼了?是誰啊?”
孔亮趕緊說道:“沒事兒,媽,是我的兩個朋友。”
這時候,我就聽見一陣拖鞋在地上摩擦的聲音,聽上去這個老人的腿腳並不好,但是還是正在急切的想要走過來。
我跟孔亮同時站起來,就看見一個老太太正在艱難的挪動着步子向我們走過來,我們兩個人趕緊上去扶着。
“我聽到你們剛纔說妍妍的名字了?你們是妍妍的朋友?”老太太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阿姨,我不是孔妍的朋友,我是警察。”
老太太一皺眉,我趕緊說道:“我們現在正在調查當年的踩踏案,東海文化傳播公司,是當年的演唱會的主辦方,就是因爲他們玩忽職守造成安全事故,所以我們現在要蒐集證據,給這些死難者一個公道。”
老太太跟孔亮聽了,表情看上去終於溫和了一些,兩個人坐下來,老太太忍不住又開始流淚。
“殺千刀的方東海,這個名字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老太太說道:“
當年記者曾經報道過這件事情,但是方東海他厲害啊,他是人大代表,關係硬,背景深,最後只不過是配了點錢就算是過去了。
但是我女兒的命,是拿錢能買回來的嗎!”
眼看着老太太越說越激動,我趕緊說道:“阿姨,您別激動,我就是想問問一些當年的事情,這樣才能讓我們早日找到證據破案。”
老太太點頭:“你們說吧,警察同志,只要能爲我的女兒討回一個公道,我們一定配合你們。”
我看了一眼阿蘭:“我想請問,當天演唱會,孔小姐是一個人去的嗎?”
老太太搖頭:“啊,妍妍是一個人去的,當時我還不放心,我要是能早點攔住她就好了,我的妍妍也不會這麼年輕就走了啊……”
老太太越說越激動,眼看着又要哭起來,我們趕緊又問了幾個問題,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最後,我們其身告辭,畢竟剛纔我們用了一個謊言來掩蓋自己的目的,看着老人難過的樣子,我有些過意不去:‘阿姨,實在不好意思,是我讓您想起傷心事……這個……這是我的名片,會有有什麼需要我們警方幫助的,您二位可以隨時打我的電話。’
說完,我就帶着阿蘭要往出走,這時候,孔亮忽然說道:“媽,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去送送這兩位警官。”
我吃了一驚,孔亮整個過程中,對我們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的,現在居然說要出門送我們,難道這裡面有什麼事兒?
不過我們也沒有拒絕,跟着孔亮走出樓棟,孔亮站在樓門口說道:“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我心裡發虛,但是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查案。’
“我知道是要查案,但是查的恐怕不是當初我姐姐被害的案子吧。”孔亮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幹嘛的,你們是來幫方東海查東西的,因爲有人給了方東海恐嚇信!你們認爲是那些死難者的家屬想要報復方東海,所以來查我們的,是不是!”
這樣就很尷尬了,但是我只能點了點頭承認:“沒錯,我們的確有這個想法。”
孔亮冷漠的看着我:“我明白了,當初我姐去世的時候,你們警方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因爲受到侵犯的,只不過是我姐姐,一個普通平民百姓。
但是到了今天,當方東海的利益受到侵犯的時候,你們就這麼緊張兮兮的跑來,調查我們這些最初的受害者?”
雖然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但是說句老實話,孔亮的話實在是讓我沒有辦法反駁。
好在這時候,蕭澤良忽然閃現在我面前:“你這個人就是耳朵根子軟,讓人家說兩句就喪失立場了,跟着我說,我說一句你跟着說一句。”
我趕緊點點頭,看着孔亮:“你這話讓我聽着有點不對勁,我承認,穿上警服我們就是警務人員,但是當我脫掉警服之後,難道跟你有什麼區別嗎?”
孔亮神色冷漠的看着我:“任憑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幫你的。我當然知道,或許你們心裡是同情我們的,但是你們現在做的事情,卻是不折不扣的在給方東海幫忙。
我知道,作爲一個公民,我有義務協助你們,但是我不管這些,哪怕你們把我抓起來,我照樣不會說一個字。”
我皺眉看着孔亮:“這麼說,你真的是知道什麼了?”
孔亮微微一笑:“警官,我以前也是警校畢業的,只不過是沒有當警察而已,你這種詐我,跟我套話的手段,對我沒用。”
我頓時就沮喪無比,這時候蕭澤良趕緊說道:“沒關係,繼續跟他說話,照我說的跟他講……”
我只能振作起來說道:“孔亮,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現在已經不僅是牽扯到方東海的事情了。
你說你是從警校畢業的,那麼相信你一定有不少當警察的朋友了,前不久警局門前的餐廳爆炸案,這你是知道的吧。
那些被炸成重傷的警察,那些被虐殺的餐廳的工作人員,他們不是無辜的嗎?我現在請你幫忙,爲的不是幫方東海那種人,而是幫助更多跟你我一樣的人,你明白嗎?
現在事態已經非常緊急了,對方的恐嚇信已經送到了方東海的桌子上,但是這封恐嚇信真正威脅到的,不只是方東海,還有那麼多去看演唱會,去看足球賽的觀衆。
那些人跟當年的你姐姐有什麼區別,你還想讓當年的悲劇重新上演一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