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妃淵伸出雙手,飛舞的血鞭急速向前竄去,閃電般的拖着兩道血影飛向那二人。
蕭然意識到什麼,脫口而出:“不要!”不想,還是遲了!
血鞭飛快的穿過那二人的心臟,停留在他們的身體裡,二人還掄起月斬想要出擊,只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停在了那兒!血鞭筆直的延伸着,穿過心臟,到達背後,二人目光渙散的盯着胸前的血鞭,這一刻心中是那樣的平靜:終於結束了!這血鞭原來這般冰冷!漸漸地,身體成了兩具乾屍!血鞭透體收回,重又回到妃淵的身邊,紅亮的血光映着妃淵溫柔秀麗的臉龐。
看着地上的兩具乾屍,前一刻還是活蹦亂跳的人,這一刻……蕭然完全接受不了,氣憤地轉向妃淵:“你……爲何這般殘忍,殺了他們就算了,還吸乾他們的血……”
“殘忍嗎?哦……”淡淡的一句,妃淵看向二樓觀戰的歐陽景。
冰冷的目光掃來,歐陽景心中一涼,那感覺就好像被死神眷顧一般。眼見了剛纔的打鬥心中早有一杆秤,那女子不是一般人!她和那綠衣女子一樣,身懷異術,而且,很是邪!
“妃淵!”蕭然順着她的目光看向歐陽景,呼出她的名字,眼睛卻不去看她,“他是我的!”簡短的一句話,擡起右手,短劍指向歐陽景。
妃淵回頭看着她,淡淡的說道:“好,我看着!”拖着紅裙向一邊走去。角落裡目睹剛纔一幕的人有很多都已經嚇得暈過去,有的人已經傻了。
看着蕭然的眼睛,歐陽景定了定神:這丫頭不再是塞北那個小姑娘了,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東西!輕挑藍袍,縱身躍下。“你還真是幸運啊,上次有個綠衣女子,今天又出來個紅衣女子,曼陀羅聖使!哈哈哈……今日你若輸給我,就讓她把我殺了?”語氣裡充滿挑釁,眼睛斜着妃淵。妃淵卻是一副淡淡的神情,眼中波瀾不驚
。
蕭然將短劍挽了個劍花,背在身後,傲然說道:“今日我若輸給你,我就和你回歐陽世家!此言一出,駟馬難追!如違此言,猶如此物!”說着劍氣所向,大廳房頂中央高掛的一個大燈籠轟然墜地,落地成兩半,切口處是整整齊齊的劍痕!
“呵,數日不見,劍術見長啊!今日我倒要領教!”
“那麼,你要是輸了呢?”蕭然不爲所動,冷然問道。
歐陽景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那裡看不到一絲的衝動,好似一潭清澈的池水,沒有一絲漣漪:“今日若是在下輸給姑娘,在下承諾,他日絕不再追尋姑娘!”
“好!如果今天你真的輸了卻不能實現你的承諾,我會讓你知道食言於我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接招!”說着,挺劍刺去,雖是簡簡單單的一劍,劍氣卻環繞周身,防禦之勢盡起,劍尖在歐陽景胸前化開一個弧,一式未結束二式又起,首尾相承,運用得當。歐陽景避開第一式,眼見第二式已起,左臂生出一道亮光,格住第二式的起勢,二人一頓,蕭然收劍後掠,卻見一道白光隨身而來,蕭然舉劍,屏氣凝神,氣運右臂,一劍斬過,一道透明的劍氣化作一柄劍的樣子凝聚着莫大勁氣從天而降,迎着白光的飛勢,生生劈下,瞬間白光炸開,和劍氣一起消失。蕭然肅身而立,從上到下隱隱透着淡淡的殺氣,右手微轉劍身,寒氣頓生,虛無的漂浮在劍刃之上!從現在起,她的劍是殺人的劍,因爲她的眼中已經有了殺意,不再猶豫。
定睛一看,方知那道白光的出處——刀!一柄閃着寒光的刀。刀身長一尺有餘,四指寬,蕭然知道:那把刀能殺人!
裙襬微動,蕭然稍稍退後一步,注視着明晃晃的刀鋒,心中計算着。
“不敗刀客!”妃淵上前一步,身周的血鞭舞動起來,蓄勢待發,“讓我來吧,他的刀還沒敗過!”
蕭然一怔:“他就是寒氘?”雖然少涉江湖,可是執掌江南水運的蕭家經常與江湖人士打交道,就算是足不出戶那也聽說過不少的江湖豪傑,這寒氘便是一位少年得志的刀客!年及弱冠便以一柄快刀馳騁江湖,日復一日,越煉越淬!可是,就在近半年卻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不曾想一個狂傲的刀客居然肯屈就在歐陽塍楓座下!威逼定不會得逞,利誘?錢財於他恐怕視如糞土!那麼……
“沒想到名動江湖的不敗刀客居然會委身於歐陽塍楓爲奴!”言語中滿是譏諷,蕭然持劍傲然說道,她想不通!
寒氘握刀的手顫一下,犀利的眼神緩了緩,回道:“這是我與主人的事,與人無關!能爲主人效犬馬之勞是我的榮幸!所以,你休想挑撥我們主僕的關係!”
居然這麼忠心,言辭中沒有半點虛情假意!對於這樣的人來說,臣服,恐怕是最好的解釋!歐陽塍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又憑什麼讓一個冷麪刀客對他死心塌地?蕭然一陣驚訝。
“今日能與閣下再較高下乃是我的榮幸,出招吧!”蕭然毫不畏懼,眼中滿是激動。剛好試一試新領悟到的劍招!她居然想讓不敗刀客給她試劍!
妃淵本想制止,蕭然一擡手:“如果我今天真的敗了,敗在他的刀下,也不冤了!”她會意,又退了回去,可是血鞭依然懸浮在空中。倘若蕭然真的敗了,她會在第一時間把蕭然帶走,她纔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約定,她可沒向誰承諾過什麼!她只知道,在看見蕭然的那一剎那,本能的感應觸動了她的心絃,隱約中漓殤之力在召喚她,所以今晚,她的一舞傾城,只爲漓殤!
說實話,寒氘在塞北與蕭然一戰後心中對這個女孩兒甚是欣賞,她的勇氣,她的膽識,她的睿智,如果不是因爲主人要她,他也不忍心苦苦追尋。心中只能對她說一句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