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御嫡》更多支持!)轉眼已過了一日,靖國府裡亂入麻,而遠在京陵的東郊此刻卻荒涼的連一絲人氣兒都沒有,因着日頭熱辣辣曬了一天,荒地裡的野草都耷拉着,焉兒了一般。夕陽落在山頭,靜悄悄只聽得蟲鳴,時而深山樹林裡傳出一聲夜梟的低吟,抑或是野物的嘶吼,爲這裡平添了一分恐懼。
然而在樹林中卻搭着一個破落茅草屋,頗不顯眼,可誰也不知道,這裡竟還有人聲兒。
“大哥,那臭女人信裡說了什麼?是不是把剩下的錢都給我們了?”
一個粗鄙不堪的聲音在一間茅草屋外響起,只見一羣面帶兇狠,山賊模樣的人聚在那兒,他們身後茅草屋的門板兒卻被破鏽的鐵鎖鎖着。
這時只見其中一個頭目樣子的男子眸中閃過兇狠,聲音有些微喑啞:“那女人說,只要我們把屋裡的人給辦了,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到時候會把另一半兒錢付了,助我們逃出城。”
“哐啷”一聲,方纔那男子大刀一落,愣生生將身旁的破木桌給劈開了,碎木渣子濺了起來。
“臭婆娘,都是她騙的我們,人抓回來才知道是靖國府的人,害的我們一幫兄弟被官府追查,如今連城都難出,現在連錢也敢扣了,若讓我見到那女人,非得把她一片一片削下來!”
那男子一聲怒罵,其餘的那羣人也都開始兇狠地罵罵咧咧起來,正在這時,爲首的那男子眼眸一凝,粗渾的聲音響起:“好了!”
聲音雖不大,可語氣裡的不耐和殺厲卻盡顯,那幫子山賊立刻噤聲不語,此刻院子裡的靜默與方纔鮮明對比。
爲首的山賊右手緊握,手中的那封信當即被捏成皺巴巴的一團,那粗聲兒的山賊小心瞥了瞥自個兒的老大,見面色陰沉,不發一語,也不敢多說。
倏地,那山賊頭目驟然起身,轉身便欲朝茅草屋去。
“大哥?”
只見那粗聲兒的山賊小心翼翼問道:“您是要?”
山賊頭目眼中劃過一絲兇光,混沌的聲音沉沉響起:“如今屋裡的人既然已經綁了,就沒有回頭路,與其擱在那,倒不如樂一樂。”
說着那頭目突然轉頭,陰狠的冷笑了一聲:“咱們還從沒睡過皇親貴婦,屋裡那女人模樣不錯,今兒就賞了兄弟們了。”
那羣山賊一聽,眼中閃過惡狼般的厲光,這時只見那頭目陰沉說了一句:“至於那女人,我早晚會讓她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啪嗒”只聽得那銅鎖被打開,那頭目一把推開了破木門,一束光亮倏然射進屋內,只見滿屋子乾枯的茅草,一個貴婦打扮的女子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靠坐在牆邊兒,身上的玫紅宮緞已被磨損了許多,女子面色慘白,驚恐的看着門口的山賊,腳下不停地往牆角縮。然而藉着那光亮,分明能看出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靖國府的當家主母,崔氏。
只見那山賊二話不說,一把將破門板兒關上,“哐啷”一聲,那抹光亮就這樣硬生生被隔絕在門外,此刻的崔氏早已沒了從前的那般幹練,如今看着略有些陰暗潮溼的屋內,那面露兇狠的男子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崔氏身子不住地顫抖,強撐着嘶吼道:“你不要過來,我是靖國公的夫人,你膽敢冒犯我?他日必會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那山賊冷笑一聲,陰沉道:“幹了這一行,我就沒打算好死,既然如今放不放你,都是下地獄,那我還怕什麼?”
說着那山賊更進一步,語中陰狠道:“放心,只要你伺候好了我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眼見着山賊就快要走過去,崔氏猛地站起身就要朝門口逃,那山賊厲光一閃,一把拽住了崔氏的袖子,擡手一刀,崔氏驚滯在那。
“唰”的一聲,綁着崔氏的繩子被一刀兩斷,崔氏還沒回神,山賊便一把將崔氏推到角落,崔氏的額頭撞到牆壁,一點一點滲出血來,然而那山賊絲毫不爲所動,上前便去撕扯崔氏的衣服,崔氏呆滯的眼神倏然光亮,猛力去推眼前的山賊,聲音滿是驚恐。
然而終究不會有人來救她,崔氏只看到眼前山賊的陰狠,門外一聲接一聲的獰笑,崔氏原本已被餓了一天,關在這裡,體力早已不支,此刻只憑着毅力死撐着。然而她的力氣終究有限,如何能與眼前的山賊相抗。
就在崔氏絕望的聽到“撕拉”一聲,上好的宮緞被撕開一片,崔氏微微闔上眼,眼前浮現筠哥兒,錚哥兒,還有如蘅這三個兒女,眼角倏然淚水滑落。
她已經撐不下去了,就算今日死在這兒,她也絕不能落在這羣粗鄙的山賊手中,但願自己走後就可以保護蘅兒她們了,崔氏想到這裡,嘴中一用力,就朝舌頭咬去。
就在這時,只聽得清脆的一聲,雖不大,卻不高不低恰好落在崔氏耳中,崔氏眼瞥到手邊兒的那枚金簪,一把抓住,二話不說便朝着眼前那人的胸口刺去。
因爲崔氏用力極猛,又頗爲迅速,那山賊擡手去擋時已經晚了,只聽得悶悶的一聲,金簪深深刺進山賊的胸口,溫熱的血液瞬時濺了崔氏一臉,崔氏嚇得呆在那裡,只聽得山賊悶哼一聲,搖搖欲墜的要倒,崔氏這纔回過神,絲毫不多想,起身便朝門口跑去。
門一把被拉開,門口的山賊看着一臉鮮血的崔氏一時愣神,崔氏卻已經朝外逃去,當山賊們朝裡屋一看,只見自個兒的老大躺在地上,鮮血直冒,都驚得慌了神兒,這時只見那山賊頭目強撐着捂住胸口,憤怒的低吼:“去給我追,把那個女人碎屍萬段!”
一聲怒吼,其餘的山賊也嚇得不輕,只留下幾人,其餘人連忙追了上去。
荒蕪的小樹林中,崔氏瘋了一般朝着樹林口的那抹光亮跑去,雖然腿肚子早已疼的打轉兒,抽筋一般難受,崔氏卻絲毫不敢放慢一點步子。
可饒是這樣,崔氏究竟是一介女流,體力已經用盡,身後早已傳來山賊的怒罵,以及雜亂的步伐聲。
崔氏的神經已經崩到極致,眼見着身後那粗聲兒的山賊已經追了過來,而眼前便已是敞亮的官道,崔氏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踏向官道。
就在這時,卻硬生生被那山賊追了上來,一把拽住崔氏,將她惡狠狠扔到地上,就要往樹林裡拖。崔氏死命掙扎,卻根本抵不過那山賊的力氣。
那山賊眼見崔氏不停掙扎,憤怒之下,揚手大刀便要落下,崔氏臉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見着那刀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