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吧。”
兩個人在飯店裡坐了很久,已經沒有什麼可聊的了,而且若蘭也沒有從那個大酒店裡出來,因此承山提議回學校。
“好吧。”繼續等待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不想再見到若蘭,至於她什麼時候從酒店裡出來,也不重要了。
“我真是昏了頭,幫助了一個不該幫助的人。”華鬆坐在車上非常懊悔,他低着頭喃喃自語。
“我開始以爲誠康辜負了若蘭,他讓若蘭懷了孕,又狠心將她拋棄。若蘭表現的那麼可憐無助,讓我非常憤怒。”
承山一邊開着車,一邊靜靜的聽着。他已經明顯感受到華鬆的悔恨,知道這種被欺騙的感覺是什麼滋味。
“她真是很有心計,一直在利用我!他利用我幫她通過考試,讓我陪她墮胎,又利用我報復誠康。”
承山微微苦笑,他心裡在想。“那不都是你心甘情願的嗎?她可從來沒有逼過你。”
“我是喜歡她,她很漂亮也善解人意,而且又是老鄉,但是她怎麼能夠欺騙我呢!”說到這裡,華鬆有點兒憤憤不平,他扭頭看着窗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把誠康嚇得不輕,真不知道以後怎麼面對他。他知道是我搞的惡作劇嗎?”
“不知道。”承山迴應了一句。
“他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嗎?”
“一點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誠康還真能忍!”
“是的,我也很佩服他。”承山微微點頭,他覺得華鬆說的沒錯。“我曾經提醒過他,想幫他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但是他說過,送禮的人肯定懷恨在心,如果一味的阻止,可能會適得其反,逼他做出別的事情。找出兇手也沒有意義,不解決根本問題,會逼他狗急跳牆。只要能化解對方的怨氣,自己受幾次驚嚇也沒什麼。”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是的。他認爲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是自己完全沒有做錯什麼,但畢竟和他有關,也不可能完全擺脫干係,至少是認人不淑。這些禮物,就算是認錯人的懲罰吧!”
“他的心胸可真夠寬廣的。”
“我覺得也是,如果換成我,肯定會氣急敗壞,一定要找出是誰送的禮物,並當面把他大罵一番。但是誠康沒有這麼做,他的心態是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華鬆還是有點奇怪,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出了紕漏。
“通過對三件禮物的分析,就能猜到和你有關。第一件禮物是變紅的恐怖小說,所用的試劑來自你們化學系。”華鬆點了一下頭。
“那個自燃的小骷髏頭也是一樣,這種化學物質在市場上根本買不到。”
“但是化學系也有很多陝西的學生,和若蘭都是老鄉,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我呢。”
“因爲你每次表現的都非常淡定,那次骷髏頭燃燒時,你居然能順手拿起溼毛巾撲滅火焰,如果不提前將毛巾弄溼,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承山分析的沒錯。上次送來那個自燃的小骷髏頭,確實有點危險,萬一處置不當,就可能造成火災。因此,華鬆提前準備了一塊溼毛巾掛在旁邊,等到誠康打開包裹被嚇了一跳,那就足夠了。他可不想發生任何傷亡事故。
“你這全都是推斷。”華鬆覺得承山沒有講實話。
“我利用了心理戰術,故意詐你,沒想到你承認了!”承山微微一笑,剛纔他突然問華鬆,這三件禮物是不是他送的,華鬆的回答竟然是“你怎麼知道”,這就是不打自招!
“原來是你詐我啊。”華鬆也微微一笑,他確實太緊張了,以至於忘記了守住秘密。但是他並不後悔,也覺得承山蠻有意思,用了一個小小的計謀,就讓自己說出了實話。
兩個人哈哈一笑,嚴肅的氣氛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
其實承山沒有說實話。他昨天晚上回到宿舍時,在華鬆電腦上收集來的靈力中發現,是華鬆買了一個仿真的嬰兒手臂,又去農莊要了一些新鮮的豬血,放置幾天後,等着血液發臭變質,他才包裝好放在男生宿舍一樓值班室。
他在自己的日記裡詳細記錄了作案過程,上面的靈力都被承山收集,因此承山就發現了華鬆的秘密。
對於前兩個禮物,承山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他只是推斷而已,因爲華鬆沒有寫在日記裡。
“我回去後,是不是應該向誠康道個歉?”華鬆這時候已經想清楚了,他決定直面自己的錯誤。
“我覺得沒必要,他也會覺得不好意思。不如你就裝作任何事情都沒發生,以後多關照他一下。”
“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當然合適,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再說什麼都於事無補。而且,你把這件事告訴他,就有可能被別人知道。你不是還要繼續上研究生嗎?”
聽承山這麼一說,華鬆確實有點擔心。這種惡作劇確實有點過分,如果讓別人知道,他真的沒臉在學校呆下去了。
“那好吧,就聽你的,你也不會告訴別人吧?”
“那是自然。”承山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華鬆。“你放心吧,我肯定會替你保密。”
“總覺得對不住他,實在不好意思。”
“來日方長,你有機會補救。”
“是嗎?”華鬆聽承山這麼說,有點詫異。
“你就聽我的吧,有機會的。”不知不覺,車已經開進了學校。
承山在宿舍附近找了一個車位,把車停好,他又提醒華鬆。“下車後,就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
“好吧。”華鬆恢復了常態,兩個人下車準備回宿舍。
“承山。”聽到一個女生叫自己,承山站住了腳步。他扭頭一看,原來是謝君燕。
“這是你的車嗎?”君燕看着這輛白色奔馳SUV。
“是的。”
華鬆看到有人和承山打招呼,於是就對承山說。“你們聊吧,我先上去了。”
“一會兒還去跑步嗎?”看到遠去的華鬆,君燕微笑着對承山說。
“好啊,一會兒去操場跑步。”承山爽快的答應了君燕的邀請,他現在已經習慣每天下午跑步,而且覺得君燕非常大方開朗,交一個這樣的朋友也很好。
君燕對承山的感覺越來越好,她在不斷驗證自己的猜想。從那一塊白玉佩開始,她就認定承山的家世非凡,而且承山又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今天又開着一輛豪車。因此她認定,和承山這樣的人交朋友,肯定沒錯。
不過她也很清楚,承山女朋友是李潤瑩,他們兩個似乎又和好了。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君燕的心態沒有那麼偏執,就算不能成爲男女戀人,交個普通朋友也是可以的,爲什麼非得要強扭瓜呢?因此,她表現的非常大度得體,把承山當成了自己的好同學。
承山知道君燕非常現實,也能感受到她有分寸的善意,不過承山想氣氣潤瑩。既然潤瑩可以接受崇業的邀請,去幫他修改論文,那麼自己也可以接受君燕的邀請,一起去操場跑步。
不過,承山的記性好像有點問題,是君燕找他先被潤瑩發現,現在他反倒理解成自己是受害者。看來,某些擁有超能力的人,總是會得意忘形,把所有的錯誤都推給別人。
“那就一會兒見。”
“好的沒問題。”
說完,兩個人各自回宿舍準備。
君燕非常開心,因爲她的猜測得到了有效驗證,而且她覺得承山這人還不錯,值得交往。
但是當她回到女生宿舍,她的猜測似乎又要被現事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