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之後,每個人表面上都好像一切正常似的,直到我回到房間之後,聽到宮墨秋敲門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情 並沒有那麼簡單就會被矇混過關。
既然知道反正躲不過去,我也就大膽打開了門,讓宮墨秋進來,把我跟孔文君兩個人商量好的說辭,跟宮墨秋說了一遍。
說實話,孔文君的經驗要比我老道太多了,他編出來的這些說辭,不管是合理性上,還是細節方面,幾乎都是無懈可擊,宮墨秋聽完之後,只是點了點頭:‘辛苦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宮墨秋轉身就走,我反倒有點蒙了,天知道這次我算不算是矇混過關了,反正這件事情能做的我已經做了,剩下的就要看後面的發展了。
後半夜的時候,蕭澤良終於回來了,我被這傢伙從睡夢中叫醒,帶着起牀氣罵了他幾句:‘你神經病啊,需要你出來幫忙的時候就躲着不出來,現在我正在睡覺你發什麼神經。’
蕭澤良微微一笑:‘我早就知道孔文君會給你解圍,所以纔沒有出來幫你,不過我今天晚上的發現也不少呢。’
聽到蕭澤良這麼說,我頓時來了精神:“真的?是什麼情況?說來聽聽?”
蕭澤良說道:“其實今天晚上,你覺得你暴露的原因是什麼?”
想到這件事情我就一臉喪氣,還能說什麼,還不是怪我自己作死,明明知道因爲手機鈴聲已經暴露了一次,後來居然粗心大意的忘了關掉手機。
當時孔文君第一通電話打過來之後,我沒有接通電話,緊接着肯定是要再打一通電話聯繫我的,但是我當時太緊張,居然把這一點給忽略了,才讓我自己置身陷阱的。
我說出自己的看法,蕭澤良微微一笑:‘想不到你還算是能夠勇於承認錯誤,但是說實話,今天你的確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但是並不是完全因爲這個錯誤你才暴露的。’
我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
“你應該還記得當時第二桶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周圍發生了什麼事請吧。”蕭澤良說道。
我趕緊回憶了一下,當時我已經從消防通道
裡面跑出來了,躲進人羣中,而且舞池裡面音樂聲非常嘈雜,所以我就有了一種‘迷之安全感’,這才讓我大意到居然忘了關手機。
等等,舞池裡面的音樂,我記得當時我剛出來的時候,舞臺上還在跳着性感熱舞,但是出來之後,幾乎沒過多久,差不多也就一兩分鐘的時間,忽然廣播說音響設備出了問題。
那個時候現場的音樂已經被關停了,這個時候手機響起來,纔會顯得非常引人注意,時間趕得這麼巧,難道說……
蕭澤良微微一笑:“沒錯,當時的音樂是孔文君讓巴彥虎指揮人關掉的,爲的就是把你找出來。”
“什麼!”我大驚失色,但是想了想之後說道:‘不過這樣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麼吧,當時孔文君想要把我找出來,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他後面對我也沒有做什麼。’
“沒錯,如果當時你在大廳裡面,被人圍堵的時候他出來幫忙,這件事情看上去是沒什麼。”蕭澤良說道:‘可是如果當時你已經潛入到了更要命的地方,比如說是二層的包廂裡面,這個時候這通電話的用意,就不只是把你找出來,幫你解圍這麼簡單了。’
我頓時明白過來:“你是說孔文君在幫巴彥虎掩飾着什麼?他當時打電話找我,不是爲了找到我然後保護我,而是爲了不讓我進一步入侵到巴彥虎的‘私人空間’裡面。
難道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是孔文君跟巴彥虎策劃的?”
蕭澤良擺擺手:“知道我在二樓發現什麼了嗎?”
我搖搖頭:“我怎麼知道,少廢話,既然查到了東西就趕緊說出來。”
“二樓有一間密室,裡面的牆上貼滿了關於這次搶劫事件的剪報。”蕭澤良說道:‘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巴彥虎的密室裡面,有關於這次搶劫事件的剪報?”我皺着眉頭:‘怎麼會,巴彥虎策劃了這件事情?還是說巴彥虎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受到了啓發,也想要幹一票?’
蕭澤良笑而不語,一副你自己去想的樣子,看着他這樣子我就來氣,想了想之後還是說道:‘不對,今天孔文君說的話好像
的確是很有道理的樣子,對了,你當時沒在車裡,恐怕不知道吧。’
“能說什麼,無非就是讓你打消對巴彥虎懷疑的事情。”蕭澤良說道:“就算我當時不在車裡,但是我也能猜到八九不離十。
多半是跟你說,巴彥虎家大業大,在本地樹大根深,所謂樹大招風,他這樣的人很知道愛惜羽翼,不會輕易幹這種讓自己成爲衆矢之的的事情,沒錯吧。”
看來蕭澤良就是蕭澤良,當時沒有聽到我們的談話,卻對談話內容猜的差不多了。
我長嘆一聲:‘沒錯,你這個怎麼解釋?’
“其實今天我在那間密室裡面,看那些剪報的時候,忽然之間靈光一閃。”蕭澤良笑道:‘我們其實都忘了從源頭上去想這件案子。’
“源頭?”我皺眉說道:‘什麼源頭。’
“作案動機啊。”蕭澤良說。
我有點失望:“還能是什麼?錢啊,四萬多萬白花花的銀子啊,難道這還不夠充分嗎?”
“錢不是萬能的,姑娘。”蕭澤良笑道:“不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先假設,對方做這件事情是爲了錢吧。
四千萬聽上去,好像是不少,但是說句實話,在這個年代,動用這麼大的陣仗,甚至惹得臨江市警方全體震怒,然後驚動警界上層高官的事情,就爲了四千萬,是不是有點不划不來呢?
說句不好聽的,那幫盤踞在海外的電話詐騙團伙,人家一個季度的業務量就能達到這麼些了,容易操作,危險係數又低,那多划算。
而且你別忘了,現在不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四千萬的鉅款,想要洗白拿去享用的話,可是要費好大一番力氣的。
記不記得之前你惦記我的遺產的時候,曾經跟你的經偵科的朋友侯斌聊到的話題,那種全新連號的鈔票,在市場上洗一圈兒之後,恐怕只能剩下四五成。”
是啊,蕭澤良說的沒錯,真有這個本事的人,乾點什麼都能來錢,爲了四千萬……不,洗白之後可能只剩下兩千萬,放到首都搞不好連兩套學區房都買不來,搞這麼大陣仗,的確有點奇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