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迷魂草

過了一日,白秋月趁馬素琴還有白老爺去參加廟會的那一天,過來取畫的時候,卻見那翩翩少年站在那個小舟上,悠然的看着風景,小舟隨着水面靜靜地緩慢的搖動着。

白秋月在岸邊朝柳漸汐揮着手,柳漸汐的目光無意間落在岸邊時,這才發現那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衝着他微笑,她的手上提着一個點心盒子,示意他的舟靠岸。

柳漸汐悠哉悠哉地划動着小舟過來了。

“你可真悠閒啊。”白秋月打趣道,在他面前,她才慢慢恢復了一個少女該有的生機。

“你想要上來嗎?”柳漸汐微笑地看着她。

“好的。”白秋月不客氣地說,她就要將腳登上舟的時候,沒想到柳漸汐的手拉住了她的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藉着他的力,上了小舟,差一點就碰上了他的胸膛,那一瞬間的肢體接觸,讓白秋月內心有一些慌亂,小舟隨着白秋月的上來而在水面上微微搖晃,此時兩人靠的很近。

她感覺到他呼吸均勻的熱氣,爲了掩飾心底的羞澀,她將手上的那個點心盒子拿了出來,微笑道:“柳公子,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點心。”

“那我不客氣了。”柳漸汐打開盒子,看見裡面一個個精緻的糯米糕,拿了一個放在了手上,端詳起來,像是在思考什麼。

“怎麼了?”白秋月問。

“我只是在想,像你這樣富人家的小姐,應該是不會做這些的。”柳漸汐笑了一下,吃了一口:“味道香甜軟糯很好吃呢。”

白秋月有些愣神的時候看在柳漸汐的眼裡,柳漸汐不禁問道:“怎麼了?”

“我也像畫師一樣,有一段憂傷的過去。”

“是爲情所困嗎?”畫師疑惑。

“不是,只是家庭的一些瑣事罷了。”白秋月微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她只是靜靜地坐在小舟上,看着畫師搖動着舟楫,看着舟楫一下又一下撥動着湖面上的波紋,也像是在撥動着她的心事,湖面上漂浮着幾片枯葉,就如同她此時快要枯萎的心。

“柳公子,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柳漸汐的耳畔是女子微微的嘆息,他轉過臉去,那女子的黯然神傷起來。

白秋月給他講述起了家中發生的一切。

柳漸汐靜靜地聽着。

白秋月說着她心裡的計劃時,柳漸汐發現,眼前的女子,臉上出現了憎恨的表情,那一絲決絕,痛苦也不禁牽動了柳漸汐的心,曾經,那個女子也有這樣的表情啊。

“我想讓你給我畫一幅圖。那個曾經被馬素琴殺害的梅姨的圖。”白秋月憂傷地說。

眼前的女子讓他有一種憐惜的感覺,他也很願意去幫助她,聽到她的遭遇,也覺得馬素琴是一個可恨的人,柳漸汐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舟靠岸時,已經離畫室很遠了,眼前是好多灌木叢,白秋月並不知道柳漸汐要做什麼,只見柳漸汐邊專注於撥開灌木叢邊介紹:“我一般都是在這採摘的蓼藍,這裡的雜草叢生,但是卻有一些奇異的植物,你聽說過迷魂草嗎?”

柳漸汐的語氣中透着一種神秘。

“迷魂草能迷惑人的心魄,可是有這樣的植物嗎?”白秋月在他詢問間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她知道柳漸汐是想幫助她迷惑馬素琴的心魄,一時有一些感動。

“我以前無意間來到這裡,卻因爲看到一株外形與其它灌木相差無幾,可是它的葉子卻可以無風自傳,我有一些好奇,就細細地看了,竟然沒有想到自己會產生一種暈眩的感覺,待我醒來時,已經到了第二天,我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而且在睡夢裡,我看見了一條很長很長的白色的甬道,我竟然在甬道里,看見了我的母親,被強盜一刀刀捅死,你知道嗎?後來我才發現這條甬道是通向我父親爲官的地方,那一年,我的母親就是因爲帶上我去見父親的路上遇害的,這一度成爲了我的心魔!”

柳漸汐痛苦道。

白秋月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一直在默默承受着那些壓抑在心底的痛苦。也不禁同情地用手撫了一下他的背,感受到白秋月手掌上的溫度,柳漸汐的身體有一些微微地顫動:“謝謝你。”

其實她多想走近他的心啊,她莞爾一笑:“我們是同病相憐罷了,互相取暖不至於感覺到心冷。”

其實此時剛纔一番話讓白秋月感動之餘還有一種害怕,迷魂草一直都是一個讓人覺得無限詭異的植物,當她跟在柳漸汐後面,自然地將手拉着他的衣服,因爲她有一種不安的看着柳漸汐撥開灌木叢去一株株地尋找。

找了好長時間,直到她看見那株比周圍其它植物顏色更爲翠綠,而且只有它在無規則地轉動的時候,白秋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快被抽空了,腦子像是不能支配全身一樣,腿有些癱軟。還好被柳漸汐扶着,此時他另一隻手溫柔地捂住白秋月的眼,並說着:“閉上”的時候,白秋月的心纔有一些安定下來。

在她閉上眼的時候,柳漸汐早已經將草摘好,放進懷裡了。

柳漸汐卻欣喜道:“看來老天也想要讓你懲治惡人了,不然又怎麼會那麼輕易找到。”

“可是光是這一些並不能讓馬素琴認罪,因爲凡是壞人,都會潛意識裡把腦海中的記憶給抹掉,只是因爲心虛不願意再想起。”白秋月擔憂道。

“那要看如何讓她想起並且恐懼了。”柳漸汐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他總有一種讓白秋月覺得心安的能力,她相信他,這時候,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膀上,見他的手在汩汩的流血,原來是剛纔不小心被一個植物刺到了,她有一些心疼的就從懷中拿着那個手絹給他包紮,柳漸汐看見她的手絹上繡着蘭花的圖案,知道她內心喜歡蘭的程度不亞於自己喜歡菊花的程度。

那幅畫裡,那個蘭草看來畫的是不錯的。

只是不見了。回到了畫室,想到了這件事,柳漸汐有些愧疚地對白秋月說:“對不起,我給你作的畫被我父親賣掉了。我給你重新畫吧。”

“好啊。下次我定要你賠給我一個更好的。”白語涵玩笑道。

白秋月注意到了畫室牆上原本那幅黛熙的圖被燒壞了,一時有一些疑惑,柳漸汐卻憂傷道:“昨日我父親來畫室,見牆上掛着那個是我曾經愛過的女子的畫像,怕我沉浸於此,不務正業,一時生氣就將它燒燬了。”

白秋月想到,怪不得那日他的笛聲比以往更憂傷。

而接下來,柳漸汐是要幫助白秋月作畫了。

在白秋月的描述下,柳漸汐就要作畫了,只是作畫的時候,突然聽見屋外有動靜,頓時神情警覺,喝了一聲:“誰?”卻見有一個身形小巧的女子飛奔而去。

白秋月出去的時候那人已經離開了,卻見柳漸汐微微一皺眉,想必是故意偷聽的。

白秋月第一反應就是,馬素琴派來的,還好商量的事在屋裡並沒有說。

當柳漸汐作完畫,白秋月就欲告辭,沒想到卻被柳父發現了,那柳父一見到白語涵卻有一種驚訝的感覺:“原來你就是昨天那幅圖中的女子。”

“沒錯。”柳漸汐迴應。

“那位富商告訴我 如果找到了這位畫中的女子,要另外加錢呢!”柳父貪婪的說。

“你千萬不要打白姑娘的主意,你可知,就是因爲你以前貪小便宜的性格才讓你的官位不保,你還不吸取教訓嗎?”柳漸汐生氣道。

他將白秋月護在身後的時候讓白秋月感覺到溫暖,也感覺到柳父的性格與柳漸汐一點也不一樣,柳父冷哼一聲就走了,柳漸汐的臂膀在汩汩的流血,好像是剛纔太用力的緣故,白秋月看見自己的手絹快要被血浸染,有一些怵目驚心的感覺:“我把你包紮吧。”

“要不是有血緣關係的維繫,我纔不認他這個父親,我記得最多的是跟我娘在一起的時光。”白秋月在給柳漸汐包紮的時候,柳漸汐說道。

他們兩的情況真的太像了。

“我會保護你的。”柳漸汐不知道是覺得同病相憐還是什麼原因,他喃喃的說了這一句話,從懷中掏出了那一株迷魂草:“你將它栽種在馬素琴的屋子附近,在迫近傍晚以及夜晚的時候會釋放大量制幻劑,心裡有鬼的人會神志不清。”

白秋月把這株草包好藏在衣服裡,拿着柳漸汐做的那幅畫。

果不其然,回到家的時候,馬素琴叫住了她,她自然聽見慧玉說的話,那慧玉計劃並沒有聽清,只聽見要作一幅畫,認爲那幅圖一定是有貓膩的,“打開讓我瞧瞧。”

當白秋月將畫卷全部展開的時候,只見裡面畫着一個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她似是在笑着,但是眼睛裡卻有着說不出的哀怨與悽楚,她的手上拿着一株大紅梅花,看起來那樣真實,其實梅花上的紅的顏料是柳漸汐膀子上的血塗上去的,他是想爲了更能給人一種森寒的效果。

當這幅畫展開的時候,馬素琴的表情並不驚懼,顯然她是沒有想到是那個女子,還在挑刺這梅花畫的如何不好。

“可要我說這梅花是血染的呢?”白秋月低沉的話語讓馬素琴心上一驚,她又開始敘述一個恐怖故事。

“她在我夢裡出現好幾次了,一直說她有冤情,她的手上拿着的這株梅,在一點點滴血,我看不見她的面容,卻聽見她在我面前低聲唱歌,你知道我什麼時候看清她的樣子嗎?是一陣陰風颳過,她的長髮飄起,我纔看清她被火灼傷的臉,被燒傷的就只有一隻佈滿血絲的眼睛瞪着看向我,還流着血淚,好可怕啊,我聽別人說,把她的畫像供起來,給她燒香,這應該會好一點。不然,明天就是月半了,一般鬼魂都是在月圓之夜出沒,因爲是最陰的時刻。”白秋月臉色蒼白。這一番話連自己都覺得頭皮發麻,更別說馬素琴了。

馬素琴聽得一聲冷汗,她的腦海裡,那個被她縱火害死的女人。。。。。

白秋月偷偷將這株草栽在她屋子的附近,隱秘的地方。

那不停轉動的葉片,像是在攝取人的靈魂,白秋月也有一些害怕,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往後,她的目的果然達成了,馬素琴在迫近傍晚的時候,總會看見一個面色蒼白,披散着長髮,手上拿着一株梅花的女子站在她的院前,在衝她微笑,連夢裡,也在哀歌,她更有甚的一日,竟然夢見她伸長了沾着血的手指甲掐向她的脖子,沒日沒夜夢魘纏繞着她,她的精神漸漸不濟,竟然白日裡也會梗着脖子喊:“你看看,那邊,鬼啊~”

白府里人心惶惶,白老爺於是拿她沒有辦法,就帶她去看病,可是她總是像一個瘋子一樣,張牙舞爪,死都不肯去看病,她於是還請來了法師來驅鬼,法師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屋子裡有不乾淨的東西。”

一時間大家都開始議論紛紛,說一定是梅姨娘,又提起好幾年前那場大火,更有人說,那片廢墟是不吉利的地方,日日夜夜都像是有人在唱歌,有人還看見那紅衣服飄揚在上空。

白府裡紛紛有人要走,巧玉也感覺到害怕,白秋月卻告訴她,不要怕,這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巧玉並不能理解,白秋月卻嫣然一笑,以後你會知道的。

白老爺這幾日在生意上以及夠忙了,還要管家裡的事物,他真的覺得頭很疼,這時候,白子昊又出了岔子,他交給白子昊做的一單生意虧了好多錢,而他卻善做主張,偷拿店鋪的錢去胡吃海喝去了,他回來的時候醉醺醺的,白老爺就要打他,氣道:“你這個不成材的東西!”

“夠了!你總是這樣說我!”白子昊竟然出言不遜,上去推了一把白老爺。

此時正在院子裡賞景的白秋月上前制止:“你知不知道做了什麼?”

“我怎麼不知道,我知道的很!別以爲我不知道,母親變成這樣是你害的!”白子昊指着白秋月醉醺醺地說。

“你滾!”白老爺氣急忙劇烈咳嗽起來,白秋月上前去攙扶他。

此時,白老爺老淚縱橫:“我怎麼有這樣一個兒子啊。”

白秋月在心裡想,要不是當年你糊塗,把私生子往家裡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釀成這樣的悲劇的,但是她卻沒有說,她在心裡篤定父親心裡是後悔當年的決定的。

趁着這樣的機會,白秋月藉機說:“父親,你知道梅姨娘最近託夢給我,說害死她的人是馬素琴,不然也不會總是來找她償命。”

“這...不...可能”白老爺的神情有一些恍惚,他是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錯愛這麼一個女子。

“那父親,你願不願意和我賭一賭呢?”白語涵自信道。

就在白老爺沉思的時候,突然家丁將那株迷魂草拿了過來,“剛纔法師找到了原因,原來邪物是這一株草。”

“我們府中怎麼會出現這株草呢?”白老爺大概知道這是什麼草,有一些驚懼。

“是我做的。”白秋月乾脆利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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