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別這樣說,我們的出發點都是希望王躍平安,現在他安全回來了,我們都該放心了,”景茗溪邊說邊幫王躍的媽媽擦眼淚,
這一刻,王躍的眼睛又溼潤了,景茗溪爲他做的都是他沒看到的,能安撫好母親,比陪在他身邊要強得多了,
王躍的媽媽在王躍和景茗溪高中畢業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了,但因爲王躍家庭的原因,她也不好直接問景茗溪家裡對此是什麼態度,反正就抱着走一步說一步的心態,看孩子們的緣分吧,
景茗溪也很懂事,每次來這裡,都會幫助做些家務什麼的,也從不提家裡的事情,
SARS影響了整個中國,80後們從沒有這樣熱衷的關注電視,關注醫院,關注從未引起過注意的病毒,
這樣的假期,滿是無趣,兩個人明明都在家裡,卻不能一起出來玩,
王躍的手機一直處在忙碌狀態,景茗溪,猴哥,林旭,還有就是潘瑜,他心裡就像此時的手機,忙碌不堪,甚至可以剛笑着對景茗溪說完“寶貝,早點睡”,便和潘瑜說“乖,不要出去玩”,
他有時也鄙視自己,可手指卻不由自主的不聽使喚,
在家的這段時間,景茗溪接過張寅傑的兩次電話,第一次無非是問候一下,而第二次確是閒聊,景茗溪本來在家待的就很沒意思,收到聊天的訊號,還是很願意交流的,
開學後,校園裡呈現出一片蕭索的感覺,大家誰也不願意在校園路上多待一秒,熟人見面都是隔着口罩,學校規定,學生每天必須接着喝中藥,宿舍裡每天必須巴氏消毒,
等大家都回來的時候,夏彤卻久久沒有消息,
在知道夏彤遇難的真相後,景茗溪幾乎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每每聽到夏彤的名字,眼淚都會洶涌的流下來,
王躍沒有見過夏彤,只憑景茗溪的訴說才稍稍瞭解,
景茗溪從未這樣情緒失控過,她做夢時哭,打電話時哭,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會流淚,宿舍裡周昊比較鎮定,景茗溪便當她是冷漠,活生生的將她罵哭,
可是王躍卻始終不理解景茗溪的心情,
他不認識夏彤,一個陌生人的事情對他一個爺們兒來說,就像電視上的新聞,感慨一下太傻了,或是命運坎坷,便完了,
對於景茗溪的哭訴,他剛開始會耐心的勸慰,後來覺得麻木,再後來就是厭煩了,他不瞭解景茗溪爲什麼會這麼傷心,爲一個關係一般的朋友,
怎麼說呢,女孩的心思細,感情深,雖然不是最好的朋友,但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後,這個人突然不存在了,早上洗臉的時候,聽不到她刷牙的聲音,中午上課的時候,看不到她回答問題的身影,下午吃飯的時候,又不見她的飯盒,晚上睡覺時也忽略了她拉起的牀簾,
不習慣,真的不習慣,你知道一個人消失的感覺嗎,整個地球,每一個角落裡,都沒有了她,就連空氣中也沒有了她的味道,
男生不理解,十分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