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完顏赤就親自來拜訪齊陽,這讓齊陽有些驚訝。
不過,完顏赤和齊陽說的消息卻更讓齊陽震驚。
完顏赤看着坐在屋內的齊陽和一個陌生的人,然後說道,“這就是昨天剛剛到來的白先生嗎?”
齊陽心中吃了一驚,正在猶豫怎麼回答,這時,江曉看着完顏赤,朗聲說道,“湖商白某見過可汗!”
完顏赤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對着江曉,說道,“嗯,很好,很好!”然後轉頭看着齊陽,說道,“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齊陽頓時一驚,看着完顏赤,說道,“不知可汗想要告訴在下什麼事情?”
完顏赤頓了一下,然後盯着齊陽,說道,“二公子桑連山明天回府!”
齊陽頓時一怔,但是瞬間就回過神來,看着完顏赤,說道,“可汗的意思是?”
完顏赤輕聲的笑了笑,說道,“齊公子,一切我都看在了眼裡,不過,消息我已經帶到了,這事情就看諸位的了,你們是想怎麼辦都行,我可以給你們一個保證。不過,若是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估計你們回去的路上多也就多了更多的馬賊,到時候可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齊陽有些不理解爲什麼完顏赤會這麼說,正待自己想要問的時候,旁邊的江曉看着瓦那樣難吃,問道,“不知道可汗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還是可汗想要我們幫助?”
完顏赤輕聲的笑了笑,說道,“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善意的提醒一下。不過,這是你們的事情和我們完顏部沒有一絲關係,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你們想要幹什麼。”完顏赤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只餘我想要幹什麼,那等到明天過後再說吧,兩位不必操之過急!好了,我就說到這裡,告辭了!”
齊陽一怔,看着完顏赤,還有些不明不白。
這時,完顏赤忽然轉首看着齊陽和江曉,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二公子一共帶了五十個士兵,都是些好手!祝你們好運!”
說完,完顏赤便頭也不回的出門走了。
齊陽和江曉看着完顏赤的身影消失在帳篷外面,頓時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江曉知道這完顏赤今天來的目的,毫無疑問就是自己等人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最起碼這完顏赤等人是知道的,而且完顏赤也知道自己等人來這裡的目的,現在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所以,完顏赤不想齊陽等人錯過,而江曉和齊陽也不想錯過這樣的機會。所以,現在江曉和齊陽都是面面相覷的,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齊陽猶豫了一下,看着江曉,說道,“大人,你說現在該如何是好?眼看這完顏赤已經明瞭我等的身份,而且今日這完顏赤說的也算是明白,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
江曉也是一陣猶豫,按理說,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但是身爲錦衣衛的人竟然被完顏部的人全部識破了,這可如何是好啊,而且人家還明目張膽的來遊說自己,去殺了桑連山,這要穿出去,還不笑掉大牙!江曉一陣苦惱,搖了搖頭說的,“容我仔細地思量一番,此時不容馬虎,萬一是個圈套,你我可就要命喪在這完顏部了!”
聽着江曉說的這話,齊陽也是大吃一驚,慌張之餘,竟然忘了自己的性命還懸在這上面,而且玩意這是個圈套,那自己和江曉就真的要命喪在這完顏部了。“大人,咱們再仔細的商量一下如果要行動的話,也要儘早的安排啊,不然就讓他們跑了!”
江曉點點頭,看着齊陽,說道,“嗯,我們先派一點人手,密切注意着桑連山等人的動作,以備不虞!”
齊陽點點頭,便下去佈置了。
過了一會兒,齊陽回來後,便和江曉一起商量着這件事情。
就在這時,外面的衛兵傳來話,“公子,外面有一個自稱是易先生的人要來見你!”
“讓他進來吧!”齊陽對着帳篷外面大聲說道。
“易先生?”江曉低吟一聲,看着齊陽,問道,“這人是誰?”
齊陽對着江曉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易先生是完顏部的密探,我們剛到這裡的時候,找過我,並且我還讓他幫忙搜尋一些桑連山的消息!”
“哦?”江曉有些遲疑地看着齊陽,“我怎麼不知道這完顏部還有這麼一個密探?”
還沒有等到齊陽回答之時,帳篷已經被掀開了,依舊是普普通通的蠻族平民服飾的易先生進來後,對着齊陽和江曉拱了拱身,說道,“見過兩位公子!”
齊陽點點頭,看着易先生,問道,“可有什麼消息沒有?”
易先生看着齊陽,說道,“嗯,二公子桑連山明天回去,身邊的護衛五六十人左右,他們明天一早吃完飯就向東北走!”
齊陽笑着對易先生點點頭,說道,“嗯,你辦的很好!”
易先生點點頭,笑了笑。過了一會兒,易先生看着身邊的江曉,對齊陽問道,“公子,此人是?”
齊陽看了看身邊的江曉,然後說道,“哦,這是我們的白……”
“我是他們的侍衛,些許小名,何足掛齒!”江曉打斷齊陽的話,說道。
易先生有些詫異的望了望江曉,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嗯,公子,我先退下了!”
齊陽點點頭,便看着易先生退出去。
看着易先生走出去,江曉有些遲疑地看着齊陽,說道,“派人跟着這個易先生,看看他要去哪裡!”
“這?”齊陽有些不解的看着江曉,問道,“怎麼了?”
江曉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要管那麼多,盯緊此人再說,別讓跟丟了!”
齊陽心知估計出大事了,便不敢再有所怠慢,立刻出去吩咐一些親信出去盯梢。
齊陽剛剛回來,便看見江曉看着自己,“怎麼了?大人?”
江曉猶豫了一下,對着齊陽,說道,“先不要管那麼多,立刻吩咐所有人整裝,今天夜間出去,明早伏擊桑連山!”
齊陽頓時一陣,沒有想到江曉竟然轉變這麼快,剛纔還在考慮之中,下週乃卻已經定下了,不過,齊陽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也知道這送那個連山不出不可,便直接下去,吩咐起明天的事情了。
凌晨的草原上,依舊顯得有些寒冷,風嗖嗖的吹着地面上依舊有些枯黃的草皮,沙沙沙的聲音着實不怎麼好聽。
雖然沒有下雪,但是風還是讓人覺得有一些冰涼的感覺。吹在身上,不僅使得原先因爲剛剛起牀而殘留的睡意一時間竟然被這冰冷的風吹得煙消雲散,而顯得有些清爽,有些清醒。
江曉和齊陽帶着身邊的七十餘個人穿着夜行衣,悄悄的帳篷區域內快速的潛行者。在風聲的掩護下,衆人迅速的穿過了帳篷區域的防範而到了外面的草原上。
呼呼地風絲毫沒有讓衆人過多的停留,快速的潛行,不一會兒,就到了這一次衆人的目的地。而他們來這裡的目的當然就是爲了桑連山的項上人頭。
夜已經漸漸的被草原上的風慢慢的吹走了,白天的到來使得整個草原再次的暖合起來,比上凌晨時候的冷風,着實讓人覺得有些暖和。
齊陽摸了摸已經在叫喚的肚子,不覺有些氣憤,昨夜一直在忙活,竟然使得出發之時忘了吃一點東西墊墊肚子,現在卻在這裡難受,不過,齊陽看了看天色,知道馬上桑連山一行就要到來了,便也不是很着急。
清晨的草原上有些涼爽。完顏赤和完顏烈率領着完顏部的大大小小的將領一起來到了部落口,看着已經收拾齊閉的桑連山,完顏赤拱了拱手,說道,“二公子路上小心啊!”
二公子桑連山看了看完顏赤,有些蔑視的笑了笑,說道,“完顏赤啊,你還要仔細的考慮考慮,不然下次來到這裡的可就不是我們這些客客氣氣的使者,而是秣兵礪馬的白頭部將士了,哈哈……”
完顏赤來生吶喊那個頓時一愣,這桑連山竟然如此不知道尊敬自己,畢竟自己還是一部之長,這桑連山也太不識趣了。不過,完顏赤知道了昨夜齊陽等人的行動,便也最後一次忍耐了下去,憋了一口氣,然後看着桑連山,說道,“嗯,最好咱們不要戰場上相見,二公子,希望二公子回去以後也好好的在大汗面前爲我多言幾句,到時候,兩廂聯合,二公子就居功甚偉了!”
桑連山淡淡的笑了笑,看着城內的諸人,然後笑了笑,說道,“嗯,如此也好,那我就先行走了,諸位再會吧!”
完顏赤看着二公子也行了一個草原歡送禮。
看着桑連山一行已經遠去,完顏赤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液,說道,“黃口小兒,你就等着吧!”
說完,完顏赤和完顏烈等熱一干人等轉身向着裡面行去。
桑連山還在高興着完顏赤臨走之時的古怪表情,想着這幾日來對於完顏赤的羞辱,而完顏赤一幅不敢作聲的表情,着實很好玩。不知不覺,已經要走了,不過,下次來了就一定讓這完顏赤更加的好看!
桑連山惡狠狠地在心中想着。
不知不覺間,已經行駛了十數里路了,騎馬着實是比較快的,照這個速度下午的時候就能夠到達白頭部軍隊的駐地,桑連山鬆了一口氣,然後繼續騎着馬向着前方行去。
突然,行駛在最前方的幾個士兵摔倒在地上,桑連山有些驚訝的看着前面的那些士兵,連忙勒住了繮繩。
一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士兵卻並沒有勒住繮繩,馬匹快速的慣性使得這些馬迅速的衝了上去,然後莫名其妙的倒在了地上。
桑連山定睛一看,卻赫然發現地上多了許多絆馬索,這是草原上慣使的對付騎兵的招數,這樣渾不知鬼不覺的可以使行駛在前方的那些士兵倒地,那麼大的衝擊力,這些士兵倒地變最起碼也是傷殘,動都動不了,然後等待着他們的就是屠殺!
桑連山久經沙場,這一點確實很清楚的,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遇到埋伏了,想起先前那個完顏赤一臉和煦的神情,現在都來氣,沒有想到這完顏赤還真是一個笑面虎,深藏不露,現在竟然找人埋伏來襲殺自己。不過,桑連山倒也沒有過多的去想,桑連山立刻大聲吼了一聲,“有埋伏!”
身後的諸多士兵還沒有衝過來,聽到桑連山的吼聲,便立刻勒住了馬繮繩,一陣陣馬鳴聲嘶力竭的想起,然後揚起高高的前蹄,一時間都停止不前。
等待在路兩邊埋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齊陽等人。
齊陽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揮舞着手中的彎刀向着這邊殺了過來。身後的江曉等人來沒有停留,抽出腰間的彎刀,便向着這邊殺了過來。
桑連山一看來埋伏的人有六七十人,不覺得哈哈大笑起來,“完顏赤你這個老兒,讓你失算了。想用六十多個兵痞就想殺死我?你做美夢了!”
說着,這桑連山到沒有生出退怯之意,反而抽出了腰間的彎刀迎了上來。
齊陽手中的彎刀揮舞如花,迅速的收割着絆馬索附近的白頭部士兵。
遠處的士兵卻沒有齊陽衝的這麼迅猛,自顧自的在後面解決那些被絆馬索絆倒的士兵。
江曉也是大吼一聲,揮舞着手中的彎刀,便砍向了身邊的那些白頭部士兵。
桑連山看着對面的這些黑衣人,各個的無疑都是非常了得,立刻意識到這完顏赤也真夠下血本的,不過,轉念一想,只要解決了這些人,那完顏赤的部落可就要大出血了,像這樣戰力的人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在整個白頭部也是很少見的,現在這完顏赤可真是下血本,一股腦兒竟然全包部堆在了這裡。但是,桑連山確實哈哈大笑起來,“好你個完顏赤,我要讓你好看!哈哈……”
說着,桑連山揮舞着手中的彎刀,便迎上了衝在最前方的齊陽。
齊陽剛剛解決掉身邊的一個士兵,彎刀正在那人的腹部,卻沒有料到桑連山竟然親自來到自己身邊,便連忙抽出彎刀準備格擋。
但是,爲時已晚。桑連山的刀迅速的向着齊陽的腦袋上寫批下來,速度之快,帶着陣陣寒風,讓齊陽很是驚訝於這桑連山的武技。
齊陽來不及多想,知道若是讓這一刀劈中自己的話,拿自己就要命喪在這草原上了,便連忙迅速的棄刀閃身向着旁邊滾去。
剛剛躲了開來,桑連山的刀鋒已經順勢劈了下來,若是剛纔齊陽還不棄刀的話,這一刀肯定劈在齊陽的腦袋上。
齊陽不由暗暗吃驚,這桑連山還有這麼大的能耐,看來是有些低估他了。
桑連山也有些驚訝於這人的動作迅捷程度,沒有想到這人竟然這麼果決,竟然棄刀而翻身閃開了!
不過,桑連山卻是冷冷一笑,既然你已經棄刀了,那還有什麼資格再與我一戰?想及如此,桑連山迅速的夾了夾馬腹,便向着翻身離開的齊陽迅速的揮舞起另外一刀。
這一刀的速度絲毫不亞於剛纔的那一刀,但是劈砍出去的勁道已經略有下降。桑連山知道這時不必用那麼大的刀勁,現在靠的是靈活程度,此人沒有了彎刀,定然不會格擋的,只會逃生,此時就不必有那麼大的刀勁,不然輕易間就轉不了彎。
齊陽看着桑連山繼續的扛過來的一刀,心中頓時有些駭然,這桑連山確實是有一些稱雄的資格,實力也確實不是小瞧的。此時,自己手中已經沒有了刀,想要應對可謂是險之又險。眼看着刀鋒夾雜着凌厲的寒風向着自己劈來。齊陽頓時心中作出決定。看着刀鋒直直的劈向自己,齊陽一個翻身直接向着馬腹下翻去。
桑連山一陣啞然,不過瞬間冷笑着,既然到了馬腹下,那就別怪我了!想及如此,桑連山立刻收住手中的刀,然後猛然一拉繮繩。坐下的馬匹倒也聽話,迅速的擡起巨大的馬前蹄向着馬腹下的齊陽狠狠的踏了下去。
翻身到馬腹下的齊陽已經迅速的抽出了腰間的兩把匕首,正在此時馬前蹄已經高高揚起,向着自己踏了下來。齊陽深知,如若被馬蹄踏中,不死也要殘廢終生,便立刻再次翻身向着側邊翻了過去。馬蹄重重的踏在了齊陽剛纔呆過的地方。
緊接着,齊陽竟然沒有停留再次的翻身向着馬腹下再次翻去。桑連山一時間竟然有些詫異,正準備揮刀看去的時候,只見一陣明晃晃的光芒閃過,然後馬嘴中發出一陣淒厲的嘶鳴聲,然後劇烈的跳燥不安起來。
桑連山一低頭,便看見了馬脖子處那汩汩而流的鮮血。竟然沒有想到這人再次回來竟然是用匕首割破了馬脖子!桑連山頓時有些極爲惱怒的盯着已經翻身向着旁邊而去的那個人。
齊陽翻身離開後,便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跳了起來,然後緊握着手中顯得匕首,盯着眼前的桑連山。
桑連山現在正緊緊的拉着馬繮繩,因爲脖子受傷,血液汩汩而流,使得原本比較安分的馬匹現在跳燥不安,在地面上來來回回的跳動着,使得周圍的士兵都連忙閃身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