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聽到聲音,立刻回頭,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嘴巴像打了結,吱唔不清:“我……我想……找一份……兼職。”
顧燁二話沒說,將我拉走,回首望着那遠去的“亂舞”,我的心情複雜萬分。
我們來到一棵寧靜的香樟樹下,據我觀察,e大里有好多香樟樹,唯有男生宿舍門前的那棵最茂盛最漂亮。
“你來‘亂舞’想找什麼樣的兼職?”顧燁問。
“我只能做……服務生。”我訥訥。
“晏紫,你要是擔心薛秋尋,大可不必,我和以桓可以照顧好她,但你若是想掙些零花錢,不要來這種地方,知道嗎?”顧燁面色淡淡,在傍晚剛亮起的路燈下,顯得有一種內斂的氣質。
他是在關心我?
可我明明是……
“晏紫,‘亂舞’雖然是學校酒吧!但服務生一般不會讓女孩當,有相當一部分顧客很會欺負女服務生,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來,況且,‘亂舞’的服務生每天都要工作,到時你要是一個人在這,我們都不會放心。”顧燁的語速有些急迫。
“顧燁,那薛秋尋呢?”
“薛秋尋屬於樂隊成員,有我和以桓護着,一般顧客是不會找駐唱的岔兒,可服務員就不一樣了。”
我明白顧燁的意思,服務員就相當於端茶倒水,供人調侃的職業,而唱歌的,再怎麼說,也是酒吧的招牌,林姐護着不說,還有杜以桓和顧燁幫着。
算了,我還是不給他們惹麻煩了。
於是,強顏歡笑的打了顧燁一拳:“沒事,看把你緊張的,我晏紫是誰?既然你都說服務員的職業不好,那我就換一個兼職,天涯何處無兼職?你放心好了。”
“嗯,有什麼需要的告訴我一聲。”
那天,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巧的遇到顧燁,然後又悄無聲息的平定我要當服務員的想法,顧燁的出現,除了讓我感動,還是感動,他細心的把我送回宿舍,才又轉身離開。
我真的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每個時刻,也尤其的珍惜。
以至於一段時間後,我在家裡洗澡時,想起這段美好的回憶,都會不自覺的在有哈氣的鏡子上寫出他的名字——顧燁。
從那次以後,我就向夏彤諮詢了一個兼職,教英語六級保過班。
開始我有些不可思議,我的水平怎麼可以當老師?
那裡的管事說沒關係,先上崗培訓兩週,自然就有能力,她那樣確定的說,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後來,上崗後,我才發現,我的疑慮很沒有必要。
我的教課任務很簡單,第一步就是把自己打扮的老一些,然後就是背單詞的特殊意思,其實有些像新東方的單詞記憶法,以讓人好理解的方式記下單詞,六級考試前,保過班會統一發答案,暫不說答案是真是假,我只管做好我的工作,拿上工資,必要地話,弄上一份答案,造福宿舍裡的人便好。
不過,有時候,我還是會去看看薛秋尋他們樂隊的表演。
薛秋尋接的小諾的班,聽說小諾是有名的英文主唱,爲此,杜以桓又加大了給薛秋尋補習英語的力度,爭取對得起他們樂隊的稱號。
我喜歡在臺下靜靜欣賞臺上彈吉他的顧燁,他那樣深沉,那樣認真,手裡抱着的吉他,彷彿是他的一顆心,他彈奏出來的每一個音符,在我心裡,都好像是他的語言,他在訴說,向懂他的人訴說。
薛秋尋唱歌的時候,我會大力鼓掌,吹哨,起鬨;而顧燁彈吉他的時候,我則是靜默的凝視,輕輕的哼唱。
“給我一個空間 沒有人走過
感覺到自己被冷落
給我一段時間 沒有人曾經愛過
再一次開始生活
曾經愛過 卻又分手
爲何相愛不能相守 到底爲什麼
早知如此 何必開始
歡笑以後代價就是冷漠
既然說過深深愛我
爲何又要離我遠走
海誓山盟拋在腦後
早知如此 何必開始
我還是原來的我
給我一個空間 沒有人走過
感覺那心靈的傷口
給我一段時間 勇敢地面對寂寞
再一次開始生活”
顧燁,我依舊是原來的我,你呢?你是否還是原來的你,無慾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