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位同事的口中得知,章池和柳央央之前的確是去因爲看了西城城郊的案子所以纔會臉色不好。
我有些不服氣,怎麼這些都被蕭澤良給猜對了。
這人簡直就是怪物。
“這件案子不簡單。”同是在旁邊說道,我一擡頭,看見蕭澤良不知何時也已經站在我對面,低頭打量着電腦上的照片。
我不免有些心虛,因爲剛剛纔在心裡說他是怪物。
照片上的照片,是現場拍攝的。
我手中的畫像是黑白素描,所以很多重要東西還是無法知曉。
眼前的照片,將死者和周遭環境的顏色還原了。
如蕭澤良所說,這的確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晚禮服裙,看上去是要去宴會酒席等正式場合的裝束。
她的身體其實被擺成了一個十字形。
雙手被釘在橫着的樹幹上,手心朝外,黑色的鐵釘從掌中釘了下去,雙腳併攏,然後用鐵釘從腳裸裡穿了進去。
看上去致命傷應該是穿透胸口的鐵釘,血跡將她白色的裙子染紅,好像胸口處綻開了一朵紅色的花。
她臉上的妝容被昨晚大雨洗刷的有些脫色,仰着頭,死氣沉沉地目光看着天空,彷彿是在無聲詢問着什麼。
死前應該是遭遇了一些不算好的經歷,所以面部表情顯得十分痛苦,兇手將她腳下的高跟鞋脫下,規整的放在樹旁。
看完後我止不住打了個冷顫,這跟我手中的畫像上的內容根本是一模一樣的!
“案發時間是多少?”我沉聲問道。
同事準確道:“今天早上四點三十二分。”
我不由皺眉,感覺一陣冰冷,因爲我拿到信封的時候,是三點二十分左右。
案發時是在我收到信封之後,這說明,給我信封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兇手本人!
“呵。”蕭澤良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一臉饒有趣味的說:“這倒是有趣,看來,對方已經給了你提示,你卻沒有發現。”
我幾乎
就要脫口而出一句臥槽,我怎麼知道這竟然是死亡預告!我只做夢自己會破案成爲神探,可沒做夢自己會收到這麼晦氣的東西。
可是想到同事還在旁邊,只好忍住,不然肯定會被當做神經病的。
只不過我臉色還是有些難看,如果只是因爲我的疏忽而害死一條人命……
“你瞎想什麼?”蕭澤良白了我一眼嗤笑道:“這人至少死了超過二十四小時,沒你的事。”
不得不說,聽他這麼一說後,我還是鬆了口氣。
那麼接下來,讓我想不通的,就是兇手爲什麼會將死者的死亡提前透露給我?又或者說,昨晚給我信封的人,真的是兇手嗎?
同事這會被叫走,囑咐看完後記得關電腦,我擺了擺手示意沒問題,等他走了後,蕭澤良眯起了雙眼,對我說:“倒回去第二張照片。”
我依言倒了回去,一邊小聲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蕭澤良彎腰靠了過來,雖然知道他現在是能量體不是活人,可我還是有些尷尬,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我周圍又冷了不少。
“看她的胸口。”
“哈?”我忍不住罵道:“變態吧你!”
蕭澤良無語一瞬後,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指着照片上死者的胸口位置說:“你一個女孩子思想能不能別那麼污?辦案的時候嚴肅點OK?”
我:“……”
到底是誰不嚴肅了?明明是你自己說的比較污嘛!
我盯着照片看了幾秒後,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於是問道:“哪裡有問題嗎?”
“放大,仔細看胸口處,有一個月牙形的印記。”蕭澤良指揮着,沉聲解釋道:“這是用小刀之類尖銳的東西雕刻出來的,是刻印殺手。”
我被他最後的判斷嚇得一個手抖,放大照片後,果然看見在胸口靠上往鎖骨方向的地方有一個血色的月牙形印記。
仔細看,在月牙形印記的右下角,還有一個細長卻微小的十字痕跡。
在這之前,刻印殺手所殺
之人,留下的每一個印記都是不一樣的,但是證明這就是刻印殺手留下的印記,則是呈現黑色血跡十字痕跡。
血跡是死者本人的,卻遇水不化,怎麼也沖刷不掉,呈現黑色,沒有任何化學與中毒反應,讓人無法探知刻印殺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我之前一直不相信蕭澤良說的話,是因爲刻印殺手已經被章池擊斃,心臟連擊三槍,還有狙擊手的一槍爆頭,刻印殺手時絕對不可能還活着。
可是現在看見照片上女屍身上的黑色十字,我還是動搖了。
不過一瞬,我就搖了搖頭,肯定道:“不可能,這人一定是莫方刻印殺手作案!”
蕭澤良低頭看了我一眼,淡聲說:“刻印殺手還活着。”我因爲兩人之間的距離縮了縮脖子,堅持道:“這不可能,先不說鑑定科那邊的結果還沒有出來,刻印殺手當然身中四強,三槍心臟一槍爆頭,當場死亡,絕對不可能還活着。”
“呵。”他輕呵一聲,神色卻是淡漠,眼尾掃了我一眼,眼神薄涼,看的我不由心頭一跳,他說:“這隻能說明死的那個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刻印殺手。”
我想也沒想的說:“不可能!章池怎麼會抓錯人!”
“你這是私心。”他瞥了我一眼,不屑道:“鑑定科那邊總會拿出證據打你臉,我不急。”
“你……”我有些不高興,怎麼說我最崇拜的人就是章池的,任何人說我偶像的不對當然不爽快了。
但是我想起之前在門口遇上章池的時候,他的臉色不是很好。蕭澤良能夠發現女屍身上疑似刻印殺手的印記,章池的觀察力不可能沒有發現,所以,他其實也在懷疑嗎?
然而這不應該啊,章池怎麼會懷疑,刻印殺手可是他親手打死的,想來應該只是因爲案子而頭疼,而不是刻印殺手吧。
我這麼說服着自己,然後將目光轉移到了手中的畫像上。
現在我該在意的,不是章池或者刻印殺手,而是這幅畫像,究竟是誰給我的?
難道,真的是兇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