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周昊沒經大腦思考，便忍不住說了出來。
他與張天同窗四年，他家要是不乾淨，那張天豈能活到現在？
而且老嫗作爲一隻鬼，居然說別人家裡不乾淨，這波操作絕對6到不行，換作是誰都不可能相信的。
“唉，我騙你幹嘛，你啊年紀輕輕的總不相信老人家說的話。”老嫗嘆了口氣，繼續道：“你扶我一下，我這身子骨哦是真的不行了，就走了這麼點路，居然腿都開始發抖了。”
說罷，老嫗又靠周昊近了些。
周昊頭皮發麻，這老嫗三番兩次忽悠自己，強行帶了幾波節奏，完全就不管別人的感受。
現在她又要周昊扶她，這不是賴上他了那是什麼，一定是想伺機尋找機會，偷偷吃掉他。
周昊想跑，可無奈老嫗就在他身邊，離他極近，周昊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硬着頭皮扶住了老嫗。
“婆婆，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既然跑不了，那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周昊索性順着老嫗的意思。
“喏，向前走就是了。”老嫗指了指前方，隨後轉過了頭，有些滿意地看向周昊，“唉，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啥？”周昊忍不住問道，心裡卻在吐槽，是在可惜我這麼一個大好青年命不久矣嗎？
您老，行行好，不就不可惜了嘛。
“我看你這小夥子還是蠻順眼的，只是你已婚配，自然是件非常可惜的事情，我那侄女啊真的還不錯的。”老嫗再一次嘆了口氣，許是晚上的風有些微涼，老嫗在嘆氣中，吸入了過多的涼風，導致她劇烈咳嗽了起來。
“可惜你個毛毛！”老嫗居然還和周昊提這件事，周昊真的是氣的不打一處來。
開什麼玩笑，這老嫗一直心心念念要周昊娶她的鬼侄女做媳婦，周昊是打死都不會幹的。
“這……還是算了吧，不用可惜的，您那侄女呀一定會找到一戶好人家的。”周昊嘴上可不敢那麼說，只能佯裝安慰，同時他的手也在輕輕拍打着老嫗的身子，好讓她的那一口氣能舒緩一些。
他心道：“我就裝着乖巧一些，或許這樣你也不好意思拿我動刀了吧。”
果然，老嫗看向周昊的目光中那裡麪包含的滿意情緒更加濃烈了。
她剛想說些什麼，可卻再一次重重地咳嗽了起來。
她那凌於風中較爲微涼的背部，隨着她的劇烈咳嗽，竟是有一道熱度傳入周昊的手心。
周昊心頭微動，這老嫗居然不是鬼。
聯想起當初初見的那一幕場景，周昊漸漸釋然了起來。
因她年紀本來就大，故而穿着類似九十年代的衣服，走路顫顫巍巍像是沒有力氣，那也是因爲她年紀的緣故，是她身體情況的真實流露。
從一開始，周昊由於深陷司機大哥所述的那個鬼故事的恐怖氛圍中，神經緊繃，再加上老嫗出現的那一幕確實有些瘮人，先是出現在大燈光亮的邊緣處，緊接着來了個類似陰人問路的動作，故而才導致周昊先入爲主，將她認作是鬼。
此時，由於她劇烈咳嗽，導致她體內氣血上涌，讓周昊觸摸到了那一絲體溫，這才化解了這一場誤會。
“罷了，罷了。”老嫗連連嘆氣，對於這一場誤會顯然並不知情。
而周昊則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既然老嫗是人，那就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那麼之前老嫗所說之話，豈不都是真的？
張天家不乾淨，是什麼不乾淨，周昊越發好奇了起來。
“那個，張天家的情況可否具體說上一說。”周昊連忙將話題繞了回來。
“他家啊，唉。”老嫗又是嘆了一口老氣，繼續道：“他父親張有生倒是蠻正常的，張天這小傢伙卻是奇怪的很。”
聽見老嫗這番回話，周昊忍不住皺了一下眉，張天這個人性子古怪這是人盡皆知的一件事情，老嫗所述一定另有其事。
果然，老嫗接下來的一番話，讓周昊震驚了。
“他這人不怎麼與外人說話，卻整天神神叨叨的一個人自言自語，就好像是對着空氣說話。”
“不會吧？”周昊訝然，回想起同窗的那四年，也不見張天有這番作爲，對於老嫗所述之事越發將信將疑了起來。
“騙你幹啥，你可以去村上問問，這件事啊大家都知道。”老嫗見到周昊不怎麼相信自己，顯然有些生氣，卻也耐着性子解釋了起來。
“婆婆，不是不信你，但我與張天四年同學，在學校裡也沒見他這副模樣，所以纔有此一問。”周昊知道老嫗沒有騙他的必要，卻也覺得此事極爲反常，故而將此事記在了心裡，等到之後若是得了空也好向張天旁敲側擊一番。
“哼，算了，信你便是。”
“對了，張天這種情況維持了多久？”大學裡張天沒有表現出這樣異常的行爲，難不成是畢業後纔出現的，心中有這麼一個疑惑，周昊刨根問底了起來。
“這個啊，老早的就有咯。自打他會說話起，就一直這樣了。”
聽見老嫗的回話，周昊的眉皺的越發得深了。
按老嫗的意思，張天打小便是這個樣子，那又爲何張天在學校卻沒有表露出來這樣一番模樣。
自言自語、習慣對着空氣說話，如果張天經常這樣做，作爲其大學舍友的他，大學四年期間又怎會一次都沒見着。
是張天故意這樣做的嗎？
還是說另有隱情？
對着空氣說話，是他身邊存在着一個他人看不見的人，還是說他本身便是那個看不見的存在。
是不是他被鬼給附了身？
但這又不像啊，假如張天是鬼怪附身之人，大學四年周昊一行三人，又豈能平安活到現在？
難不成，他是受到了什麼詛咒，或者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盯上了？
想到這裡，周昊的心亂成了一麻，什麼樣的可能都有，但在他心中他堅定的認爲，張天還是那個張天。
從他願意借給自己錢，從他隻言片語中，周昊知道，張天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