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前腳剛踏進門檻,一個精緻的瓷花瓶便拋了過來,她一個閃身,花瓶落地,摔成了碎片,她忍不住嘖嘖兩聲,“這本宮最愛的青花瓷被你摔成這樣,心痛啊。(”
康海蘭聽着蘇晚的聲音,忽而回身,一臉怨恨的瞪着她,指着她鼻子破口大罵:“蘇晚,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故意藏了男人來陷害我,我要告訴姨父!!他斷不會饒了你!!”
蘇晚看了一眼麥冬,她立馬明白的轉身給園子裡的人使了顏色,薄荷和連翹便立馬趕走了園子裡所有人,並且帶上了房間門。屋子裡便只剩下蘇晚,麥冬,康海蘭三人。
康海蘭看着緊閉的臥廂門,心跳不禁加快了跳動,她到底想要幹什麼?見事敗露,是想要將她殺人滅口嗎?想到這裡,不禁抓緊了裙襬,明明一臉的害怕,卻佯裝了若無其事,“蘇晚,這是東宮,更是姨父的地方,你這樣對我,就不怕姨母在天之靈不安嗎?”
“我怎麼對你呢?海蘭郡主,你一字一句的說清楚了,把那些氣話收起來吧。如果今兒個的事情跳了出去,吃虧的到底是誰,你最清楚不過。”蘇晚倒是一臉的不在意,反在在她們的眼裡,她已經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怎麼扮好人,都沒有用,那就隨性一點。
康海蘭陰冷的勾起嘴角,“呵呵,你私藏男人在東宮,並且故意放了風出去,說是什麼要爲側妃的人,然後引誘我上當,最後讓那個男人毀了我的清白!你的用意最清楚不過,蘇晚你就不怕遭了天打雷霹嗎?”
“呵呵,若不是你心懷不軌,豈會在意了她到底爲不爲側妃。你一個堂堂郡主,委身在東宮,侄貼了上去,就不丟了你母家的臉面,不丟人嗎?”蘇晚端正的坐在寶座上,手撥弄着自己腰間的瓔珞環佩,語速不急不緩的說着。
康海蘭知道蘇晚是個嘴利的人,她終究是鬥不過她,之前的蠱毒那麼危險,卻仍舊不能至了她於死地。她是終究要註定輸給了她嗎?
越想越是不甘,越是怨恨。
“儘管如此,那又如何?姨父那裡已經開口了,我康海蘭便是要嫁給太子的人,太子哥哥這邊也答應了父皇,走哪裡都會帶着我。到底是不是我倒貼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你就是害怕我奪了你的恩寵,所以變着法子來整我!”康海蘭美眸睜大,幾乎走上前將蘇晚撕成幾半。
蘇晚的嘴角輕扯,擡眸,眼神落到她的身上,忽而緩緩地起身,麥冬立馬過來扶着她的身體嚮往。康海蘭站在珠簾處,看着她步步靠近,不禁握緊了短笛,眼底劃過陰冷……
她的那些小動作,豈會沒有落到了蘇晚的眼裡,她輕擡手,在康海蘭還沒有反應過來她這個動作是何意之時,一道黑影閃過,此人帶來的風撩起她的髮絲,她未反應過來之際,一隻強用力的手握緊她的手腕,向後一勾,咯噔一聲,短笛落地,她痛得尖叫出聲,“你們想幹什麼?!”
暗影手翻轉之間,點了康海蘭的穴,將她整個人扔到榻上,隨後走至蘇晚跟前,“主子,暗影已經將康海蘭的穴點了,她打不了什麼小主意。”
蘇晚輕嗯一聲,看着地上的短笛,輕勾了嘴角,“這便是你拿來引蠱的東西吧?真是看不出來,一個年紀小小的丫頭,居然如此的心狠歹毒。你當真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本宮不知曉,只不過沒有事情和你計較。現在你既然送上門來,那麼便趁了這個機會好好的毀掉你的一切!”
康海蘭倏地明白過來,驚恐的看着她,“你敢!”
“你覺得這個世上還有我蘇晚不敢做的事情嗎?”蘇晚可笑的揚起嘴角,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掠過她的心臟。話落,她擊了擊掌,百合聽得,推門進來,走至蘇晚的跟前,半傾身,“太子妃。”
蘇晚輕嗯一聲,百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康海蘭,隨後走向寶座後的一座玉像,康海蘭的臉色倏地大變,“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居然……”
“錯了,她不是吃裡扒外,她從來都不是你的人,本就是我放到你這裡的棋子。眼下是時候派上用場,百合打開機關。”蘇晚走到康海蘭的身邊落座,輕拍了拍她的臉頰,笑得極其的猙獰。
說話間的功夫,百合已經打開了機關,一扇門緩緩地推開來,在那排書架後居然藏着一個高七尺,寬五尺的小展櫃,展櫃上放着各種不一樣的罐子。
百合退到一側,小聲的說着:“這便是海蘭郡主所養的蠱,每個罐子裡的蠱蟲都有不一樣的功效。”
康海蘭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原來蘇晚是想趁了這個機會,毀掉她多年以來所有的心血,若是沒有了這些蠱種,那麼她便再也不能養蠱。
“原來海蘭郡主還有這麼一個特殊的愛好?我要是把這些蠱全毀了,你會不會心痛到死掉?”蘇晚輕湊上前,微眯雙眼,喃聲說着。
康海蘭一臉憎恨,咬牙切齒的出聲,“蘇晚你這個蛇心心腸的女人,那時我就應該直接毒死你,而不是對戰越下手。如此一來,你便不能在此猖狂。既然現在你都發現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休想污辱我。”
蘇晚嗯一聲,拍了拍手,“嗯,果然是個有骨氣的郡主,還是有資格成爲我的玩偶。暗影動手吧,小心一點,不要被這些蠱反噬了。”
“是。”暗影領命,立馬拿出火摺子,還有一些油。
康海蘭的瞳孔微微的收縮,蘇晚居然用火毀掉它們。緊緊地咬下脣,撕心裂肺的低吼出聲,“蘇晚,你這個喪心病狂的賤人,我要把你撕爛了。”
啪!
一道白影飄過,很用力的一巴掌打在康海蘭的臉上,“我的女人,容不得任何人辱罵,你自然也不例外!”
康海蘭被打得有些昏沉,隱約的看到東方煜負手立於牀榻前,一臉的冷漠無情,眸光若是寒冬臘月的寒風般刺骨。幼時那個溫柔的煜哥哥,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