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出現一個精緻美麗的女孩,褐色的波浪捲髮,紅潤的脣,烏黑明亮的眼眸,鼻樑高挺,肌膚似雪,如中古世紀的公主高貴且動人心皈。她穿着潔白的婚紗,蕾絲的花邊排成扇型交錯在胸前,蜿蜓到裙襬。收緊的腰束將全身的曲線襯托了出來,腰不定期上鑲着粉紅亮鑽,如星語般閃爍。袖口處各嵌了兩顆天然紫水晶用作袖釦。裙幅卻並不像一般的婚紗那樣蓬鬆如盤,只是簡單的垂下來,流水般的線條像一汪靜海,起伏間水波瀲灩。裙角處款款兩隻蝴蝶,翩翩起舞中似離還分,轉個身兒卻好像又交疊在一起。
秦晚晴看着鏡中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揚,鏡子裡的女孩已經漸漸褪去了青澀與稚氣,鋪之而來的是成熟的女人味,看來歷練真是一個比時間更老練的雕刻手,它能從心裡改變一個人的心態而不僅僅是外貌。
一條項鍊從後面懸殊在自己的胸前,項鍊的樣式很古樸,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古物,藍松石泛着幽幽的光如波斯貓的眼睛,幽亮如潭,吸引着你的目光,每兩個藍松石之間串着一顆豌豆大小的雞血石,真是褐如血,轉動地看着似乎都能看到裡面的彎彎的血絲在流動。
“喜歡嗎?”
魅惑低沉的聲音傳來,蕭燦從身後環住秦晚晴,一手指開她頸邊的秀髮,掛到前面,又仔細地爲她扣上了鏈釦。問到那身上獨有的清香,蕭燦不由心神一蕩,緊緊環住秦晚晴,嘴在她修長的細頸上點點摸索,留下淡如梅印的紅痕。
“喜歡,太貴重了。”
“是我媽給我的,祖傳的,只傳給長媳。據說是當年乾隆的皇后帶過的。晴晴,你,就是我的皇后。”
鏡中的女孩微微一笑,那樣的笑容很迷離,彷彿不諳煙火,卻又很吸引,讓人牽掛不放。蕭燦手臂又收緊,生怕懷裡的人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晴晴,你願意嗎?你願意接受它嗎?”低沉如磁的聲音裡含着些許緊張。
“你還懷疑嗎?明天不要訂婚了,難道你想拒婚?”
“不!當然不是,我怎麼會!我是怕你”
作晚晴輕輕一笑,依然笑得風清去淡,不知從幾時起,自己的笑容就越來越像那個人了,也罷,也該是個了結的時候了。
“衣服很合身,我很滿意,是你親做的吧,明天我就穿它去吧。”
蕭燦猛地擡頭,注視着鏡子裡的女孩,欣喜若狂的感覺突然間一下子涌上心頭,被塞滿了幸福也喜悅。伸手握住那盈盈的細腰,將秦晚晴轉過身來,面對着自己,不可控制般深深吻下,牢牢佔據了那鮮紅的脣,纏綿激盪,吸取每一絲的呼吸,貪婪那每一絲的芳香,這個女孩,從此只屬於自己。
夙願即將實現時那種狂熱與企盼,折磨的人就要發瘋。
“唔”
蕭燦的吻比任何人都要來的炙熱猛烈,差點讓秦晚晴透不過氣來了,滾燙的手掌從臉頰滑下至胸前,顫抖地摩挲着那前方的柔軟如棉的地方,低頭,隔着薄薄的絲綢,銜住一方那頂端堅堅的小果,捲入舌中,唾液沾溼了前部,那突起愈發顯現。蕭沒吊起了布料,張口欲咬。
秦晚晴托住了他的頭,紅着臉,剛二的觸感竟然讓她有些把持不定。被阻止的蕭燦擡頭望着她,含怨又渴盼,像極了渴望母乳的小孩。
“你不會想把我婚紗咬破吧?”
秦晚晴輕輕地笑着,蕭燦倒是居然臉紅了,鬆開了口,端正了表情。
“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我明天讓人來接你,我們會場見。”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秦晚青天的家。
趕緊走,不然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當時當地就想要了她,這個女孩對自己的誘惑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控制範疇了。蕭燦竄上了車,想着剛纔秦晚晴穿着婚紗的模樣,心情大好。他沒有告訴她,那件婚紗是他四年前就做好的,從設計到選材到剪裁、縫製全是親歷親爲,裙上的每一根線都是自己親手縫繡上去的。做好之後,沒有給任何人看過這件衣服,除了那次自己在房裡欣掌時不請自來的蕭玲玲。
那件衣服,如他的心意,一針一線,堅固不變。
今天,真的很長呢。明天,快到了吧
今天,天氣不錯,太陽很早就含露了頭。
“爸爸媽媽,我的衣服好看嗎?我今天訂婚呢。”
秦晚晴對着照片淡淡地笑着。今天,是個晴朗的日子,她訂婚的日子。
一早,蕭家的傭人們,國繡坊的造型師們就守在了門口,從髮型設計到穿禮服全都是有專門的人服侍着,蕭燦沒來,他倒是恨不得飛過來,但是儀式宴廳那邊又確實走不開。
折騰了近4個小時後,化妝師終於善心地露出了滿意的表情,表示可以動身了,秦晚晴無奈地長嘆一口氣,出門上了花車。
浩浩蕩匯地禮車隊如蜿蜓的蛇,長長的排開,清一色的純黑寶馬,壓嚴且大氣。望着車窗外朗朗的天,淡雲卷着輕輕的風,風過雲更淡,如霧般輕繞。
“爸爸媽媽,女兒今天要訂婚了,只是來送人的人沒有一個是我的親人。”
拐過高架橋前面右邊的小彎就到了儀式會場了。可花車並沒有轉彎,反而衝到了左邊的高速路上,然後又猛地一剎車,秦晚晴身子向前一衝,急忙扶住把手。剛想詢問,司機卻開門頭也不回跑了,只留下車上的秦晚晴和一個陪伴她的年輕女子。
前面開過來一輛黑色嬌車。
車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