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排練時假裝一下。”薛秋尋話音剛落,班裡其他圍觀的同學,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並沒有因薛秋尋這句話而感激她,反而好像認定她是趙勝的幫兇,因爲至今她都不告訴我結局是什麼。
有一種坑爹的感覺。
我第一次看清薛秋尋,她是個挺能忍的人,應該是有杜以桓罩着的緣故吧?
這些天雖然在忙話劇的事,但我自己的事情也不能耽誤,找研究生導師,可是頂級大事。
面對班裡三分之二的學生都選擇了西醫導師,我不是蠢蠢欲動,而是也確定選擇西醫了,因爲我覺得我適合學習西醫。
找導師不僅是個跑腿活,也必須要有一定的承受力,有些老師脾氣不好,或者正趕上他們發火,千萬要微笑,鎮定,然後投上自己的簡歷,告訴他你的優勢是什麼,縱然被他罵個狗血噴頭,你也要忍。
悲劇,簡直是個悲劇!
薛秋尋勸我過了這段時間,找個脾氣好的老師,就不用受這種窩囊氣了。
她選擇了中醫鍼灸專業,因爲學生少,所以薛秋尋很快就找到導師。
而我有一段時間,煩躁的什麼也不想做,連話劇也演不下去,一見到趙勝,就是一肚子火,我承認我是個急脾氣。
薛秋尋乾脆陪我一起去找導師,在她的催促和關懷下,我只好又換上一張笑臉,繼續找導師。
終於,急診科的一位老師,樂呵的收下了我的簡歷,說他剛收了一箇中醫七年制班的學生。
我點頭哈腰,沒敢細問,和老師打過招呼後,幾乎是半俯着身子退了出去。
“老天有眼,終於幫我找到一個脾氣好的,肯收我的老師啦!!”一出門,我就仰天長嘯起來。
薛秋尋亦替我高興,拉着我便往烤肉店去,說要好好慰勞慰勞我。
當然,吃飽喝足後,要開工了,我的心情別說有多好,整個完成的劇本基本是一氣呵成,沒有卡殼,趙勝表現的也不俗。
只是薛秋尋這個肉肉還沒有寫完故事結局,正在興頭上的同學都開始揣測故事該是怎樣的發展。
一半的同學堅持寫成悲劇,說直接順應了莎士比亞的劇本;另一半同學抹着眼淚說要喜劇,不然會遭到觀衆謾罵的。
我穿着一套護士裝,站在那裡,啞口無言,在這裡,我只管演,其他的事情我懶得動腦經,我是個只在乎結局的人,對劇情也是踏着別人的腳印走。
我身旁穿着醫生服,帶着聽診器的趙勝則是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爭論,還不時表明自己的觀點。
爭論達到白熱化程度的時候,薛秋尋聰明的停止,“時間不早了,大家該回去休息了,要是誰有意見或建議,給我郵件,我會仔細考慮的。”
真有範兒!看着眼前的薛秋尋,我才明白,她已經長大,早已不是我眼中肉肉的小乖乖。
一散場,便看到杜以桓在門口等薛秋尋,我不便打擾,這時,趙勝走到我身邊說:“落單了吧?我送你回去。”
我沒拒絕,我又不傻,這麼晚,身邊有個男生,總是好的。
我和他並肩走在路上,開始的話題一直在薛秋尋和杜以桓身上,說實話,杜以桓的花心我早有耳聞,對於他和薛秋尋的戀情,我根本沒有把握會走到最後,但大學談一場戀愛,也沒有什麼遺憾,因爲我覺得李凡好像已經離開了薛秋尋的世界,或許,出了國的人,根本就沒有回來的意思。
秋風絲溜溜的吹過,夜色朦朦,連路燈都沒有光芒,從演出廳到宿舍,是要經過一條街的,顯然,街道已沒有白日的喧騰,晚上只有幾束孤單的門前燈,襯托着夜店裡的輝煌。
“晏紫?”趙勝輕聲喚我,我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他繼續:“我們打個賭吧?”
“什麼?”
“你看我們的話劇到現在還沒有結局。”趙勝說到這,稍稍停頓了一下,“我們打賭,若話劇的結尾是悲劇,我們就是永遠的朋友;若話劇的結尾是喜劇,你就做我的女朋友,怎麼樣?”
“幼稚。”我輕笑,“你完全可以自己干預,或者賄賂薛秋尋,指導她的思想。”
“我的前提是,我們雙方都不能參與此事。”
“你保證不參與此事?”我眨着眼睛,逼問他。
“我向天發誓,不左右薛秋尋的思想。”說着,趙勝便舉起手,擺出發毒誓的模樣。
我“噗嗤”大笑,耍賴說:“我沒發誓,我也沒答應你的條件,所以我可以參與最後結局的製作。”
“我是認真的,晏紫。”趙勝低沉的聲音,像一輛載滿重物的馬車,壓過我的心坎,只聽“咯噔”一聲,無言以對。
過了一晌,我沒聽到趙勝的說話,覺得是不是傷害到他的自尊心了,於是勉強笑道:“好,我答應你。”
這段打賭事件,我真的沒有干預薛秋尋寫最後的結局,我不知道趙勝是不是也像他自己所說,不左右薛秋尋的思想。
到現在,我也沒有追求過程,因爲我清楚的記得話劇的結尾。
羅密歐千辛萬苦的研究中藥製劑,以致早生華髮,朱麗葉每次都逼自己喝下苦澀的藥湯,但效果始終不明顯。
至此,朱麗葉決定悄悄離開,於是,當她收拾行李離開的時候,在路上不幸遭遇車禍,被送到醫院的她,急需輸血,朱麗葉的爸爸聽聞噩耗,急忙趕到醫院,他不願意在失去妻子後,又失去女兒,所以,決定立刻輸血,而在血液輸送的過程中,竟得知朱麗葉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朱麗葉的爸爸也承認朱麗葉當時是從孤兒院抱養的,因爲他知道他妻子,就是朱麗葉的養母有一種遺傳病,所以不願意讓她生孩子,重蹈覆轍。
於是,秘密揭開,朱麗葉和羅密歐最後幸福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