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憐月走後,蘇晚一個人坐在園子裡,發了很久的呆,一直想不通一些問題。(蘇琳兒見着風大了,給她披了披風,“在想憐月的事情嗎?既然已經決定了,又怎的是在後悔了?”
蘇晚轉過頭看着蘇琳兒,一聲嘆息,“對於憐月的事情,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
“不管對與錯,既然已經做了,想得再多都沒有一絲的用處,何不淡定的看這事如何的發展。”蘇琳兒知道有時蘇晚鑽起牛角尖,那是怎麼也拉不回來的。
蘇晚想了想,“好了,那便不去糾結了。我相信憐月會好好的爭取這次機會,去痛快的愛一場。對於一個殺手來講,從來沒有愛過,那纔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至少她是那麼的認爲,在21世紀,臨近死亡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到死,都是一個人,孑然一身,清冷孤寂,有些遺憾,卻已經來不及,哪裡料到,上天憐憫,竟然給了她再一次重生的機會。
幸得遇上東方煜,這一世纔會沒有白活。
花憐月從宮中回來,靜靜的坐在馬車裡,等待卿河的時候,她的心情是複雜的。像是有了蘇晚的應允,她的心便不會那麼的沉重一般。
恰巧她等了一會兒,卿河身邊的隨從便從朝堂裡匆匆忙忙的過來,“姑娘,你無須等公子了,公子被太子爺留了下來,定是有什麼重要的國事。他怕您等得太久了,讓您先回去,或者是去太子宮休息休息。”
“好,我知道了。我先回府吧,你告訴公子一聲。”花憐月像是害怕了那種尷尬,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將馬車留給了卿河,便自己步行回了卿府。一個人走在無人的大街上,看着熱鬧非凡的小販,恍若回到了那一年,她初見東方煜的情景。
很多的往事上涌,壓抑不住的悲傷流成河。
走得累了,便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卿府,卻不想她剛進了園子,便被家丁團團的包圍,她微眯雙眼,看着站在園中央的碧荷:“什麼意思?”
“憐月姑娘,公子待你不薄,你爲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太傷了公子的心!”碧荷疾言厲色,一臉的兇悍。
花憐月一臉的不解,看了看時辰,卿河應該還沒有回來,所以這個女人是想要在卿河沒有回來之前,把她給處理了吧。呵呵,簡直可笑。
“我做了什麼?傷你家公子的心。這麼多人把我圍着,總有一個原因吧。”她的表情弧度不大,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事情。
碧荷走上前,接過身畔丫鬟遞過來的東西,“這可是你的東西?”
“不是。”
“那爲何會出現在你的房中。”
“不知。”
“這是賬房的銀子,昨夜失竊了,今早便在你的房間裡找到。憐月姑娘,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吧。”碧荷看了一眼賬房的管家,他立馬會意的走上前,“憐月姑娘,這確實是賬房失竊的銀子,而且是你的房中找到。”
花憐月淡淡的掃過那包銀子,忽而冷聲問:“這裡一共是多少銀子?”
“一百兩。”碧荷陰冷的勾起嘴角,她倒是要看看這個花憐月能生出什麼招數來,現在證據確鑿,讓她如何的說。
“呵呵,那麼碧荷姑娘可知道太子妃給我的月銀是多少?”區區一百兩銀子,居然說是她偷的,找藉口也不能找一個好聽點的,這麼爛的招數也想要陷害她。
碧荷掃過花憐月,不可能多過一百兩,若是真是那麼的可觀,人人豈不是都想要去做暗衛了。
看着碧荷不說話,正準備出聲之時,卿河的聲音忽而響起,“兩百一十兩,並且吃穿住行都是一等一的好,勝過了宮中的大丫鬟。她可以與太子妃同桌用膳,可以與太子妃同榻而座。這區區一百兩,憐月可否看得上!?”
碧荷一看居然是卿河回來了,不是說了宮中有事,不可能那麼快回來,現在是什麼意思?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來,她現在執著下去,只會讓卿河厭惡了自己。
“公……公子,碧荷也是看證據確鑿,這纔來問了姑娘,並沒有要冤枉姑娘的意思。”碧荷倏地匍匐在地,生怕惹怒了卿河,便沒有了好下場。
卿河的眼底裡掠過一抹冰冷的噬殺,看了一眼花憐月,“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這裡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花憐月相信他可以處理得更好,便不吭聲的走至碧荷的跟前,與她擦肩而過之時,揚起陰冷的笑意。沒有人會是她花憐月的對手,一個小小的婢女,居然也想要對她下手,簡直是異想天開。
果然你當軟柿子,有人便會毫不客氣的把你捏個遍。
她剛繞過了迴廊,便聽到了園子裡鬼哭狼嚎聲,那場面何其的悽慘。只是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嫁禍,卿河居然用了那麼殘忍的手段。
回到屋子裡便小睡了一會兒,起來的時候,屋子裡多了一個人,聽到她起身的聲音,忽而湊了臉過來,“怎麼樣,睡得好嗎?有沒有夢到我?”
花憐月看了看屋子裡,並沒有瞧着碧荷的身影,“你把她怎麼呢?”
“死了。”卿河輕巧的說着,像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花憐月一臉的奇怪,“雖然她做錯了事情,但是罪不致死吧。你身爲朝中大臣,若是有人拿了以此爲把柄,對你怕是不利。”
“嗯,知道擔憂我的處境,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憐月。”卿河的眼裡只有她,只關注了她的語氣,是否只在意他。
花憐月擰眉:“我和你說什麼事,你又在說什麼事?”
“她只是捱了幾下鞭子,便受不住疼痛死去了。我可沒有執死刑,誰也別想抓住了我的把柄。”卿河輕颳了刮她的鼻尖兒,一臉的寵溺。
花憐月哦一聲,從榻上緩緩地起身,“我沒有什麼事,你去忙你的事。”
“我的事便是在這裡守着你,看着你,我恨不得時間在這一刻停止,讓我永遠的這樣看着你。和你在一起,我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卿河的話說得有些虛浮,可是眼底裡的真心沒有一分的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