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敲了敲館長辦公室的門,聽到館長說“進”之後,她推門走了進去。
館長看到雲鶴,笑眯眯的說:“來了啊,坐。”
雲鶴隨之坐到了館長對面的椅子上。
館長給雲鶴倒了杯茶:“小鶴啊,你知道我找你來是爲了什麼事嗎?”
“爲了司遠途吧?”
館長把茶杯推給雲鶴:“我就喜歡你這個明白勁兒,聽說你們今天上午一起出去了?”
雲鶴點了點頭:“他受了點傷,我陪他去了趟醫院。”
館長聽了連連笑着點頭:“好,好,好。”
雲鶴見狀皺了下眉:“看您這反應,應該是傅姐又編什麼故事了吧?”
館長笑着說:“他編的那些我當然不信,但是你們兩個年輕人多交流交流也是挺好的。”
雲鶴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已經吩咐過館裡的人,讓大家在工作中都多幫幫他了,以後也會盡量給他安排輕鬆一點的工作。”
“你辦事我就是放心。”館長喝了口茶說:“你要抓住這次機會,多和丁慕學幾手,我們館以後還是要靠你來帶領。”
雲鶴露出個不解的表情。
館長嘆了口氣:“我快要退休了,我這個位子,我準備推薦你來坐。”
雲鶴聽了直接拒絕:“我覺得不妥,讓我做館長,不說副館長,館裡很多老人心裡都會不舒服,而且我個人也並不擅長管理,我唯一的長處就是手藝,當館長瑣事多,要是我真坐了您這個位子,估計我連我這唯一的長處都得丟,對我,對館裡都不好。”
館長說:“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所以啊,我還有一個打算,我這位子給副館長坐,你和小傅都提拔成副館長,他管雜事,你專心做你的事,同時也儘量多給我們館裡培養一些有能力的新人出來。”
雲鶴知道館長是想幫她提高職稱和待遇,心裡很感激,便很認真的道了聲謝:“謝謝館長。”
“謝什麼謝,我也是看你是個實在的孩子,一般人有你這手藝,早去更好的地方發展了,怎麼還會留在我們這麼個小館裡。”
雲鶴說:“其實我一直留在這裡,主要是因爲我爸爸當年是在這裡火化的,我對這裡有特殊的感情。”
“哀。”館長搖了搖頭:“你這孩子,說話總是這麼直白,我好容易營造點感性的氣氛,都讓你給破壞了,行了,你去忙吧。”
“那您中午稍微休息一會兒,我先出去了。”雲鶴起身出了館長辦公室。
時間轉眼過去了幾日,這天,雲鶴給一個因車禍去世的19歲的少年整理了儀容,他的遺體破損太大,她廢了很多心神纔給他的遺體化好了妝。
在遺體告別儀式上,少年的父母親人都哭的肝腸寸斷,尤其是他的母親,在告別儀式期間還哭暈過去一次,告別儀式結束好久之後,她仍攔着館裡的工作人員,不讓工作人員把遺體推去火化。
當工作人員與家屬溝通時,少年的母親就連聲哀求:“我求求你們,讓我再看看他,再看一會兒就好,我可以加錢,求求你們讓我再看看他。”
雲鶴從事這一行雖然已經有幾年了,也已經經歷過無數次讓人動容的遺體告別儀式,但少年母親苦苦哀求的樣子還是戳中了她的淚點,她擔心自己控制不好情緒,便匆匆離開遺體告別廳,去外面透氣,在拐過一個走廊時碰上了司遠途。
司遠途看見雲鶴在看到他後,迅速擡手抹了下臉,他定睛一看,發現她眼裡還蓄着淚水。
雲鶴哭了?
司遠途有些吃驚,雖然認識還不久,但云鶴給他的印象一直是冷冰冰,不怎麼近人情的,這會兒怎麼還哭了呢:“你,你怎麼了?”
“沒事。”雲鶴錯開司遠途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