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跳起來,裴映雪捂着嘴就往內殿跑去。
素錦幾個也趕緊快步追了上去。
皇帝見狀,眼中又迅速閃過一絲快意。
鳳鳴公主看在眼裡,小臉上浮現一絲不忿。“父皇,你不要這樣欺負母后。母后她很笨的。”
“不,你母后纔不笨呢。她只是懶得動腦子罷了。”皇帝一本正經的搖頭,“而且,難道你不覺得現在的母后比以前那個要死不活的有趣多了麼?”
小女孩垂眸思索了一下。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父皇是男人,你這樣欺負女人是不對的!”
皇帝一噎。他差點忘了,自己這個女兒現在可護着她孃親了!平時看她嫌棄裴映雪也是絲毫不給她留餘地的。可是現在自己才說了幾句話刺激刺激她,女兒就不開心了,還當面對他提了出來。可見這小丫頭已經把她娘保護到什麼地步了!
“是,父皇知道錯了,父皇以後都不這樣了。”他趕緊低頭認錯。這謙遜的姿態令王全一行人紛紛咋舌。
皇帝陛下雖然禮賢下士,也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但纏繞在他周身的帝王之氣卻是顯而易見的。即便是朝中元老,也只能委婉的提出批評建議,誰敢直接指着皇帝的鼻子說你不對?
現在。也就只有皇后娘娘敢對皇上甩臉色,也只有鳳鳴公主能拉下臉義憤填膺的教訓皇上,而皇上還不覺得生氣了。
這份殊榮,是麗妃娘娘都不曾擁有的。
想到這裡,王全都不由一愣——從什麼時候開始,皇上對皇后娘娘從刻骨銘心的恨已經轉變到了現在這樣淡淡的喜歡?看他今天從下午到晚上的一系列舉動,分明就像是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在想方設法的撩撥自己喜歡的姑娘嘛!只可惜皇后娘娘不領情,差點就把東西給噴到他臉上了。
哎!
腦子裡想明白了。王全心裡又幽幽長嘆一聲——皇上啊,現在的皇后娘娘可不是當初的皇后娘娘了呢!當初是她主動向你靠近,一點一點的收攏了你的心。但現在,她卻是明明白白的在把你給往外推的。你自己又厚着臉皮這麼一步一步的蹭過去,是不是……太沒男子漢氣概了點?
不過看看這一位明顯樂在其中的模樣。他還是聰明的把話都捂死在了肚子裡。
罷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這就是一對冤家。兩個人折騰來折騰去,誰知道最後會折騰出個什麼模樣來?他如今也只管好生伺候皇上,其他關於椒房殿的一切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
不過皇帝也知道,裴映雪還是有點小脾氣的。自己今天刺激了她好幾次,她現在肚子裡肯定存着一團火氣呢!他就不去觸她的黴頭了。用過晚膳,又盯着女兒寫了一會字,他便到旁邊暖閣裡歇下了。
知道皇帝不會過來和自己同牀共枕了,裴映雪才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放鬆的倒在牀上。
只是……熄燈過後。她一個人翻來覆去,怎麼又覺得有一種淡淡的空虛縈繞上心頭呢?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裴映雪一如既往伺候皇帝陛下更衣,送他上朝。
皇帝從醒來就冷着一張臉,從頭至尾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跟個沒事人似的。就彷彿昨天那個各種找茬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過他這樣,倒是讓裴映雪放心了。
送走皇帝沒多久,后妃便來請安了。
裴映雪看着下頭眼睛裡泛出幾根紅血絲的麗妃,悄悄撇了撇脣。
每次皇帝在她這裡過夜,第二天麗妃過來時必定都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至於嗎?那位都不舉了,就算到了她這裡也是蓋棉被純聊天,難道她還指望她和皇帝聊出朵花來?更何況就算到了她這裡,皇帝陛下也是心心念唸的幫她謀福祉好吧?
麗妃這個小家子氣的毛病,以後只怕是難改了。
裴映雪暗道,也懶得和她廢話,便淡然道:“諸位妹妹既然都到了,那咱們便一起先去給太后請安吧!”
下面的人一聽,臉色頓時異彩紛呈。
原因無他——太后回宮至今將近三個月,她們只爲數不多的前去拜見過幾次,但每次太后都沒有給過她們什麼好臉色看。其實說沒好臉色都是好聽的,太后根本是連正眼都沒給過她們!那就更別提好聲好氣的和她們說過了。所以對於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她們心裡都有幾分懼怕。
倒是麗妃聽到這話,眼中瞬息閃現一抹亮色。她還記得,上次和張瑩分別時,她說過的,讓自己去長樂宮找她。這句話,又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長樂宮是個什麼地方,後宮裡的人都清楚。太后是個什麼人,大家更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她雖說是皇帝寵妃,但也只是一個妾。除了爲數不多的幾次跟着裴映雪一道前去請安,其他時候她根本就連踏進長樂宮門檻的資格都沒有。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下,她怎麼才能找到機會過去和張瑩見面?
尤其這兩天張瑩還病了!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好幾天了,搞得她幾乎夜不能寐。再加上皇帝昨天又在椒房殿待了許久,這就更令她擔憂得不行。她昨晚上更是輾轉反側了大半夜,好容易才眯了會。因此早上過來請安時,她雖然臉上敷了厚厚的粉卻還是掩不住滿身的憔悴。
但是現在!裴映雪居然主動提出要帶她們去長樂宮!這是不是說,自己就有可能見到張瑩了?
只是她又病了……
如果張瑩沒病的話,那麼她肯定是要跟在太后身邊的。這樣,自己就有機會見到她、和她說話了。但是現在這樣,那麼事情就難說了。這樣一想,麗妃心裡就更添了幾分憂鬱。
裴映雪本來只是在貫徹實施皇帝交代下來的任務。至於其他人的表現,她不在意。不過麗妃的反應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讓她忍不住多往麗妃那邊看了幾眼。
一行人行到長樂宮,太后果然又在禮佛。裴映雪便帶着衆妃候在外頭,聽着小佛堂裡傳來的清脆的敲擊聲,心裡默唸着一二三四。
正好在她心裡唸到一百的時候,敲擊聲戛然而止,太后身邊的孔嬤嬤出來道:“太后娘娘禮佛完畢,皇后娘娘請進。”
一樣又是隻看到了她,將其他后妃視若無睹。
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紛紛乖巧的跟在裴映雪身後進去。
麗妃緊跟在裴映雪後面。甫一進門,她便忍不住往太后身後望去,卻見那裡空蕩蕩的,那個日日如影子般守候在太后身側的少女沒了蹤影。當下心裡一陣失落。
但失落纔剛剛開始,她都還沒來得及收回目光,太后冰冷的眼神便掃了過來,恰好將她給抓個正着!
麗妃心裡咯噔一下!她趕緊低下頭,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的微微發顫。
太后便也收回目光,慢條斯理的道:“皇后,你身爲後宮之主,也別隻顧着伺候皇上。這後宮裡的妃子也都是伺候皇上的人,一言一行都必須有規可依有矩可行,在這一方面你還得多抓緊些纔是。尤其是那些新進宮還對規矩不怎麼熟絡的人。”
裴映雪連忙點頭。“母后教訓得是,兒臣記下了。”心裡卻不明白:太后這次又是挑的哪門子的刺?她不是一向對這些后妃不理不睬的嗎?難道說……是剛纔有人犯錯了?回頭自己得好好查問查問。
麗妃聽到這話,卻明白太后就是在暗指自己,一時小臉慘白,整個人都快癱到地上去。
不過太后也只是隨口說了一句,隨即便轉化話題,和裴映雪說起昨日的吃穿用度。最後的一切總結成一句話,那就是——“哀家這些日子在宮裡過得很好,吃住都很順心,這些皇后你功不可沒。”
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了,裴映雪這幾天幾乎天天都聽到她老人家這麼說。
不過頓一頓,太后娘娘又補充了一句:“就是哀家習慣了瑩丫頭在身邊。這些天她生病了沒來陪着哀家,哀家就覺得身邊空落落的,心裡也空蕩蕩的難受得緊。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那些太醫也真是的,都已經好幾天了,怎麼還連個風寒都看不好?”
“母后您請儘管放心,兒臣已經請了太醫院裡專攻傷寒的大夫來爲張小姐診治,這些天效果顯著,想必再過幾天她就會好了。”裴映雪連忙回答。昨天她過來,太后娘娘也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就是旁敲側擊的想讓她把太醫院的好大夫都送來給張瑩看看,最好能把張神醫給從衢州請回來!
不得不說太后對張瑩是真的好。她老人家自己生病都沒有這樣各種要求,後來聽皇帝提了一句張神醫的事,也沒有翻臉埋怨皇帝沒有將這麼好的大夫召回來給她診治。結果現在,張瑩纔不過得了一個小小的風寒,她就急得跟什麼似的,大有要把太醫院給鬧個底朝天的架勢。
當然,裴映雪不會放任她如此。張瑩只是一個外姓人,現在能住在宮裡也是借了太后的勢,但她終究不是太后。既然上次太后生病,太醫院裡也沒有這麼折騰,那麼張瑩這個病的處理規格必然是不能越過太后去的。再說了,一點風寒而已,太醫院裡的太醫足夠用了!所以,不管太后怎麼說,她就是堅持不鬆口。
太后見她不接自己的話,心裡又有幾分不忿——昨天皇帝來看她,她也跟皇帝提了這樣的要求,但是皇帝卻推脫說張神醫是當初徐家舉薦給皇后的,便算是皇后的人。現在和張神醫聯絡的人也是皇后,他日理萬機忙得很,哪有空做這等小事?太后當時就被氣得不輕,結果現在和裴映雪提,她又是一副假裝聽不懂的樣子,這讓太后如何能接受?
只是這個後宮現在終究是掌握在裴映雪手上的,她也不能過多的指手畫腳。太后只能咬牙嚥下這口氣:“既然這樣,那瑩丫頭的一切哀家就交給皇后你了!”
言外之意就是,張瑩要是這兩天就能好了最好。但她如果在太醫的診治下還不能好起來的話,那就都是你這個皇后的錯,你要負責擔這個責任!
裴映雪聽在耳朵裡,瞬時哭笑不得。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太后娘娘連這個都能往她頭上扣,看來是真的在意張瑩啊!
“是,兒臣明白的。”她深吸口氣,一如既往恭順的道。說罷,她又道,“不知張小姐醒了沒有?兒臣既然來了,便也去看看她吧!妹妹們聽說張小姐生病後也都十分憂心,想來看看她呢!”
太后眉頭一皺。“瑩丫頭病着,太醫說了要靜養。皇后你要看一個人進去就行了,其他人就免了吧!”
裴映雪心裡暗歎:皇帝陛下,您要求的事我都照辦了。但是太后娘娘就是不給這個面子,那我也沒辦法。
她便點頭:“是。”
但話音剛落,張瑩的丫頭念兒就施施然過來了。
“太后娘娘。”她來到太后跟前行禮。
太后一見,面上的陰沉立馬消失無蹤。“你怎麼過來了?可是瑩丫頭哪裡不舒服?”
“太后娘娘請放心,小姐身子很好。剛纔她醒了,吃了藥,又出了一身汗,覺得身子骨一見輕了許多。本來是想來拜見太后您的,但又怕太后您擔心,所以便讓奴婢來代她給您磕個頭。”
“嗯,她想得很對。什麼都不比身子骨重要。你讓她好好養着吧,她的孝心哀家知道了,現在她儘快白身子養好,那就是對哀家最好的孝順了!”太后連連點頭。
念兒連忙道是。隨即她目光往裴映雪一行人身上一轉,趕緊又依次行禮。禮畢,她又轉向太后那邊:“太后,小姐剛纔聽說皇后娘娘和麗妃娘娘來了,正好她有一件事要找麗妃娘娘,所以想求太后一個恩典,允許皇后娘娘和麗妃娘娘一見。”
太后的目光便又落到了已經快縮成一團的麗妃身上。
不過想想張瑩的話,知道這個丫頭從來不會做孟浪之事。再加上最初張瑩進宮時麗妃的主動獻殷勤,這丫頭應該就是因此對麗妃存了幾分感激之情吧?
WWW✿ тtκan✿ C O
那個孩子啊,哪都好,就是太重情意了。明明麗妃討好她是另有企圖,她卻真心實意的接納了,還想方設法的回報回去。可見她的心地有多純良。
但是自己一開始看中的不就是她的心地純良麼?她要是能將這一點保持下去,也就不枉自己這麼疼愛她一番了。太后想着,便點點頭。“既然如此,皇后和麗妃你們就都去看看瑩丫頭吧!”
裴映雪聽到這話,心裡不免暗暗稱奇。張瑩居然會主動要求見麗妃?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再看看麗妃,在見到太后點頭的剎那,她臉上明顯浮現一抹喜色。這是不是說,她也是盼着和張瑩見面的?
旋即她心一沉,覺得自己似乎有點小瞧這位性情率真的麗妃娘娘了。
只是當着太后的面,她還是乖巧點頭:“是,那這樣,兒臣就和麗妃妹妹一起去了。”
而後她再對麗妃招招手。“麗妃妹妹,咱們一起吧!”
麗妃立馬就點頭:“好呀!”連忙就擡起腳。
見她如此,裴映雪心裡就更加肯定的了——張瑩和麗妃,她們之間絕對事先就有約定了!
兩人到了張瑩現在居住的寧室。張瑩躺在榻上,面色蒼白,一臉的虛弱無力。
見到裴映雪和麗妃進來,她連忙作勢要起身相應。
裴映雪趕緊上前一步將她按了回去:“張小姐你還病着,就不要起來了。好好躺着養病要緊!”
張瑩一臉羞愧。“不過是一場小病罷了,連累太后一天到晚爲我懸着心我就已經夠慚愧了,卻不想現在連皇后娘娘和麗妃娘娘都驚動了,小女實在愧不敢當!”
病中的她虛弱蒼白,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眼睛淚光閃閃,別有幾分羸弱的美感。叫裴映雪看着都忍不住要心疼了。亞雜池巴。
她發現了:這丫頭實在是個可造之材。不管什麼時候、什麼打扮,她都能給你營造出幾分勾人心魄的美感來。她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沒在哪個人身上看到過這種特質!
此時麗妃也連忙開口道:“張小姐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大家本來就是一家人不是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是你嫂嫂,你病了來看看你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
這一個‘嫂嫂’的自稱,莫名讓裴映雪心裡泛起一絲噁心。她不由又想到了皇帝昨天說過的話。
呵,嫂嫂。她一個妃子,何來的資格自稱嫂嫂?不過,既然有皇帝陛下的支持,她要這樣說也是有底氣。這兩個人啊,你們倆關起門來恩恩愛愛不就行了嗎?可幹嘛還非得挨個的跑到她跟前來秀恩愛?難道非得刺激刺激她,他們才覺得這份恩愛更有味道嗎?
可憐皇帝陛下昨天只是隨口一說,他根本就沒想到麗妃竟然膽大妄爲到會當着裴映雪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現在的他正上完早朝,在一衆宮女太監的簇擁下款款離去,氣勢十足。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鼻子裡一陣發癢。他趕緊拼命忍住,好容易到了後頭,他才終於張開嘴,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王全見狀,臉上立馬浮現一絲焦慮。“皇上可是也着涼了?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不用了。說不定是有人在背地裡罵朕呢!”皇帝擺擺手,脣角又泛開一抹淺笑。
算算時間,裴映雪現在已經帶着人去長樂宮了吧?哎,現在他也沒有別的想法,只希望她能盡力教上麗妃一點東西,好歹讓麗妃在人前的一言一行過得去啊!
只是裴映雪和麗妃對他的良苦用心都沒有絲毫認知。
公式化的問過張瑩的病情後,裴映雪又說了幾句諸如放寬心好好養病的話,就不再多說了。張瑩自然是感激不盡。
末了,麗妃才也上前來,乾巴巴的問候幾句。張瑩又是一通感激,連忙叫念兒端過來一隻精緻的小瓷瓶。
“這是我前些天做的香露。這宮裡,也就太后、皇后娘娘、還有麗妃娘娘最喜歡這些東西了。我本來是打算多做一些,然後給你們一人送一些去的,卻沒想到竟然稀裡糊塗的就病了!除去送給太后的,現在就餘下一瓶,那就送給皇后娘娘吧!至於麗妃娘娘……上次您不是說您對我研製花露的法子十分感興趣嗎?既然最近幾日我都沒法子親手做了,那便不如我將法子教給您,您自己回去試試好了。最近梔子花開得極好,做出來的花露異香撲鼻,晚上睡前灑上幾滴還能防蚊蟲,您趕快做出來了,也能儘早用上。”一邊說着話,她一邊就雙手將唯一的小瓶子給送到了裴映雪跟前。
裴映雪含笑接了,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張瑩便眨眨眼:“皇后娘娘,這製作花露的法子十分的繁瑣,說起來也要費不少時間,要不然您先去那邊坐着喝杯茶?”
“不用。本宮也對這個奇特的製作手法很感興趣,張小姐儘管講就是了,本宮也正好學一學,說不定等有空的時候也能自己學着做做,聊以自娛呢?”裴映雪道。
張瑩聞言頷首。“既然如此,那小女就在皇后娘娘面前獻醜了。”
然後,她果然就和麗妃說起了製作花露的法子。從選花瓣開始,再到正主釀曬,各種器具、各種操作手法,事無鉅細,一一給麗妃講了過來。裴映雪聽着都覺得頭大,就更別提麗妃了。而只要看她哪裡不懂,張瑩便又耐心的給細細的深入的解釋,直到麗妃點頭表示聽懂了,她才繼續往下說。
一個製作方法,她說了半個時辰,才勉強讓麗妃點頭。
裴映雪也越聽越疑惑——難不成,她特地把麗妃給請進來,還真的只是爲了一瓶花露的製作方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可就要放心了。
好容易等到一切落定,裴映雪連忙起身:“今日原本是來探望張小姐的,卻不曾想反讓你勞神了。你現在肯定累了吧,趕緊躺下歇着,我們也該走了。”
“皇后娘娘慢走,麗妃娘娘慢走。”張瑩連忙乖巧點頭,“兩位娘娘回去製作花露,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遣人來問,小女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慢着!
裴映雪突然腳步一頓。
她明白了!
什麼教授製作花露的技藝,這些都是障眼法。張瑩的真正目的是這個——給麗妃提供源源不斷的和她持續交流的機會!
自己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