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顯通寺衆人
顯通寺不是什麼出名的寺院,平日來燒香拜佛的人不多,來的最多的也都是山下長青鎮的居民,閒暇時鎮長會來寺裡與主持喝茶談佛法。
顯通寺的主持法號子癡,與覺知的師傅是同輩分,覺知也不知道主持的法號有什麼淵源,只知道主持出家前是大夫,山下長青鎮的居民,有些得病請不起大夫的,會來寺裡找主持醫治,這到不是說主持的醫術不高明,只是鎮子裡也有大夫,有錢人不會爲看病長途跋涉到山裡來。主持看病不收診費,用的草藥也多是自己在山中採摘來的,也正是因此,顯通寺在長青鎮的名望很高,口碑很好,因此帶來的好處便是,化緣的時候村民們都很慷慨。
覺知的師傅法號子嗔,據說是子嗔師傅剛入寺那會脾氣暴躁,很容易與人發脾氣,嗔的意思就是發脾氣,生氣。便得了這時刻緊急卜要動怒的法號,可覺知從來沒過子嗔師傅發脾氣,子嗔師傅對人一直都很友善,尤其是對覺知更是百般呵護,從來沒訓斥過覺知,就算是偶爾覺知犯錯,他也是很和善的給覺知講道理。
臉上總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覺知曾一度好奇想知道子嗔師傅生氣什麼樣,便故意淘氣,闖禍,卻從沒被子嗔師傅訓斥過,畢竟是小孩,在嘗試幾次見沒效果後,便放棄了。
顯通寺里人口不多,除了主持子癡,子嗔師傅,覺知,還有兩個覺知的師兄,他們都是主持子癡的徒弟。
大師兄法號覺飽,是個胖子,同他的法號一樣,子嗔師傅說覺飽師兄小時候食量就特別大,怎麼吃都吃不飽,主持還老是爲他擔心,怕他吃壞了腸胃,但覺飽師兄身體出奇的好,從來不見他生病,主持想讓他知道“飢飽”就爲他起了這樣的法號,覺飽師兄二十幾歲,負責寺裡的齋飯。
另一個師兄法號覺淨,法號的由來是因爲覺淨師兄特別好動,愛玩,走路都是用跑的,顯通寺位於山中,覺淨便經常去寺外的山裡玩耍,往往回來的時候,就見其一身泥土,子嗔師傅也說覺淨不像出家人,缺少出家人那份平靜安逸的心態。
(因爲後面的故事中會涉及到這幾個角色,提前介紹下,省的敘述的時候?隆#?br/>
寺裡還有一個比覺知小的師兄,是條土狗,法號戒葷,這法號是覺知給起的。
覺知小時候,有一天,戒葷自己跑進寺裡,覺知當時正蹲在地上伸手擺弄木盆裡的水,玩的正開心,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情況。
忽然一個渾身毛絨絨的傢伙貼着覺知的身後走過,覺知被嚇了一跳,大叫了一聲。
那毛絨絨的東西走到覺知身前,低頭甜食着盆裡的水,根本就無視覺知,覺知這纔回過神來,仔細觀察它,竟然是隻土狗,它的前腿有一處傷口,想是剛剛受傷,還在流血。
覺知的僧袍也在剛剛與它接觸的是偶沾染上了血跡,它的傷口好像很嚴重,前腿還在不住的顫抖着,覺知竟然壯着膽子伸手輕輕撫摸着它的傷口,土狗轉頭看了覺知一眼,便不在理會覺知,繼續喝水。
這時聽到覺知叫聲的覺淨從屋裡跑出來,看到覺知身邊的土狗,又見覺知僧袍上有血跡,認定是被這土狗給咬了,順手抓起身旁的掃帚就要大。
覺知上前阻攔,還沒等覺知過去,土狗猛的轉身,兩步就到了覺淨身前,一口咬住覺淨的衣袖,死命的拉扯着,喉嚨中還發出嗚嗚的聲音,表示憤怒。
覺淨也被這呼入起來的攻擊嚇到了,鬆開手中拿過的刀疤,用力甩着手臂。
情急之下覺知竟然伸手抓住了土狗的尾巴,向後一拉,還一邊喊着,別咬師兄,土狗吃疼,送開口,覺知也趕緊鬆抓住尾巴的手,土狗迅速轉頭奔覺知衝過來,兩隻血紅的眼睛正巧與覺知對視,就這一剎那,土狗僵在那不動了。
覺知也被這土狗激烈的舉動嚇的直冒冷汗,這是偶子嗔師傅和主持都趕過來了,師傅把覺知抱起來查看了下有沒有受傷,覺知好半天沒回過神來,愣在那裡。
主持看了看驚魂未定的覺淨,問清楚了情況後,便回屋取了止血的草藥給土狗治療。
土狗在與覺知對視後,就在原地老老實實的趴着,也不反抗,任憑主持給他治療。
晚上覺知躺在炕上,回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好奇心又起,便問師傅,爲什麼土狗不咬他,而去咬覺淨。
師傅笑呵呵的所,土狗受傷口渴看到院裡有水,跑來喝水。
見你蹲着大小和它差不多,覺得你對他構不成威脅,就沒把你當回事,但覺淨個頭比你要大的多,而且手裡還拿着掃帚,土狗感到危險,纔會攻擊覺淨。
那爲什麼土狗看了我的眼睛就不掙扎了,難道天眼不光對人有效,對動物也同樣有效啊?
那是當然,土狗屬六道之中的畜生道,自然會對天眼有所懼怕,它一定是在你眼中看到了害怕的東西,被你嚇住了!
要知道這畜生道,也不比惡鬼道、地獄道好到那裡去,畜生道弱肉強食,每日擔驚受怕,它所懼怕的,要比人多上許多。
次日清晨,覺知上完早課,見土狗還在院子裡逗留,子癡師傅也在,子癡師傅像與人交談一樣對土狗說:“你的傷已無大礙,你還是走吧,寺裡不能收留你,土狗好像聽懂了主持的話,轉身向外走去。”
覺知忽然覺得土狗很可憐,又想起昨夜子嗔師傅說畜生道的痛苦,就有心留下這土狗。跑過去對子陳師傅說,能不能把它留下。
子癡師傅說:它是要吃肉,吃葷腥的,寺裡沒法餵養它。
覺知天真的說,那叫他改吃素,就可以了。
子癡師傅覺得好笑便說:那你問問它他同意嗎?要是能戒葷腥,就把他留下。
土狗似乎聽懂了兩人的對話,竟然轉身走回來,還親你的舔着覺知的手。
就這樣,土狗留在了寺裡,覺知給它起了個法號叫戒葷,土狗就成了覺知的小師弟。
戒葷也真的遵守諾言,留下後只吃素,沒見它吃肉。
做和尚不是剃個頭,改個名號就禮成那麼簡單。按照規矩是要先入寺長住,算是實習考察,一般以一到兩年爲期限,品行端正,無不良行爲的,纔會受戒,拜師,師傅在賜個法名,就算是告別原來的自己,成爲沙彌。像覺知的兩位師兄是不能稱和尚的,只能是僧人,或小沙彌。
顯通寺只是普通的小寺,不算大殿加起來有九間房,除去倉庫,和齋堂,主持自己住一間,覺知的兩個師兄住一間,覺知和師傅住一間,空餘的四個房間是留給居士們住的。偶爾也會有其它寺院的師傅路過此地暫住。
寺裡的經濟來源,主要是香客們施捨的香油錢,雖然不多,但足夠維持寺裡的花費,偶爾有拮据,子嗔師傅便下山化緣些食物回來,說白了就是有錢的時候買糧食,沒錢的時候纔會去化緣。
子嗔師傅還有個來錢辦法就是捉鬼了,當然這都是後話,而且捉鬼也不是要收錢,是僱主的施捨,給多給少都可以,給窮人家捉鬼更不會收錢,有時還會給窮僱主一些錢糧,當然那都是在寺裡香油錢較豐盈的時候。
(本卷因爲參雜部分人物介紹,所以較長些,不喜歡可跳過。還有要註明夭嬰整章都屬覺知的童年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