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泉水瀑布變成了一扇石門,瀑布流向的深淵之處也變成了臺階。冰麒麟走在火鳳凰的前面,他要爲她探清楚前邊有沒有危險。
“那個女人就只有這點伎倆嗎?太不好玩了,這也想困住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冰麒麟,下次見到克勞深聖光要好好教教她把我的分量加重些,你說是吧。”冰麒麟轉頭對着他身後的火鳳凰笑盈盈地道。
“關我什麼事。”
冰麒麟的臉色難看了,“怎麼不關你的事,你是我的女人。”
“可你不是我男人。”
“那你把我看成是你的男人不就得了。”
“無能爲力。”冰麒麟成功碰壁。
“我說男人,你能不能走快點。”黑卡卡定慧在後面催道,冰麒麟側頭看了一眼黑卡卡定慧,心想這個黑卡卡定慧的嘴臉怎麼就長得比他好看,然後冰麒麟爲自己有這樣一個想法直想抽自己幾嘴巴,他冰麒麟可是迷死萬千少男少女——只是這是他自己構建的美夢。
“怎麼會?”克勞深聖光吃驚的問薩滿咒師。
薩滿咒師卻沒有像克勞深聖光的吃驚表情,反而笑着道:“島主也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只是覺得奇怪,他們可以破解你的薩滿咒。”
“我施布的薩滿咒對他來說只是雕蟲小技。”
“他?”
“我們薩滿咒師中的天才咒師。”
“你說傳說的那位咒師是冰麒麟?”
“不,不是冰麒麟,他是廣角端,至於他怎麼變成了冰麒麟的過程不是我所關心的。”
“哈哈……你比浩瀚鬥強,懂得利用我。”
“沒有利用之說,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你要將反對你的人除去,我只是要廣角端回來,我們……是互相幫助。”
“有意思,越來越好玩了。”
“還有更好玩的在後面。”
“拭目以待。”
冰麒麟把周遭的一切都看了個遍,眉頭漸漸鎖緊。
“怎麼,還有你冰麒麟解不開的薩滿咒?”厄沙薩無心的問題卻讓冰麒麟察覺到了厄沙薩早就知道他就是薩滿咒師,只是厄沙薩不動聲色是什麼意思他還沒有弄明白——事情總會有明朗的一天。
“我聽說薩滿種羣有一位咒師廣角端會解所有的薩滿咒,不知你冰麒麟有沒有聽說過?”黑卡卡定慧的這一問也是爲了告訴冰麒麟他黑卡卡定慧也知道了他是廣角端。
“哎呀,兩個小娃可真是見多識廣啊,廣角端這號人物也知道。”說完惡狠狠的瞪着黑卡卡定慧。爲表示禮貌,黑卡卡定慧也只有選擇禮尚往來的回瞪回冰麒麟,黑卡卡定慧的眼神裡得意的意思都溢出來要淹死冰麒麟了。
“大家快過來看。”扎頓的意外發現算是暫時打破了那一瞬間的沉默,扎頓指着他的新發現說:“這是什麼?”
冰麒麟看都沒看就藉口說道:“那是薩滿咒的缺口。”
厄沙薩笑道:“前輩纔是見多識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扎頓說的是什麼,我這小娃還得跟你好好學學。”
火鳳凰被他們的對話弄得糊里糊塗的,不知道他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好奇地問道:“你們說話怎麼暗有所指,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然後看向冰麒麟,她知道冰麒麟會解答她心裡的疑惑,只是這次她失算了——冰麒麟不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連最簡單的眼神交流都沒有。
月顏問道:“什麼是薩滿咒的缺口?”
冰麒麟答道:“薩滿咒師很厲害,可是再完美的事物也是有缺點的,薩滿咒也有一個缺口。”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這是我們破解薩滿咒的關鍵。”
冰麒麟怕他回答月顏的問題太過於專業而讓旁人起疑,只好假裝不正經的道:“你這女娃和我混多了都變聰明瞭。”
火鳳凰的冷水再次往冰麒麟的頭上澆,說道:“不要臉。”
“好,那就由我這個不要臉的人來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薩滿世界吧。”然後摩肩搽掌的好像是在耍什麼讓人看得頭暈目眩的複雜動作。
“好了,進去吧。”
衆人一聽,詫異聲齊起:“好了?”
冰麒麟聳肩眨眼:“不然呢。”
薩滿世界是一個銀白色的世界——銀色和白色的混合:銀色的光充滿了空間不大的密室,白色的雪花飄飛。
“這……是怎麼回事?”侯伏驚訝的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你看到什麼就是什麼了。”冰麒麟還是對侯伏有不滿之意,既然可以和侯伏針鋒相對的機會來了他冰麒麟是不會浪費的,何況這次是冰麒麟佔着上風。
看到眼前的一切,不止侯伏驚呆了,恐怕除冰麒麟一人外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銀色的光還可以找各種理由說服自己相信此時看到的情形,可是在封頂的密室中怎麼可能做到漫天飄雪?
漫天的飄雪在剛剛接觸到地面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還好是不見了,要不這麼小的空間相信很快就會被積雪填滿的。只是怎麼解釋這些怪現象,恐怕也只有冰麒麟能夠大家一個準確的答案,不過是冰麒麟肯不肯的問題,說到底冰麒麟好像沒有解釋的必要。
冰麒麟突然拉了一下火鳳凰,火鳳凰被冰麒麟的這種舉動震了一下,火鳳凰有一種不祥的預兆衝上腦海。還未等火鳳凰想明白,只見有密密麻麻的銀色光束成條狀地飛過來。冰麒麟反應快地把火鳳凰推到一邊,火鳳凰就這樣看着那些光束穿過冰麒麟的身體,可讓人更爲震驚的是冰麒麟什麼事也沒有。
冰麒麟趁光束在撞上阻擋物未迴旋之時已經快速地轉到了火鳳凰的身邊笑而問道:“剛纔有沒有感覺到即將失去我的痛?”
“我覺得你沒死我才痛,很痛苦!”
冰麒麟無奈地搖頭,心想:“這個死女人能不能不要違揹她的心說一次真話就那麼難嗎?”
“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笑話,我裝什麼裝,我……”火鳳凰的話還沒有說完又讓冰麒麟推到了另一邊,因爲那光束又折回來了。
“喂,我說你都沒事,爲什麼老推開我,你不知道我……”
冰麒麟還是很快速的轉到了火鳳凰的身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說:“噓,不要說話。”火鳳凰覺得冰麒麟的話是那麼的溫溼,快要讓她受不了的那種溫柔感充斥火鳳凰的全身。
火鳳凰的手撐着要和冰麒麟保持一定的距離,冰麒麟也明白了火鳳凰的意思,只說了聲:“你等着,待我把那光束滅了。”
滅了光束?火鳳凰確定了沒有聽錯後看着冰麒麟,他說他去滅了光束?
冰麒麟在光束還沒有完成它的再一次反折的時候就追上了光束的尾巴,冰麒麟縱身一跳就抓住了光束的半身,然後光束像一條被人攔腰而斷的蛇在扭動着身子。
“就你這區區光束也敢在我冰麒麟這裡露手。”光束好像聽明白了冰麒麟的一樣竟然溫順的纏繞冰麒麟的手臂而上。
冰麒麟的嘴角掛着笑容不看誰的說道:“唉,我的魅力能夠收了你這光束,可怎麼就收不了人的心呢。”
誰都知道冰麒麟的話是什麼意思,那就對不起火鳳凰,只好把冰麒麟的話全部都加在火鳳凰的身上了。
“你失算了?”克勞深聖光對着一臉鎮定的控鳩寇說道。
“沒有,他還是我們的廣角端。”控鳩寇也一臉鎮定的回答道。
“不,是你的廣角端。”
“島主說笑了。”
“你看我是在說笑嗎?”
“我非你的蛔蟲,又怎麼能夠了解到島主的心中是怎樣的想法。”
“哦?”
控鳩寇還是一樣可以猜出克勞深聖光是怎麼想的,像廣角端這樣厲害的薩滿咒師不能爲她所用是她的一大損失,可是一旦走向與她敵對的立場那就只好,毀滅。
“你有什麼辦法可以除掉他?”
“我不會這樣做的,他是我們的薩滿種羣。”
“你的原則?”
“我爲你效命不假,但是我沒有說我要對自己同種羣的人下手。”
“你認爲你有選擇的餘地嗎?”克勞深聖光用溫和的語氣說着這句話的同時也讓控鳩寇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的殺氣。
“我不喜歡被人威脅,請島主永遠不要忘記我效命於你只是因爲你控制了浩瀚鬥。”從這點上來說控鳩寇是沒有說錯的,他肯答應克勞深聖光除去那些人只是因爲她控制了浩瀚鬥,僅此而已。
“謝謝你的提醒,我忘了薩滿咒師是最知恩圖報的。”
薩滿咒師只聽命於浩瀚斗的原因就是浩瀚鬥在整個連卡佛島上的互相傾軋的時候出手幫了薩滿種羣,導致薩滿種羣不會在連卡佛島上徹底消失。就算薩滿種羣的人都知道浩瀚鬥幫他們的理由就是要藉助他們的薩滿咒來登上島主之位,然而薩滿種羣也幫了浩瀚斗的忙,讓他成爲新一任的島主。
薩滿種羣的生存法則就是不欠任何人的任何東西。
“島主不用擔心,這還只是開始……”
“可是我認爲是要給他們一個血的教訓了。”
說也奇怪,光束被冰麒麟收了後銀色的光變淺了,但是再怎麼變淺,它的本質還是不變的——模糊的銀色混合着雪白的雪花。這樣的組合讓氣氛顯得有些詭異,火鳳凰掏出蠟燭,火鳳凰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行爲,即使此時一點也不黑。
“啊……”月顏發出槌心之痛的聲音,還沒有弄清楚月顏發生了什麼事情火鳳凰的心往上一揪,也痛。
“怎麼了?”火鳳凰急切的問。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好像有什麼……”月顏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又是“啊……”的聲音,她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或是發生着什麼事,她只覺身上傳來疼痛。
“不好,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火鳳凰第一次看到冰麒麟這樣焦急的表情,就算她還不知道冰麒麟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但是她還是要聽冰麒麟的話。火鳳凰可以拿月顏做賭注,可是她輸不起,她不會拿月顏的生命去下必輸的賭注。
在這樣緊急的時刻,冰麒麟也顧不得和侯伏爭風吃醋了,直接把火鳳凰拉到侯伏的身邊說道:“猴,幫我看着她。”
侯伏是一點也不敢怠慢冰麒麟的囑咐,寸步不離的繞在火鳳凰的身旁,侯伏擔心火鳳凰,也擔心扎頓。
“啊……”月顏痛苦的聲音時不時的傳來,這次更是痛得在地上翻滾,也許用這種方式她會好受一點。
“鳳凰姐,我痛……我……”
“冰麒麟,你幫幫月顏啊,這是怎麼回事?”火鳳凰崩潰了,她沒有辦法看着月顏如此難受卻一定忙也幫不上,更重要的是連原因都還找不出來。
“啊……鳳凰姐……我……我……”火鳳凰緊緊地抱住地上打滾的月顏,心疼的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她。
“大家離月顏遠點。”
離月顏遠點?火鳳凰怎麼相信這是冰麒麟說的話,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大家離月顏遠一點,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冰麒麟幾乎是扯着聲帶在喊,爲什麼他們都不聽他的話——叫他們離月顏遠點,可他們卻越靠越近。
月顏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要發生什麼,但冰麒麟失控的神色告訴她她會給他們帶來危險。月顏掙脫火鳳凰的懷抱,忍着疼痛一直往後退,退到她認爲有足夠遠的距離了還在往後退。
既然大家都不願離我遠點,那就只好我,離你們遠點。
“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月顏,沒事的。”火鳳凰盡力安慰着月顏。
“冰麒麟,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面對月顏的哀求質問,冰麒麟不知道怎麼開口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知道火鳳凰聽到後一定會情緒波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