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當中都會有貪婪和自私,平常不易被人察覺。可一旦面對了心中所害怕、擔憂或所忌諱的事情後,都會暴露無疑。
張少逸是個對世事人情懵懂無知卻又才華橫溢的花季女孩。她既有道家的清靈飄逸也有嚴重的貞潔思想,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後,又陡然間遇到了她此生最大的憾失,整個人都快散了。
沿海的秋風甚濃。張少逸掙脫了李笑禪的手掌獨自向前偊偊而行。眼見她的背影越來越遠,風中飄來幾句詩歌:悲不悲?我不悲!自負有才傲天涯,直向青史詢青蓮。我又豈能哀嘆不如人!可是卻又無奈啊無奈!窮儒一介書價貴,任人譏笑受褒貶。空有理想抱負心,怎奈岐山無鳳鳴。目遊鳳山悽枯枝,花殘葉破清泉竭!我欲問青天,何苦使我降人間?既降人間又何必賜我女兒身?受盡紅顏……
發泄了一番,張少逸的心情好了很多,和李笑禪散步在大街上聊些知心話。二人的臉上全都看不見了慘淡容,換上了一張充滿活力充滿朝氣的燦爛笑臉。
失去的畢竟是失去了!重要的是明天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是非成敗,功過如何,愛恨情仇,得到失去,全在一念之間!張少逸決定什麼都不再去亂想了,回家踏踏實實的跟姑奶奶學好醫術。並相邀李笑禪一同研學,李笑禪欣然同意。兩個女孩談笑間已忘卻了愁苦,轉而替代的是那一腔對醫術的研學熱忱和對生命的尊重及珍愛。
兩人正行走間,忽見前面聚集了很多人。兩人擠過去一看,原來是一羣穿着唐裝和西裝的人在寫毛筆字。其中有鬚髮皆白的耄耋老人也有文質彬彬的青年人。只見他們此時正簇擁着一位年屆八十的老先生在寫字。老先生一身灰色唐裝灰布鞋,渾身上下乾淨利落,光頭白鬚,面相和善。手中的毛筆忽疾忽慢,點橫勾撇捺無不盡顯風骨之存。如行雲流水般一副《浪淘沙》一蹴而就。寫的正是行草狂書,筆法渾厚,筆力雄健,飄飄欲躍。老先生的功力可見一斑。一筆罷,博得衆人一陣熱烈的喝彩聲和鼓掌聲。
老先生不住的抱拳爲禮,“謝謝大家,謝謝大家,獻醜了!呵呵呵……”
張少逸一擡頭瞥見老先生身後是一家字畫店,上面橫置一條長布幅,上面寫道:熱烈歡迎著名老一輩革命家、文學家、教育家、書法家蘇慶東老先生蒞臨聽風軒指導學習。
再一瞥眼卻見蘇慶東卻情不過衆人,再次拿起毛筆準備大書一副。
張少逸心理正不舒服,暗哼一聲,不以爲然。正欲轉身離去時突然聞聽衆人此起彼伏的拍馬聲氣不打一處來,冷喝一聲,“我來寫幾幅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