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混小子，膽挺肥啊，都跟你說了，那地兒禁止游泳，你還非得去遊，小心我把你弄個擾亂治安的罪名，給你拘留個幾天，也好讓你長點記性。”
“嘿嘿，我這也算是戴罪立功，您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聽到李警官一頓劈頭蓋臉的大罵，周昊只能繼續他的裝傻充愣了。
“行吧，等我過來。要是你說的是謊話，哼！有你受的。”
“我哪敢騙您啊……”
周昊話還沒說完，那頭就將電話給掛斷了，顯然李警官正在火急火燎地往這地兒趕。
趁着這空檔兒，周昊將惡靈收容傘內依依等鬼魂的感知恢復，不禁詢問了起來。
“阿姨，你將意識外放下，看看能不能感受到鬼魂的氣息。”
“……”依依。
趙東來大笑了起來：“我說小子，你安得什麼心，這大白天的，又是中午，正是陽氣最盛之時，你讓依依外放感知，豈不和自殺無疑。”
依依白了趙東來一眼，嘴上卻道：“還算你有點良心。”
“嘿嘿，本大爺可是個大善人，良心自然是大大滴好，哪像某些人蛇蠍心腸。”說着，趙東來有意無意地瞥了眼依依。
“你個憋孫！”依依立刻火冒三丈，眼睛裡冒出金星。
“行了行了，你們別吵了，你看看把玲瓏嚇得。”周昊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躲在依依身後侷促不安的玲瓏，內心生出無限憐憫。
天天聽着這兩個傢伙火山撞地球一樣的爭吵，換誰都忍不了啊。
聞言，玲瓏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周昊看，目中露出感激。
周昊的心自然一蕩。
一旁的依依許是年紀大了，卻是忍受不了這一對小年輕眉目傳情、暗送秋波了，冷哼了一聲：“不要臉。”
周昊還沒接話，趙東來卻是搶先一步：
“你胡說。他們哪還要臉，是壓根沒臉啊，這麼明目張膽當着我們的面兒，你儂我儂，嘖嘖……”
玲瓏嬌羞得恨不得找塊地兒鑽進去。
周昊的臉皮比較厚，尷尬地咳了一聲，隨後嚴肅了起來，正聲道：
“我有正事，需要你們幫忙。”
聞言，趙東來依依二人也是神色一肅，認真聽了起來。
周昊簡單的把九江公園溺亡事件敘述了一遍。
末了，周昊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你們說，他們有沒有可能是被鬼在水裡拖着，所以才溺亡而死的？”
“有可能，不過也並不一定。”依依頓了頓，又道：“按你的話，這條河確實很大，水也足夠深，正常溺亡也並非沒有可能，但這一個月接連死亡三起，實在是太巧了。”
“最大的疑點，是在第四起溺亡者的身上，按照你的描述，我覺得死亡時間應該不止一兩個月。”趙東來接過了話，說起了他的猜測：“水底十米深，水溫估計也就十度上下左右徘徊，這種溫度下，又是水裡，屍體腐爛速度會非常得慢。”
周昊驚歎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可能並不是上個月溺亡的？”
“十有八九。”趙東來點了點頭，沉聲道：“有可能這第四名溺亡者，是最早溺死之人，和後面三起溺亡事件之間應該聯繫不大。”
“也就是說，你認爲這些人溺死還真是巧合？”
“是的。”趙東來點頭。
“我接到消息，說是旁邊的九江大廈有鬼，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九江大廈裡面的鬼搞得事？”
“你接到消息？有鬼？你這消息哪來的呀？”聞言，依依也是忍不住詢問了起來。
趙東來則一臉懵逼狀態。
還有這種sao操作……
“咳咳，這個嘛，我就不方面說了。”周昊憨態可掬，露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趙東來二人只能癟了癟嘴。
周昊身上有秘密，他們知道。
他既然不願意說，他們也不好多問。
畢竟昨日在老太婆的死亡威脅下，周昊都沒說什麼，顯然那個秘密一定非常重要。
“這樣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趙東來點了點頭。
依依：“這樣吧，你要不放心，你帶着惡靈收容傘潛入水中，在水深處，我們將感知延伸出去，一探究竟。”
河底深處，陽光照射不到，如同黑夜，依依二人自然無懼。
“行吧。”周昊點頭應到。
內心則苦逼非常。
又是體力活啊……
周昊脫了衣服，如潛龍出淵，一躍而下，直奔河面正中心而去。
待來到河面中心之時，周昊深吸了口氣，一個側身，便朝着河底游去。
“這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氣息啊。”依依的魂已經離開了惡靈收容傘，此時她站在河水裡，身形人立，如履平地。
“還是鬼厲害啊。”周昊忍不住在心底讚歎了一番。
想起正事，周昊緊皺起了眉。
難道真是巧合？
顯然看出了周昊心頭的疑惑，依依笑了笑，身子一躍，輕靈如同一片羽毛，圍繞着整個河遊了一圈，很快又回到了原地。
“沒有鬼魂的氣息。”
另一邊，趙東來在河底已經把淤泥完全刨除乾淨了，溺亡者的屍身整個露了出來。
死者是名男子。
奇怪的是這名溺亡者居然穿着衣服。
而且是冬天的衣服。
羊毛衫，加厚的皮褲。
誰游泳會穿着衣服，冬泳也不至於啊。
一般都是穿着褲衩。
趙東來將衣服的一角挑開，露出了裡面的血肉。
脖子下方的身體，已經完全發黑腐爛。
兩相對比下，他的臉部算是保存得很好了。
胸中的氧氣逐漸消散，已經來到了盡頭。
周昊將趙東來、依依收入惡靈收容傘，雙手前傾，便向着河面游去。
屍體還是交給警方來處理吧。
一個普通人在水深十米的河裡，徒手將一具屍體打撈上來，未免太過驚世駭人。
出了水面，周昊正巧轉了個身子，欲向河岸游去。
這時，卻有怒罵聲隔空傳來：
“你個小兔崽子，還遊？活膩了不成？”
周昊先是一愣，隨即將目光朝對岸望去，卻見李警官此刻已經站在了河岸邊上。
“李警官，一起來遊啊！可舒服了！”
周昊衝着對方招了招手，厚顏無恥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