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終於回來啦!”
長途跋涉回到泰越的黑色別墅,秦晚晴第一件事就是回房間往牀上狠狠地一躺,四肢拉長,活像只殼朝上四腳朝天的烏龜。所有的東西都是忠義爲她收拾好了,把門輕輕帶上回自己隔壁的房間去了。
忠義真是個很細心的一個人,雖然人比較冷漠,但是所遙事情他都能佈置得井井有條,對了,剛纔他好像放了個什麼東西在桌子上,秦晚晴爬起來,朝桌子爬去。
“什麼東西?”
桌上放着一份文件,秦晚晴打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是簽約書軍火訂單忠義他
驚詫、震撼、憤怒從未象這樣交織在一起,秦晚晴放下文件轉身朝忠義的房間跑去。
不要,不可以,忠義,如果你真是那麼做,我會怨你一輩子,因爲你會讓我愧疚一生!
“砰!”
秦晚晴踹開門,忠義坐在牀邊,着上身,手裡還拿着一個瓶子,見秦晚晴衝進來,趕忙把衣服遮好,不過,那渾身的傷痕又怎麼遮擋得住?
“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去了馬克那個混蛋那裡?是不是?!”
忠義站在一旁,低着頭,不說話。秦晚晴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襯衣就要拽下來,忠義伸手拉住,兩個人成僵持狀態。
“放手,我讓你放手!聽見沒有,龍忠義!”
秦晚晴怒視着忠義,小臉浮起憤怒的紅色,倔強地拽着忠義的衣服,決不罷休。忠義深知她的個性,只能由着她把自己的襯衣拽下來。
“啊”
秦晚晴倒吸了一口冷氣,忠義的身上簡直是慘不忍睹,無數道的傷痕縱橫交錯,混着斑駁的血跡,沒有幾處皮膚是完好的,有些傷口甚至都翻卷過來,露出了血肉。
秦晚晴顫抖着雙手,食指輕輕碰觸那血跡斑斑的胸膛,卻被忠義一把抓住了手腕。
“髒,別碰。”
秦晚晴放下手,仰着頭,聳了一下鼻子。強忍着怒氣和眼淚,不能生氣,不能發火,當務之急是先給他上藥。
“藥呢?把藥給我。”
“屬下自己上就行了,小姐回去吧,別弄髒了”
“廢什麼話,把藥給我!我剛纔看見你把藥藏起來了,快點給我!”
忠義看着那個強忍着情緒的女孩,從背後拿出藥瓶給她。秦晚晴接過藥瓶,顫顫地給他上藥。
一個作發能傷成這樣卻不哼不哈,還一直跟着她長途回來,前胸後背全是傷痕,有刀傷鞭傷,甚至還有些詭異的傷痕,秦晚晴細細地爲他上好藥,一圈一圈的紗布包裹嚴實。
“怎麼會受了那麼多的傷?”
秦晚晴溫幽幽地問,語氣善,忠義沒回答她。
“那個變態有沒有侵犯你?”
忠義轉過頭來,眼睛微光一現,慢慢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啊?怎麼會,那個混蛋他不是說”
“沒有,我只是在地下角鬥場打了一個晚上比賽。”
“什麼?角鬥場?!”
秦晚晴眼晴睜睜得老大的,被忠義的回答嚇了一跳,手也不自覺地按倒了忠義的肩膀上,直到忠義噝了一口氣才反應過來。
“那裡有個很大的地下角鬥場,馬克.麥瑟雷就是把我帶到了那裡作爲他的角鬥士參加了比賽。”
忠義說得很輕鬆,然而秦晚晴知道並沒有那麼簡單,從他渾身的傷口就能看出來所謂的比賽那種激烈血腥的程度。她也聽說過一些地下角鬥場的事情,那是古代角鬥的延續,是受現代文明批判禁止的暴力產物,不過,有雄性荷爾蒙分泌的地方就會有這樣的爭鬥。地下角鬥場是集暴力、血腥、刺激、震撼、豪賭於一體,生命在那裡有如一方樹葉,一量飄落就任人踐踏。
怪不得忠義身上那麼多奇怪的傷口,恐怕是各種各樣的武器所傷,還有幾個畸形的齒痕和抓痕,類似獅子老虎之類的猛獸所留。
馬克.麥瑟雷,這筆賬,我跟你記下來了!欠了我的賬,就得要還!
“藥上好了,你好好休息吧,這幾天就不要出門了,傷口不要沾水。”
秦晚晴放下紗布走出去,臨到門口,突然腳步一頓,倒頭望着忠義,正好和忠義投過來的目光默默相對。
“忠義,打贏了沒有?”
“贏了。”
秦晚晴笑了笑,關上門出去,這樣的手下是足以讓她驕傲的。忠義望着門隙顯露的那一抹俏麗的身影,伸手撫上紗布,溼溼似有她的餘香,溼溼笑意未現嘴角,卻達眼中
泰越這兩天局勢還算穩定,而且也越來越明朗,基本上形成了炎奇盟、灸火幫、紅組和新興的金門四足鼎立的局面,其中灸火幫和紅組或多或少都受過炎奇的恩惠,現在自身實力又被大減,自然沒那能耐跟秦晚晴叫板,至於新興的那個金門據說還有些本事,不過也是秦晚晴有意放任它做大的。
有的時候,你可以很歷害,但是你不可以成爲最歷害的那個,就好像你可以很有錢,但是絕對不要做什麼首富,槍打出頭鳥,一旦成了那個“最”,就等於招來了無盡的麻煩,有些麻煩甚至是致命的。
所以秦晚晴維持一種平衡,一種穩定的平衡,必要時甚至可以把別人推到那個至高至極的位子上,笑看風雲。
秦晚晴把上次那個軍火訂購合同交縱隊秦炎,她實在不想再跟那個棕毛瘋子有什麼接觸了,雖然證實了那個人不是同性戀,不過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姐,有個叫蕭燦的人想見你。”黑豹走到書房來向她顫報,自從霍辰死後,她到了炎奇盟,黑豹就跟着她了,黑豹對霍辰很忠心,忠心到在他死後願意繼續留在這裡幫她,不知道這樣對黑豹來說是不是一種安慰。秦晚晴收下了他,或許這個黑黑憨憨的男人是那個人留給自己的最後一點聯繫了吧。
“請他進來吧。”
秦晚晴很久沒有見到蕭燦了,以前的人她都很久沒見了,魅魅不在了,啊傑也失了蹤,八爪一天到晚擺弄她的計算機根本見不到人,唯一還能見着面的恐怕也只有蕭燦了,現在他正笑得雲輕風淡地朝自己走來。
蕭燦應該算是很帥的,和二哥有些相像的氣質,不過二哥是溫柔中隱藏狡黠,蕭燦是親和中帶着冷傲。當然,還是咱家二哥更有魅力。
蕭燦一襲白衫,鄉着幾根青鬱翠竹,竹間竟然停留一隻白色長尾鸚鵡,擺步走動間,鸚鵡的羽毛呈現不同的姿態顏色,連眼珠子似乎都能轉動,栩栩如生,蕭燦的這手刺繡手藝真是沒話說,怪不得是史上最年輕的國繡坊首席大師。
“我說蕭燦啊,你是不是就這麼一套衣服啊,每次都穿着這種白色長衫,又不是拍古裝鬼片。”唉,煞風景的聲音打亂了通身氣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