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州城的事情,韓東並沒有耽擱太久,匆匆忙忙見便已經穩定了整個銀州城,而韓東也迅速的派出了魏翔所部的兩萬人連夜向着府谷縣城趕去,以解救府谷縣城的困局,而韓東則是親自帶領着剩餘的邊軍向着涼州城進發。期間,韓東也派出了周偉帶領五千兵力追擊瘋狂逃竄的呂惠智。
通過消息韓東已經知道了,涼州城的守軍已經只剩下一萬人左右了,而這點兵力對於韓東來說並不足以威脅到現在士氣正旺的邊軍士兵們。
騎兵的速度進行的非常之快,當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韓東率領的騎兵便已經趕到了涼州城外,不過,涼州城的情況卻是讓韓東大吃一驚,城頭上已經沒有士兵了,而且城頭上已經飄揚着一干白色的旗幟,城池四周的城門都已經打開,似乎在迎接韓東所部的邊軍的風到來,韓東一怔,看着眼前的局勢,似乎是有些不理解,這涼州城裡面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的就知曉了銀州城的消息?
不過,就在韓東細想的時候,身後面的遠處響起了密集的馬蹄聲,韓東一怔,立刻回頭望去,但見身後的遠處慢慢的有騎兵由遠及近的趕了過來,韓東頓時一怔,連忙下令命令所有士兵準備戒備。
而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邊軍士兵已經傳來了消息,說道,“統領,那邊來的騎兵打的是邊軍的旗幟,你看?”
“邊軍?”韓東一怔,邊軍的騎兵除了兩隻軍隊除去,其他的都跟着自己來到了這裡了。魏翔所部是向着東北方向,而周偉所部是向着南方,兩者都不在自己的附近,怎麼會遇到邊軍呢?韓東不解,就連韓東身邊的潘世凱、江曉、司馬雲夢等人也是不解,不過,韓東確實看着那個士兵,說道,“下去繼續打探消息,命令士兵不許放鬆警惕!”
遠處的那些騎兵們迅速的趕緊,不一會兒,已經到了相聚一千步的地方,而這個時候,那些騎兵卻慢慢的停住了腳步,而隊伍中間走出來一個將領騎着馬快速的向着這邊趕了過來。
而前面的那些邊軍士兵們也迅速的向韓東稟報,“報告統領,那支隊伍走出來的將領好像是周將軍!”
“周將軍?”韓東當然知道是指周偉,但是周偉是向着南方趕去了,怎麼會到了這裡呢?自己帶領的隊伍是向着西方,這儼然不是一個方向,不過,既然那些士兵們已經這樣回報,而韓東便也沒有多說,便立刻吩咐道,“放鬆警惕,等待周將軍趕過來!”
那個士兵點了點頭,便下去了。
不一會兒,周偉便已經趕到了韓東這邊,看着面前的韓東,立刻行禮說道,“統領……”
韓東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周偉,連忙問道,“你怎麼到了這邊?”
周偉也是有些詫異,看着面前的韓東,慢慢的說道,“我們追趕呂惠智,循着他們留下的蹤跡,便到了這邊!”
韓東有些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周偉,按周偉這樣說,那呂惠智可能比他們來的更早一些,那也就說明了爲什麼着眼前的涼州城竟然沒有守軍了,這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韓東看着身邊的士兵,慢慢的說道,“去領他們過來!”然後便繼續對着周偉,說道,“你確定呂惠智他們是向着這邊趕過來了?”
呂惠智點了點頭,看着韓東,說道,“確是如此,我們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別的地方確實沒有多餘的西涼軍士兵了。”
而這個時候,身邊的潘世凱看着韓東,微微蹙眉說道,“統領,看來這涼州城裡面是個空城,便是這個呂惠智的作爲,這呂惠智看來是把涼州城裡面的東西帶上逃走了!”
江曉看着身邊的韓東,慢慢的說道,“咱們進城吧!”
韓東點了點頭,便沒有任何猶豫,帶領着一干邊軍士兵,向着涼州城進發。
涼州處於河西走廊的邊緣,這裡土地相對於整個塞外的惡劣情況來說,卻是是一個好地方,號稱爲“塞外江南”,土壤,人口都是足夠的多,而且這裡的民風彪悍,士兵們都是驍勇善戰。
韓東帶領着邊軍士兵慢慢的進了涼州城,然後便命令一干士兵守住四個城門,便開始沿着涼州城內的街道,慢慢的向着裡面行去。
而走進這涼州城,韓東便發現了一個與其他城池不一樣的風景,或許這是淋溼出現的,每家每戶,每個商戶前面都用着各種各樣的白色布條綁在杆子上,豎在外面。
韓東只是想了一下,便有些會意的點了點頭,意識到這些估計是涼州城內的那些商鋪們也知道西涼軍已經敗退了,也知道了西涼軍在呂惠智的帶領下,都已經走了,離開了,便想出了這樣一個方法。
江曉也已經在街邊找到了一個紳商,帶領着邊軍們在涼州城內向着皇宮走去。
那個紳商看着身邊的一些邊軍的高級將領,便立刻顫顫抖抖的說道,“草民賈鎮參加各位將軍!”
韓東看着面前的這個賈鎮,慢慢的說道,“賈鎮,給我們說說這涼州城的事情。”
賈鎮立刻低着頭慢慢的說道,“這涼州城位於塞外……”
“讓你說說這涼州城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旁邊的江曉立刻打斷了賈鎮的話說道。
那個賈鎮一個機靈,便連忙說道,“啓稟各位將軍,聽說,這太……呂惠智今天早上回來了,說是要去征討什麼的,便帶領着涼州城內的那些西涼軍們出城了。而涼州城內的一些消息通們也已經從小道消息得知,西涼軍在銀州城和邊……和你們戰敗了,皇……呂光死了,所以他們都跑了。後來,便有士紳們說,打開城門,迎接王師的到來……你們便來了……”
韓東一聽,終於確認了自己先前的推測,不由點了點頭,問道,“這呂惠智總共有多少兵力?”
那個賈鎮看了看身邊的韓東,想了一會兒,說道,“原本涼州城內便只有一萬餘人,後來呂惠智帶來的,大概也沒有多少,最多一萬五千人。”
韓東仔細的想了一下,看了看身邊的潘世凱,然後繼續看着賈鎮,問道,“呂惠智他們去哪裡了?”
賈鎮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說道,“他們出城以後,好像是向西去了,不過具體去哪裡確實是不知道的!”
韓東一聽,也沒有任何失望的神情,畢竟這些商賈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呢?所以,韓東也便沒有過多的去詢問,而是命令這個賈鎮帶領自己以及一干近衛軍向着呂光的皇宮趕了過去。
呂光身爲西涼的皇帝,割據西涼自立爲帝已經有將近十年的時間了,而整個皇宮也顯得有些像模像樣了,不過,在韓東的眼中還是和汴京城裡面的皇宮的規模要遜色不少,畢竟這呂光經營西涼,要守得住自己的地盤,還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到軍隊之中,想必這呂光也沒有多餘的此阿里來整飭修繕皇宮了。
賈鎮和韓東等人介紹說道,“這個皇宮以前是西涼守備使衙門,而呂光的身份也是前西涼守備使,割據自立以後,也便沒有過多的修繕,所以也和以前的衙門差不了多少,不過卻是和以前變了變顏色!”
韓東看着眼前的這座皇宮,也立即明白了賈鎮所說的“變了變顏色”的意思,眼前的皇宮現在確實是和汴京城裡面的皇宮一個顏色,紅牆黃瓦,金碧輝煌,不過,韓東確實知道,單單這琉璃瓦都足夠西涼政府消耗很多年的財力支持了。
韓東輕聲的笑了笑,便帶領着身後面的近衛軍向着裡面走去。
由於西涼軍戰敗,以及早上呂惠智帶領剩餘人馬倉皇出逃的消息已經基本上在整個涼州城散佈開了,所以整個皇宮裡面原本的宮女內侍等人也早已經沒了蹤影,那些原本靠着這樣一個小小的割據政府而有點自狂的官員們也早已經不問世事,潛心宅中。
慢步走進這座原本的西涼守備使的房屋內,韓東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座宮殿。雖然不盡豪奢,但是,也是還可以,看着也有一些像樣子。
近衛軍士兵門倉皇的打掃了一遍整個內部,然後一干近衛軍士兵也順勢看守住了整個守備使衙門,韓東等人也正式的入住這裡。
而韓東也看着面前的這個賈鎮,慢慢的說道,“賈鎮,這涼州城裡面最好的酒樓在那裡?”
賈鎮一怔,不過還是立刻說道,“醉八仙,在府城街上,那裡很是繁華!”
韓東點了點頭,便接着說道,“你立刻下去,命令涼州城內所有的有錢有勢的士紳官員,今天晚上我要在那裡宴請這些人!”
賈鎮有些怔怔的看着身邊的韓東,不過還是即刻抱拳說道,“草民這就去辦!”
“慢着,”韓東看着身邊的近衛軍士兵,接着說道,“王柱,你帶領五十個士兵即刻守住醉八仙,不要讓任何外來人員接近,順便命令裡面的那些廚子們趕快開始做晚飯,我們晚上天一黑,便去!”
王柱也是立刻說道,“遵命!”
說完,王柱便和賈鎮一起下去了。
待到王柱和賈鎮走了之後,韓東便命令近衛軍士兵門迅速的請來了各個部隊的將領以及錦衣衛的諸位大人,來到這裡議事。
而韓東則在這段時間內慢慢的在整個衙門裡面轉悠了一遍,發現後面還有一個十分精緻的小花園,這確實是讓韓東有些驚奇,不過,韓東還是在裡面轉悠了一遍,然後便出來了。
而正在這個時候,江曉等人也已經趕來了。
沒有等待許久,衆位將領們便也來到了這裡。
韓東看着諸位將領,便開門見山的說道,“今天我們剛剛來到這涼州城,一應工作還需要各位操勞了,今天晚上還要提防一些西涼軍舊部的人出來搞破壞,我們還是暫且謹慎一點,免得到時候添亂!”
齊陽看着身邊的韓東,說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加強戒備?”
韓東點了點頭,說道,“嗯,加強戒備是一個方面,另外我們還要維護好治安,一些重要的場所還是要禁止平常人出入,防患於未然!”
韓東停頓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說道,“等到西涼這邊的局勢完全穩定以後,再行慶功,免得心生驕縱,誤了大事!”
衆人也都是立刻點了點頭,沒有說出什麼異議。
而韓東則是對着身邊的江曉說道,“錦衣衛的工作時刻都要抓緊,不能夠有絲毫的鬆懈,還有就是密切關注西域那邊的消息,我估計這呂惠智極有可能是逃亡了西域那邊!”
江曉一怔,不過還是有些疑惑的說道,“甘州,肅州,陽關那邊怎麼辦啊?我們是不是應該派兵裡收回來?”
聽着江曉的話,韓東頓時響起了先前在府谷縣城的時候,韓東設想的,便對着下方一直沒有說話的羅明亮慢慢的說道,“羅明亮,你部今晚就暫且不執勤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吃完早飯,便帶着你的部隊西進,爭取進駐陽關,孫謙,你要好好地規勸羅明亮,不要做出什麼魯莽的事情!”
孫謙和羅明亮兩人都是立刻站了起來,對着韓東,行了一個軍禮。
而羅明亮則有些不滿的說道,“統領,我可沒有那麼魯莽了,你還要這麼說啊?”
韓東笑了笑,說道,“囑咐你一下,免得出什麼大錯!”
孫謙則是慢慢的說道,“統領,您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慢慢的說了一些事情,極爲將領便已經下去,而韓東則是留下了江曉和潘世凱兩個人,就連司馬雲夢也下去開始在涼州城擔任起臨時的知府,負責起兩週這邊,以及剛收復的銀州等地的政務處理。
韓東看着衆人漸漸地走了,便有些愁心的說道,“現在突然有一些乏力了,忽然之間覺得邊軍的勢力有些少,而且……”
韓東輕聲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了,而是站在窗戶邊看着外面的風景。
這個時候,潘世凱看了一眼身邊的江曉,然後對着韓東,說道,“統領,可是以爲突然之間勢力太大,兵力過於分散?”
韓東點了點頭,但是,依舊沒有說話。韓東知道先前的時候一味的認爲只要狂衝了地域,人數增多,然後不解的兵源便會能夠提升,而邊軍的人數便會增加。但是,韓東現在看來確實有些不切實際的感覺。
潘世凱看着身邊的韓東,慢慢的說道,“邊軍現在的具體人數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細細一想,兩週這邊的兵力只有四萬五千人,而府谷縣城加上估計還在路上的魏翔所部也總共只有四萬人,而且這其中還要加上在這邊融合了一些西涼軍的俘虜之後的兵力總數。而還不說,府谷縣城之戰以後,邊軍的減員,還有羅明亮西進之後的遭遇。”潘世凱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然後便接着說道,“據我所知,平時和諸位將領們的聊天,這定北行省以及兩遼那邊的兵力人數也不是很多,加起來,像白頭部那邊一萬五千人,遼東兩萬人,冀州一萬五,定州一萬五,還有其他地區一萬人,總共也只有七萬五千人,加上這邊的兵力只有十六萬人。”
聽着潘世凱的分析,韓東微微有些驚歎,不過,耳朵卻是豎了起來,聽着潘世凱繼續說道。
潘世凱沒有任何猶豫,繼續說道,“我們邊軍現在的敵人一擊潛在的敵人,和我們接壤的總共有這麼些勢力,像西邊還沒有完全消亡的呂惠智,北邊的沮蒙遜,禿髮烏延,南邊的吐蕃,皇漢,魯王陳世忠,單單是臨近我邊軍地區的便又六股勢力,而且這六股勢力之中,除開西涼,吐蕃已經勢弱可以忽略不計,其他的都不是善於之輩。而且還有西域的一些番族實力,我們邊軍可就要分兵散佈於這麼廣闊的地方了,十六萬大軍便已經捉襟見肘,何況還要分散防守,這樣的局勢是有些不好啊!”
聽着潘世凱的分析,江曉也是有些明白了韓東此時的擔憂,但是,現在確實是一個關鍵時刻,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除開邊軍有時間來招募士兵之外,其他方法可謂是不行的。
韓東轉身看着身後的潘世凱,慢慢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知先生可有什麼良策?”
潘世凱慢慢的想了一會兒,這樣的情況對於自己,對於邊軍來說都是非常的棘手,確實是不好處理,不過,潘世凱還是看着面前的韓東,慢慢的說道,“統領,這樣緊張的局勢,不好說啊,還是要看看定北那邊的消息,以及以後各方勢力對待邊軍的態度了,若是有利於我邊軍的局勢,那邊軍想要度過這個關頭可謂是有些容易,也算是幸事,但是,若是……”
潘世凱沒有再說下去了,韓東和江曉也都知道潘世凱的意思,這種情況的最壞結果便是整個邊軍都要徹底的一潰到底,一切便都要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