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些壁畫裡畫的是西土國的某一位公主的故事,只不過壁畫有些缺失,很多事情已經推斷不出了。
“看來這裡應該是那位西土國公主的陵墓。”柳夜銘總結道。
陶夭夭無話可說,只得點頭。
雪音狐忍不住說道:“以前聽說過西土國有一位公主和魔界之人相愛,結局悲慘。原來竟是真的。”
三人走着走着,而後竟然遇到一些變異的妖獸攔路,妖獸實力強悍,他們不得不合力對付,不過一直窩在陶夭夭手臂上的雪音狐因爲受了傷而無法對敵。
殺光那些妖獸,本應該是血氣瀰漫,卻不想,這些妖獸的血被地面全部吸收,仿若根本沒有存在一樣,更佳可怖的是就連這些妖獸的屍體也逐步被化土吞噬,不再存在。他們是否也會被這詭異的地方給吞成一把黃土?
再往前走,周圍盛開了很多雕刻的魔界魔花夜誅沙,陶夭夭忽然覺得脖子上裝着藍蛋的五彩琉璃珠異常灼熱,大腦一陣抽疼。
柳夜銘察覺到陶夭夭的異樣,問道:“夭夭,你怎麼了?”
陶夭夭擺擺手隨口說了句“沒事”。
見此,柳心銘本想出言諷刺幾句,卻被柳夜銘一個眼神給嚇得縮了回去。
“此處邪性,我們還是小心些爲好。”
話音剛落,前方就爆發出一陣妖異的紅光,刺眼異常。
柳夜銘率先防備,護住陶夭夭和柳心銘。柳心銘見狀鼻子一酸,也不計較剛剛在洞上面發生的事,而是加緊了戒備。
紅光褪盡,前方半空中緩慢的盛開了一朵巨大的夜誅沙,豔紅色讓人一怔,悠悠的迷惑着人心,從中飄出一具身着紅衣的女乾屍,衣着華麗,臉色慘白,若非沒有人氣,還不知其其實是個死物。乾屍兩眼血光微微閃動,亮起枯瘦的爪子直取三人。
什麼華麗的招數也沒有,純粹是快速的近距離攻擊,又快又狠。加之乾屍自身的防禦很高,下手重,無畏生死疼痛的攻擊頗讓人惱恨。
紅衣乾屍非常厲害,僵硬的身體躲避攻擊卻那麼輕盈迅速,即使是柳夜銘也對付的很勉強,柳心銘很快被打趴下。不知爲何干屍一直朝着陶夭夭而去,陶夭夭終是露出七尾,仙氣膨脹,一直不明陶夭夭身份的柳夜銘不免驚訝。
仙?
驚訝歸驚訝,柳夜銘還是很清楚現在的狀況。一個劍招送上,又一次被躲過,還被撓了一爪子,雖然他用靈力鎮開了最尖銳的攻擊,衣服卻不可避免的越來越破破爛。現在,可真是狼狽。
陶夭夭狐狸眼在整個通道里一掃,尾巴在生長,佔據了幾個有利位置,揮出百靈紗,一圈一圈的把乾屍纏繞起來。乾屍不停的掙扎,柳夜銘趁機一劍衝其眉心而去。不料乾屍一個翻身,雙腳竟然夾住了劍身。
柳夜銘也不做停頓,立即扔出一個爆裂光球球加捆身術。在乾屍即將突破陶夭夭束縛的時候,被這捆
身術拖住了一瞬,而且硬生生的捱了一炸。乾屍身上的華服也變得焦黑,皮膚也黑一塊白一塊,原本還有些精緻的妝容,現下如惡鬼一般。好在乾屍似乎是被炸遲鈍了,動作遲緩了不少。兩人再接再厲,連續發動攻擊。
本來在柳夜銘和陶夭夭的合力對抗下,乾屍漸漸抵抗不住,但這時一直盯着夜誅沙的柳心銘忽然攻擊陶夭夭,陶夭夭反應不及受傷,柳夜銘因此分心,乾屍掙脫開束縛,頓時反撲。
反撲的乾屍立刻攻向陶夭夭,乾屍速度奇快,受傷的陶夭夭閃躲不及,雪音狐在一邊急的大叫,一向自以爲掌控了一切的柳夜銘也急了起來,他一掌擊開柳心銘,提身就往陶夭夭而去,奈何還是沒能趕上。
就在乾屍的爪子即將靠近陶夭夭時,陶夭夭胸口忽然爆發出一陣墨藍色的光芒,力量強悍,靠近陶夭夭的爪子立刻畏懼的往回縮,一部分已被燃燒殆盡,味道難聞之際。
藍光散盡,慢慢的,陶夭夭眼前現出一個高大的男子輪廓來,由虛而實,陶夭夭還沒看清對方模樣就覺得自己落到了一個微涼的懷抱。
“陶夭夭,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陌生的聲音莫名的讓她覺得耳熟,乾淨的像是白雪,又帶着成熟男子特有的沉穩,異樣的蠱惑人心。陶夭夭仲怔,瞬間忘記了推開。
“你是誰?”陶夭夭有片刻的失神,眼前的男子俊朗異常,薄薄的荷色脣瓣看着她微微勾起,帶着幾分滿意的弧度。
“我是你未來的夫君。”灼驊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灼驊身邊從未有過什麼女人,但在看到這個人之後,他的心底卻生出一股極致的熟悉感,就好像他原先是認識她的,而且關係不菲。
灼驊的名聲在魔界是衆人皆知的,年輕有爲,年紀輕輕就坐上了魔尊之位,手段狠辣果斷,令人聞風喪膽。
也許有了這麼一個女人之後,他需要的顧忌的事情會變多,尤其她還是青丘九尾一族的後代,但他不介意,背上這麼個麻煩。
他甚至覺得,他等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
但是,他不討厭這種感覺,這種牽腸掛肚的感覺。
乾屍在灼驊出現之後就面露恐懼,她發出哀嚎之聲,連連後退。灼驊氣惱對方想傷陶夭夭,還嗷嗷叫個不停,打擾他們的見面。灼驊神色不耐的皺了皺乾淨漂亮的雙眉,一擡手就將亂叫的乾屍滅了。
一把黑灰,頓時散落在地上。
四周的夜誅沙,竟然越發的紅豔,在沒有風的情況下還微微搖曳了下身姿。這是在表達興奮?
柳心銘手有些顫抖,她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心生恐懼,她能感覺到,那個男人想殺了她!
柳夜銘則是憤怒多於畏懼,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敢用那隻手擁着陶夭夭。而去他隱隱有種感覺,之前一直阻攔他靠近陶夭夭的力量,和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極其相似。
柳夜銘目露不善,這一刻
他才發現,天性冷血的他不是誰都不要,誰都不在乎,他想要陶夭夭,他一直剋制着自己的感情,認爲對方不過是玩物罷了,過幾天他就會膩味,可他爲陶夭夭做出來的事,卻讓他自己都暗暗覺得心驚。
將陶夭夭佔爲己有的念頭一旦冒出,就瞬間扎進心底,柳夜銘陰寒的目光赤裸的盯着灼驊,沒有任何過渡就發動了攻勢。
“不好,柳夜銘這個變態又發瘋了!”早在一邊看傻了的雪音狐立時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跳到陶夭夭面前,想保護她。
“呵呵,夭夭,你這小跟班護主意識不錯。”灼驊好笑的看着雪音狐,也不知爲什麼,夭夭這名字一喊出口,竟是異常順口。
“什麼小跟班,我可是主人的……”雪音狐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本想自誇反駁一下,但回頭一看到灼驊整個人就蔫了。我滴個親孃啊,這個可是比柳夜銘還難惹的主啊,這麼強大的人還是主人的夫君,它還是乖乖的好好表現吧。
“雕蟲小技。”灼驊冷哼一聲,擡手就對上了柳夜銘。
灼驊本打算一招就殺了他,陶夭夭卻搶在他前面出手,柳夜銘死在陶夭夭手上,至死都沒有問出爲什麼,那雙眼睛不甘的望着陶夭夭,死不瞑目。
柳心銘看見哥哥就這樣死去,整個人都要瘋掉,也忘記了畏懼,大聲的嘶吼:“賤人,我哥哥哪點對不起你?”
陶夭夭不開口,沒必要解釋,不是麼。
灼驊眼中殺機絲毫沒有掩飾。這個女人,這麼放肆,還是不要再投胎了吧。
手指輕彈,那邊開得正豔的夜誅沙花,紅絲花瓣瞬間把柳心銘給包裹住,封住口鼻,慢慢的吞噬爲花肥,就那微弱的靈魂也逐漸失去光華,消失。
陶夭夭沒有同情,也沒有後悔。從黑荒地界一路走來,她的心似乎硬了許多。
“你是,蛋?”雖然柳夜銘死了,陶夭夭只要拿出顧念笙給她的灰色石頭應該就能出去了。但陶夭夭現在並不急着出去了,有這個男人在,怕是哪兒都去得。
蛋?灼驊挑眉,墨藍色的深潭倒映着陶夭夭嫵媚又幹淨的琥珀色眼眸,不由低笑出聲。
我這英武的樣子,就叫蛋?
“咳,叫我灼驊。”灼驊雙手扶住陶夭夭的肩膀,眼睛無比認真的介紹自己。認識這麼久了,竟然還被叫做蛋,他可是早就對這個名字憤恨很久了。
雷炎不盡責,回去扣俸祿。
灼驊暗暗想着。
“你現在可以直接用人形了,那你之前爲什麼是一顆蛋?”
“這個,雷炎不是講過了嗎?”
“你覺得我應該信麼?”
“……”
兩人的對話,沒有劍拔弩張,反而充斥着淡淡的溫馨,一股熟悉而曖昧的氣息在他們中間旋轉。偏偏兩個當事人都無知無覺。
灼驊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善意的就一定對了。他選擇坦白。於是慢慢的敘述了所有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