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子嗔師傅這麼一說,覺知又臺頭仔細看着上面的林子,正好看到那棵傾斜生長的大樹,這個角度看去,此樹竟然整個懸空生長,順着樹頂向下看,樹的根部有部分裸露在外面,還有大部分掩在土中看不到,單說這裸露在外面的樹根,同大條岩石的顏色相同,如碗口般粗細,剛纔竟然沒有注意到,順着樹根向下看,不緊感嘆,這樹根竟然一直伸展到墓園中,擡頭再次對比,發現這樹根竟然比大樹露出地面的部分長出幾倍。
覺知伸手拉動子嗔師傅的衣角,另一隻手指着大樹的根部說道:師傅,看那樹根,好長啊!
子嗔師傅順着覺知指的方向望去,對着樹根看了一會便放下其它法器,手持錫杖往墓園深處走去,邊走邊叮囑覺知,在這等我,不要離開。
覺知壯着膽子看着子嗔師傅的背影,見師傅走到樹根下,順着樹根的走向走到一個沒有墓碑的墓穴前看了一會,又轉身回到山崖下方,只見師傅伸手舉起錫杖,狠狠的砸向樹根。樹根應聲斷裂。
在擡頭像那傾斜生長的怪樹看去,本來茂密的樹葉逐漸枯萎變黃,隨風片片飄落下來。
天空中霎時間聚起一片陰雲,不多時便下起雨來,雨水越下越大,這一切都發生在樹根斷裂的瞬間。
覺知望着天空發呆,待回過神來師傅已經回到他身邊,裝好其它的法器,拉着他往山上走。
覺知問師傅,咱們不抓鬼了嗎?
子嗔師傅伸手用僧袍的衣袖擋住覺知頭上的雨水。笑呵呵的說,剛纔已經懲罰過那夭嬰了,希望它好自爲之,它不要在找咱們的麻煩。我便不抓它了。
回到寺裡時衣服已經被雨水淋透了,覺知和子嗔師傅回房間換了乾淨衣服,覺知被雨淋的渾身發抖,師傅趕緊生火把火炕燒的暖暖的,師徒二人這才盤膝坐在炕上聊天。
剛纔本可以滅了那夭嬰,但爲師想那夭嬰也有可憐之處,它怨氣那麼重,必定是多次投胎失敗所致,在見它的墳墓附近雜草叢生,想必是沒有人來探望過,連墓碑都沒有,實在是太過可憐,雖是惡鬼,但畢竟是個孩子。在想那日它雖抓了覺淨的三魂,但畢竟沒有將覺淨引下懸崖。
咱們這回只當是還它不取覺淨性命的一份人情吧。
師傅,你不是說夭嬰這種惡鬼怨氣不容易被化解嗎?它怎麼會知道師傅這麼做是放過它?它會不會恩將仇報?
覺知,如有可能,別把人想的太壞,鬼也一樣。
當然,如果它再來糾纏,爲師必定抓它,決不姑息。
那棵奇怪的樹,是怎麼回事啊,爲什麼師傅用錫杖砸斷樹根,它會起那麼大的變化。
爲師順着樹根查看,發現它深入那個無碑的墓中,猜想墓中定是夭嬰的藏身之處,夭嬰身體與那樹根相連,通過怪樹其它根莖來吸取山中陰氣。我用錫杖砸斷樹根,好比打在夭嬰身上一樣,想必受的痛苦一定不小,也當是給它個警告,讓它知難而退。
天上忽然聚起的烏雲,便是那夭嬰通過怪樹吸收存儲起來的山中陰氣,想必是存儲的陰氣過盛,它一時半刻還無法全部吸收爲己所用,就暫存於怪樹中,樹根一斷,大量聚集在怪樹內的陰氣失去了夭嬰的牽制,迅速擴散,這大量陰氣散向空中形成陰雲,陰氣在化作雨滴重歸大地了。
休息了一陣,覺知和師傅起身去覺淨師兄房間探望。
外面的雨較先前小了許多,看看天空,烏雲正在消散,想必用不多久天空就會放晴。
覺知同師傅來到覺淨師兄的房間,見他氣色好了許多,正盤膝坐在炕上與覺飽聊天,見師傅進來,問候了一聲,四人便一起聊天。
子嗔師傅講了這幾天發生的關於夭嬰的事情,覺淨師兄雖然聽了也覺得驚奇,但卻沒有疑問。只是一直聽着師傅講。接着師傅又講了些注意事項,如何避免被夭嬰迷惑,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出寺要帶念珠。
一直聊到晚課的時候,大家才一同前往大殿。
主持已經先到了,盤膝坐在蒲團上已經開始誦經了,衆人按照平時的位置做好,覺知的蒲團放在靠近門口的位置。輕手輕腳的坐在上面,便開始背誦《阿彌陀經》。
自覺知會講話起師傅和師兄們就輪番教他背誦□□,我現在能背誦多部□□,如《楞嚴經》《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大悲咒》都可熟練背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