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是由幾塊凹凸不平的石塊鋪成的,石塊上面倒是乾淨得很,簡陋的臺階拾級而上卻不知通往哪裡,他們的好奇驅使他們走上臺階,那裡是個未知的世界。臺階的盡頭還是一樣的燈火通明,一處的峭壁上是泉水瀑布,水勢不是很洶涌,看樣子是人爲控制了水勢的大小而用來起裝飾之用的。泉水瀑布的垂直下落方向是深不見底的深淵,靠近去聽纔可以聽見底下傳來瀑布的洶涌之聲。再看向另一邊是一些古怪的石塊,與四周的環境都格格不入,剛開始還沒有想明白克勞深聖光在這裡弄那麼顯眼的東西做什麼,但細細一想就清楚了,想必是用來迷惑他人的。
“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些什麼神秘的東西,真讓人看不透。”
“那就不看了。”冰麒麟除了對火鳳凰感興趣外對別的女人沒有閒情逸致去了解。
“冰麒麟,你說不看就不看啊。”
“鳳凰,你要報仇我幫你殺了克勞深聖光不就結了,何必弄這些,那麼麻煩。”火鳳凰知道冰麒麟的魂力不是一般的人能及得上的,但說要找克勞深聖光的話也不是沒有取勝的可能,至少可以讓克勞深聖光受上不輕的傷,可是她怎能把冰麒麟這個與整件事情都無關的人也一起拖下水。
“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我知道,你不喜歡嘛。”火鳳凰沒有理冰麒麟,自己一人走上前去看着那些古怪的石塊。可不知怎的,火鳳凰的手一觸碰就讓石塊整個人都吸了進去,冰麒麟見狀也沒有多想,跟着火鳳凰也進來了,其餘的幾人也進來了。
裡面又是另一番的景象。
“難道這是……薩滿咒?”厄沙薩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打了個顫。
“薩滿咒?這又是什麼鳥?”冰麒麟沒心沒肺的問道,在他的概念裡好像還沒有讓他上心的東西,當然火鳳凰不能算在內。
薩滿種羣是連卡佛族中的其中一個小的分支,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地位的,但是卻是浩瀚鬥最看重的。薩滿種羣因爲他們的薩滿咒而得名,薩滿咒是沒有人可以對抗的咒語,傳聞被薩滿種羣施咒過的人會根據施咒人的旨意辦事。
扎頓不解地問道:“可是爲什麼在這克勞深聖光的密室裡會有薩滿咒?”
“我知道。”月顏回答說,“因爲浩瀚鬥被克勞深聖光控制了。”多麼讓人驚心的話,但是目前來說也就只剩下這種可能了。
“這克勞深聖光可是好玩啊,權利都伸向連卡佛了。”厄沙薩的表情倒是沒什麼多大的起伏,這本來就不關他的事,誰統管海天他都一樣做他該做的事情。
“我看不止這些,她的目的是整個海天,她是想做海天的王者。”黑卡卡定慧說道。
“不過有你黑卡卡定慧在,應該沒有那麼順利吧。”厄沙薩依舊沒有忘記尋黑卡卡定慧的開心。
“那可不一定,我只做讓我覺得好玩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理。”
月顏靜靜地看着佈滿了薩滿咒的密室,要不是他們發現得早,恐怕等到海天完全到了克勞深聖光的手中後他們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月顏知道要想順利報仇,她得毀了這裡的薩滿咒。
“鳳凰姐,你怎麼看?”
“我看先前克勞深聖光見火焰只是一個幌子,她是要用來掩飾她已經控制了浩瀚斗的事實。”
“那這麼說來,火焰是讓克勞深聖光的薩滿咒給控制了才做出反咬郝卡納一口的行爲來。”
“這個女人怎麼心機那麼重啊,還是我女人心地善良。”關鍵時刻也就冰麒麟還能開上玩笑,只是火鳳凰不笑,她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搭理冰麒麟了,現今擺在她面前的是兩個強敵——克勞深聖光,還有克勞深聖光身後的浩瀚鬥。怕是在不久以後,海瑟也會並在她的權利範圍內,到時要作戰起來的就不只是克勞深聖光一人那麼簡單就可以了事的。
“這個遊戲越來越好玩了,我黑卡卡定慧都不想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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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我厄沙薩一個。”
幾人中也就只有月顏、火鳳凰、侯伏、扎頓不是玩的,他們是要找克勞深聖光償還血債的。
這裡是整體雕刻的薩滿圖騰,他們不認識的薩滿咒文字佈滿了峭壁,雖沒有什麼奇異之處,但總讓人感覺詭異。文字處似乎可以看見薩滿種羣在施念薩滿咒,又可聽見似蟲子般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然後還可以感覺有一陣熱辣辣的風吹拂着臉頰,可又明明沒有風聲。在他們的正對面還有一個他們不認識的人身雕塑像,擺放在這裡或許是薩滿種羣中薩滿咒很厲害的咒語手吧,那就是說連整個薩滿種羣也被克勞深聖光掌控了,不過掌控了浩瀚鬥也就掌控了薩滿種羣。人身雕塑使用的是丹及丫島上難能一見的鱗片狀鏽銅鑄成的,全身通透得已經退去了銅的顏色,只是隱隱爍爍的顯現出魚鱗片狀的碎光斑點,透出不可侵犯的神聖。
“那密室裡的人都走到哪裡了?”克勞深聖光閉目養神,沒有看她身旁的薩滿種羣中的薩滿咒師控鳩寇。
“不是什麼都在島主你的掌控之中嗎?又何必問我。”控鳩寇也沒有去注視克勞深聖光,浩瀚鬥怕她,他控鳩寇可未必,只是他聽命於浩瀚鬥而已。
“咒師可真是瞭解我啊。”克勞深聖光的語氣裡帶着那種因控鳩寇不聽她的話的殺氣。
“哪裡,哪裡,我只是瞭解島主的計劃罷了。”
“哦?還請咒師明示。”控鳩寇不能小看了克勞深聖光,明擺着的是她的計劃,她竟然還能裝傻的說要他明示。
“我相信在這海天裡是沒有人能和島主你對抗的,因爲……和你對抗的人,都得死。”
“咒師言重了。”
“我是不是言重,那就只有島主清楚了,我一個外人也不會多什麼嘴的。”
“我明白爲什麼你的薩滿咒不是最厲害的卻是讓浩瀚鬥最看重的薩滿咒師了。”
“島主,聽我一句勸,女人太聰明……不好。”
“那笨呢?”
“更不好。”
克勞深聖光不明深意的同時大笑。一切還是在她克勞深聖光的計劃中,沒有誰可以例外地逃開她的掌控中。
“據我所知,這裡不會只是簡單的薩滿咒,還有更厲害的在等着我們。”月顏輕聲的說。
“哼!我管他那個變態的女人設計了什麼在等着我呢,冰麒麟是什麼都不怕的。月顏,你放心,我在保護你鳳凰姐的時候順便保護你。”
“保護?我看你自身都難保了,還談什麼保護月顏,笑話。”
“鳳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好歹也給我留個面子。”冰麒麟的嘴巴靠近火鳳凰的耳朵細聲地說,就怕被別人聽見,只是耳尖的黑卡卡定慧還是聽到了。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聽到冰麒麟說的什麼話的。”
“卡卡,告訴我他說了什麼話?”
“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聽的,你說是吧,厄沙薩。”厄沙薩聽得出這是黑卡卡定慧故意說給他聽的。
“那是,我最喜歡卡卡說這樣的話了,來,兄弟……”冰麒麟把黑卡卡定慧拽到一邊低聲的說了一大堆的話,大體就是要黑卡卡定慧不要說出去啊什麼的。
不過冰麒麟的這招對黑卡卡定慧還是很受用的,導致黑卡卡定慧拍着胸脯大聲做誓說:“前輩,你放心,我黑卡卡定慧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你剛纔是要火鳳凰給你留面子的。”
黑卡卡定慧的這一分貝高的聲音可是讓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楚,笑意不明的笑是肯定有的了,冰麒麟的臉黑得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比較貼切,“黑卡卡定慧,我殺了你。”
黑卡卡定慧聽聞只好逃開冰麒麟殺人的目光,躲到了火鳳凰的身後,他們都多次反覆驗證了火鳳凰是降住冰麒麟最美妙的武器了。
“你跟小孩子生什麼氣,那麼大個人了。”
“好,你說不生氣我就不生氣。”冰麒麟立馬就從發怒的雄獅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綿羊。
事實證明他們拿火鳳凰來擋冰麒麟的瘋言瘋行的做法是正確的選擇,他們在這點上不斷的創新且越發的得寸進尺。
“那鳳凰,你要我做什麼?”
“你安安靜靜的不說話我就高興了。”
“哦。”冰麒麟的嘴一嘟乖乖的聽話,冰麒麟把他的此種行爲稱爲“最是那一抹的溫柔,一瞥,既是驚鴻的一瞥”。豈不知其他的人早已將揍他一頓的衝動是一按再按,恐怕時間久了就按不住了。
幾人都深知置身於薩滿咒中,但是卻不知如何解咒。薩滿咒可怕的地方就是讓人身在虛幻,也就是說他們眼前看到的全是薩滿咒師弄成的幻影。這是一件威脅的事情,若是克勞深聖光出現在這裡都不會被發現,潛伏在旁的危機防不勝防。
“卡卡,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你把薩滿咒給破了。”厄沙薩的誇讚讓黑卡卡定慧懸於半空,黑卡卡定慧絕對會認爲厄沙薩不是善類,他的這一招不動聲色,貌似在誇獎自己實則是想讓黑卡卡定慧找不到臺階下。
“再厲害也不如你厲害,還是你來吧,在你面前我就不搶風頭了。”
“呀,這兩個小娃怎麼那麼客氣啊。”冰麒麟一找着可以說話的機會就不會選擇保持沉默而對不起自己。
“我剛纔說的話你都忘了?”
冰麒麟收到了火鳳凰的警告,心裡的滋味不知用什麼來表達——火鳳凰不搭理他他就難受,搭理他又是連損帶罵。
“我有話要說,可以嗎?”冰麒麟舉手示意徵求着火鳳凰的同意。
“說。”
“這個薩滿咒我會破解。”冰麒麟的話漫不經心,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你怎麼不早說。”
“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嘛,我聽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冰麒麟的委屈自心底而來。
“鳳凰,要不要我幫你。”
“不是幫我,你不也困在這裡。”火鳳凰不想欠冰麒麟的債,特別是人情債,因爲——還不起。
“那我覺得這裡挺舒服的,我就在這住上幾天,等玩夠了再出去。”冰麒麟說完退到一處的牆角坐下,心裡打着別的注意。火鳳凰搶走了本該屬於冰麒麟的目光,火鳳凰可以看出那目光透露出的是“靠你了”的意思,敢情他們要把她往火坑上推。
“好,死就死吧。”火鳳凰心中唸叨道,既然他們那麼沒良心,那就死給他們看。
雖然只離冰麒麟幾步遠,火鳳凰倒覺得就這幾步花了她幾十個春秋的時間。
“那……那個……”
“哪個?”
“就是那個……那個……”
“哪個?”冰麒麟很享受的看着火鳳凰開口求他又不知怎麼開口的表情。
“就是……他們讓我轉告你幫忙……破解一下薩滿咒。”
“哦,我知道了。”
“那你還不去。”
“你的意思呢?”冰麒麟又將問題給複雜化,冰麒麟的意思是要讓火鳳凰開口求他,讓某位笨女人明白自己是很厲害的,起碼在生活中不能沒有他的存在。
及時我不能陪你一起走,那就讓我在你的路上留下腳印。
“我的意思是幫他們個小忙。”
“他們?不幫,我跟他們又不是很熟。”
火鳳凰儘量過濾掉他們幾人忍住不笑而發出的聲音,說:“幫多了就熟了……”
冰麒麟在沒有火鳳凰開口求他之前他是沒有任何動作的,只就在那裡悠閒的坐着。
“那你當是幫我……”
冰麒麟才聽完火鳳凰說“幫我”就爽快的回答了聲:“好。”然後可以看見冰麒麟嘴角處不散的笑容。如果罵聲可以殺死人,那麼冰麒麟已經死在火鳳凰的罵聲中不下千次了。
“我的女人要我幫她,我怎能不幹?”說着只見冰麒麟做了一套複雜的手法比劃,口中唸唸有詞,接着就說聲“破!”,轟的幾聲就看得見四周的場景與先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