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筆糾結着,旁邊的安涼在表發下來時就在表裡刷刷刷的寫,看到那副高傲的樣子讓我恍惚以爲昨天那個沉着臉的人不是她。
最後,我還是決定聽母親的,但也不是完全聽,而是主修聲樂,輔修表演。
填完之後,整個人都鬆了下來。我愜意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其他人糾結的樣子,我和他們不久就要分開了呢!以後應該很少見吧?雖說是同個學校,可學校那麼大,藝術部又在另一個角落 想要遇見也是挺難的吧。
在新的班級裡,我希望可以做另一個自己。可以有洛黎的樂觀堅強和大大咧咧毫無畏懼他人的勇氣,也可以有安涼的那種自信,而不是畏畏縮縮的。
唯一捨不得的就是洛黎了,不過也沒關係,體育部和藝術部離得近,我和她依舊可以很好。
那時的我還不知道,時間和距離是可以改變很多東西的,我只是傻傻的以爲,我和洛黎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正如兩個異地相戀的情人一般,分別前信誓旦旦的向對方表示自己的心一定不會改變,要求對方一定要相信自己,可結果呢?很多東西都不會那麼順利的進行,人的一輩子,不盡人意的事情一向會有很多的啊……
而我和洛黎之間隔着的並不僅僅是時間和距離,後面發生的事情讓我們兩個人都猝不及防。
那天傍晚回家時,在校門口再次看到了那久違的身影,他一個人站在路邊,雙手插兜,好看的要命。
顧念年一直是我從小到大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孩,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
我的手緊緊的揪住自己的書包帶子,每次他看我,我好像都會變得特別緊張。他突然又低下了頭,兩隻手握成拳頭垂在兩側,白皙的手背暴起青色的血管。
我皺眉向前走着,他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很生氣?誰惹他了嗎?
我不確定他是否是在等我,愛記仇的我清晰的記着去年的時候,他也是在校門口這樣站着,我興高采烈的迎上去,然後發現他等的是安涼。
就在經過他身旁時,他的手拽住了我。
顧念年淡淡的說:“你一點都不好奇我選的是什麼嗎?”
他說這句話時一直緊緊的盯着我,我也回看他,上次他生日一起吃蛋糕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我抿抿嘴,最後朝他一笑。按道理不管他選文還是選理都不關我的事,這應該是安涼該擔心的吧?
“不管你選文還是選理,我們都不會在同一班,所以,顧念年,我還真不好奇你選什麼。”可我在撒謊,我的心底總是有一撮小火苗,燃着我對顧念年的關心。
“是嗎?”顧念年的聲音聽起來毫不在意,這讓我有點驚訝,要是以前,以顧念年陰晴不定的性子,他應該發火的。
他的手依舊拽着我,我硬生生的看着最後一班公交車離開我的視線,那種無力感再次席捲全身,這比他發火還讓我心煩。
掙了掙,我擡頭看他:“可以邊走邊說嗎?”
顧念年沒有吭聲,天色在我與他說話時就已經慢慢的暗下來了,他沉默着拽着我的手往前走。
一路上,我和他都沒有說話,經過亮明如鏡的玻璃櫥窗時,我靜靜的看着。玻璃櫥窗倒映出他尖尖的下巴,和記憶中的那個顧念年一樣,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我想,他大概不知,我前幾天特意去精品店裡爲他挑選了禮物,本想補送給他作生日禮物,卻意外的看到了咖啡廳的他和安涼。
他和安涼真的很配,郎才女貌,就像顧殘笙和艾妮瑟一樣,於是我把禮物壓在了箱底。
我本以爲我會和他一直沉默着走回顧家,在一個轉彎處,他停下了腳步。一隻手還緊緊的拽住我,另一隻手向我伸來,然後展開手心。
“怎麼?”他的動作讓我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禮物。”他就像個向大人索要玩具的小孩,昏黃的路燈下,他的眸裡像裝滿了星辰,一閃一閃的。
“沒有。”我緊張的摳了摳指甲,低着頭不敢直視他,下意識的,我不想把禮物給他了,反正他的生日已經過了,送禮物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正想試圖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過去,他卻低低的笑了聲,頭低垂着看不清表情。
在我琢磨着他那意味不明
的笑到底代表着什麼時,他突然大力扯過我,我撲在他的懷裡,下一秒,他的呼吸襲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他那放大的俊臉在燈光下如蒙了一層紗,四周萬籟俱寂。在我出神時,他輕易撬開了我的脣,靈巧的舌鑽了進來,攻城掠地。
於是,我和顧念年的初吻,在他十八歲、我十七歲時同時給了對方。
我僵着身子,久久沒有反應過來。好不容易清醒了意志,我拼命掙扎。但是,我的脣依舊被他堵住,手也被他禁錮住,根本就動彈不得,只剩下那抹淡淡的薄荷香在我脣舌之間蔓延。末了,他舔着我的脣,聲音帶着得逞的笑意:“就當這個是你給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吧。”
我滿臉通紅,耳根滾燙,氣得發抖。最後我卻氣憤得推開他落荒而逃。
他一直跟在我身後,並沒有追上來。我的臉燒的火辣辣的,除了羞惱和憤怒外,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他今年是十八歲生日?那麼他的駕照什麼的都是騙人的?還說自己十八歲成年了還有駕照?!!我心有餘悸的吸了口氣,真該慶幸那天沒有發生交通事故。
口腔裡似乎還殘留着屬於顧念年的薄荷香味,我抿抿嘴,這算什麼?我不是該厭惡嗎?多麼噁心的事情啊,他的口水還和我的口水夾雜在一起,多髒啊……還有,他不是有潔癖嗎?
想着想着就被路上的石子絆了一下,整個人摔在地上,疼得起不來身。後面傳來腳步聲,我困窘的低頭,天!這是有多尷尬啊?
顧念年將我扶起,順帶還拍了拍我褲子上的灰,我甩開他一瘸一拐的朝前走着。
“你生氣了嗎?”他問。
我的心一緊,下意識的不想讓顧念年知道他的吻亂了我的心,我扯起一抹笑看他,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怎麼會,不是你的生日禮物嗎?”
外表看起來很冷靜的我,手卻在輕輕顫抖着。這是我的初吻,就這樣被他奪走了,我本學電視劇裡的人一樣甩他一巴掌,可是看着那張熟悉的臉,我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這樣啊……”他刻意的拉長了語調,轉瞬卻再次拽住我,“可我覺得不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