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遠途直接坐在雲鶴旁邊,他看了看雲鶴和章彤手裡的酒,對調酒師說:“兩杯莫吉托,給兩位女士。”
司遠途直衝她而來,雲鶴無法視而不見,但她只是淡淡的用餘光掃了他一眼,一副拒絕陌生人搭訕的冷漠態度:“多謝,但是不必了。”
坐在她身邊的司遠途面上幾乎寫着'我是來找茬的'幾個字,在雲鶴的設想裡,她與司遠途這輩子應該是很少會再見了,今天撞見的意外又突然,看着司遠途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她心中詫異,自己的拒絕,竟然讓司遠途至今都如此憤憤不平嗎?
司遠途冷笑了一聲:“美女長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啊。”
雲鶴一副這搭訕手段也太老套了的表情,冷眼瞧着司遠途:“你是說我大衆臉?”
司遠途噎了一下,視線所及看到有人在玩手機,腦子裡瞬間靈光一閃,拿出手機來開始撥雲鶴的電話,心想:電話一通,我看你怎麼裝?
雲鶴看到司遠途拿出手機,心裡又是一跳,不過她隨即想起因爲她不喜歡揹包,身上這身衣服也沒個裝手機的地兒,今天又是章彤負責一切,她自個兒也決定喝個盡興不打算理會各種電話消息,所以出來時壓根沒帶手機。
雲鶴放下心來,沒管住自己的嘴,半嘲諷半挑釁的說了一句:“怎麼,還打算把人喊過來和我對比一下?”
這句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司遠途連着打了幾個電話無人接聽,覺得雲鶴的手機肯定是靜音了,他客氣也懶得裝了,直接說:“敢不敢把你手機拿出來?”
雲鶴看司遠途這麼執着,也不知怎麼的,就起了逗逗他的心思,她和章彤使了個眼色。
章彤接受到雲鶴的眼神,從自己包裡取出一個手機放到了吧檯上。
雲鶴擡了擡下巴:“拿出來了,你想怎麼着?要電話號碼嗎?不得不說,你這搭訕手段老套歸老套,倒也有點創新。”
司遠途默不作聲的又撥了個電話,但那是章彤的手機,自然毫無反應,司遠途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這不是你的手機!”
“你這就有點奇怪了,我沒帶包,手機在我朋友那裡放着不可以嗎?”雲鶴裝作頭痛的樣子揉了揉額角:“你到底想做什麼?”
司遠途不理會雲鶴,而是問章彤:“那是她的手機,那你的呢?”
章彤還當真帶着兩個手機,看司遠途一副你們能騙我到幾時的模樣,心裡覺得有意思,直接好脾氣的把包裡的第二個手機丟到了吧檯上。
司遠途又接着撥電話,挨着司遠途坐下的石成博越來越覺得是不是司遠途這貨真的認錯人了,正好調酒師把酒調好了放到了吧檯上,他便順手把兩杯酒推到雲鶴二人面前:“我兄弟近來爲情所困,瞧着誰都長的像他那心上人,兩位見諒。”
石成博這話聽着是在爲司遠途解釋,其實也是在試探雲鶴,從他浪跡情場多年的經驗來看,當一個女人聽到一個條件非常不錯的男人對她如此深情時,若對對方有意,絕對會感同身受的痛苦,若無意,那也會因虛榮心作祟受用自滿,他緊盯着雲鶴的表情,想看她聽了這話後會有什麼反應。
雲鶴聽了,心口的確猛跳了一下,但好在面上的神情沒有破功,不等她說什麼,司遠途便回頭狠狠瞪了石成博一眼:“你胡扯什麼!”
石成博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討饒。
司遠途打了電話,手機再次沒反應,也懶得和雲鶴繞圈子了:“雲鶴,你能不能別裝了,有意思沒?”
雲鶴單手托腮,神情迷茫,死不承認:“我真的不是什麼雲鶴,你認錯人了。”
“不承認是吧!”司遠途手指在吧檯上敲着,急中生智蹦出一句:“敢不敢把身份證拿出來讓我看看?”
雲鶴聞言一愣,假身份證她倒是有,但同樣沒在身上,自從跟了羅斌,因爲羅斌知道她所有的真實情況,所以她就沒再用過那張假證,如今都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扔着,她愣了一下後便說:“憑什麼給你看?你是警察嗎?這有點過分吧?”
石成博一副在制止司遠途的模樣:“遠途,看身份證真的有些過了,不過美女,你給他看一下身份證,他也就死心了,不會再在這兒打擾二位了。”
雲鶴正想說沒帶,章彤“啪”的一聲拍了張身份證在吧檯上:“喏,看吧。”
雲鶴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她掃了一眼,發現還真是她叫孫悅的那張假證,仔細想了想,也沒想起來這張身份證是怎麼跑到章彤那裡去的,不過現在倒是解了她眼前的困境,她不知道司遠途看了這張身份證後會不會從此懷疑自己的眼睛,雖然心裡告訴自己不應該,但還是忍不住帶着看戲的心態去打量司遠途的表情。
司遠途拿起身份證仔細看了看,證件沒過期,上面的人也的確是眼前的人,難道他真的認錯了?
他放下證件,說了句“不好意思”,便埋頭往外走,他不知道雲鶴家在哪,就準備去殯儀館看看,如果他真的認錯了,那真正的雲鶴還是有很大可能在館裡上夜班的。
石成博看司遠途這表現是認錯人了,花花心思就又上來了,他衝雲鶴兩個眨了眨眼,取了兩張名片放在吧檯上:“兩位美女實在抱歉了,這是我名片,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聯繫我。”
他說完特別燦爛的笑了笑,然後快步去追司遠途了。